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內容介紹

版本一

七步詩

煮(zhu)豆(dou)持作羹①，漉豉以為汁(zhi)②。

萁在釜下燃③，豆在釜中泣④。

本(ben)自同根生，相(xiang)煎何(he)太急⑤？

版本二

七步詩

煮豆(dou)燃(ran)豆(dou)萁，豆(dou)在(zai)釜中(zhong)泣。

本(ben)是同(tong)根生，相煎何太急？

背景介紹

黃初元年（220年）正月，六(liu)十六(liu)歲的(de)曹(cao)(cao)操(cao)病死，曹(cao)(cao)丕由太(tai)子榮(rong)升魏王(wang)；同年十月，漢(han)獻帝(di)被(bei)迫(po)禪讓帝(di)位，曹(cao)(cao)丕上(shang)位，稱帝(di)為(wei)魏文(wen)帝(di)。由于爭(zheng)封太(tai)子這(zhe)段經歷讓曹(cao)(cao)丕無法(fa)(fa)釋懷，在(zai)他稱帝(di)后(hou)，他仍對曹(cao)(cao)植(zhi)(zhi)耿耿于懷。他擔(dan)心這(zhe)個有(you)(you)學識又(you)有(you)(you)政(zheng)治(zhi)志向的(de)弟弟會威脅(xie)自己(ji)的(de)皇(huang)位，就想著法(fa)(fa)子要除掉他。曹(cao)(cao)植(zhi)(zhi)知道哥哥存(cun)心陷害自己(ji)，可自己(ji)無法(fa)(fa)開脫，只好在(zai)極度悲憤中七步(bu)之內應聲成(cheng)詩(shi)。據《世說新語(yu)·文(wen)學》記(ji)載：“文(wen)帝(di)（曹(cao)(cao)丕）嘗令東(dong)阿王(wang)（曹(cao)(cao)植(zhi)(zhi)）七步(bu)中作詩(shi)，不成(cheng)者行(xing)大法(fa)(fa)（殺），應聲便為(wei)詩(shi)……帝(di)深有(you)(you)慚(can)色。”

這首詩(shi)最(zui)早就被記錄在(zai)(zai)(zai)《世說新(xin)語(yu)》之(zhi)中，后來流傳的僅有四句，即：“煮(zhu)豆(dou)燃豆(dou)萁，豆(dou)在(zai)(zai)(zai)釜中泣。本是(shi)同根生(sheng)，相煎(jian)何(he)太急！”大概(gai)是(shi)因為(wei)(wei)在(zai)(zai)(zai)傳播過(guo)程中為(wei)(wei)它是(shi)否真出(chu)于曹植之(zhi)手尚難肯定(ding)。然(ran)《世說新(xin)語(yu)》的作(zuo)者去曹魏之(zhi)世未遠(yuan)，所述自然(ran)有一(yi)(yi)定(ding)的依據，而且據《世說新(xin)語(yu)》中引(yin)《魏志》中了也說曹植“出(chu)言為(wei)(wei)論(lun)，下筆(bi)成(cheng)章”，曹操曾試之(zhi)以《登銅(tong)雀臺(tai)賦(fu)》，植援筆(bi)立成(cheng)，而且斐(fei)然(ran)可觀，所以曹植在(zai)(zai)(zai)七(qi)步之(zhi)內作(zuo)出(chu)這樣一(yi)(yi)首好詩(shi)也完(wan)全是(shi)可能的。

《七步詩》的(de)真偽(wei)存在(zai)很大(da)爭議。余秋雨(yu)認為，以曹丕的(de)智商，不(bu)大(da)可(ke)能(neng)在(zai)宮殿上做這樣殘暴而又兒戲式(shi)的(de)惡作劇。況(kuang)且曹丕深知曹植才思(si)敏捷，要刁難他也不(bu)會做得這么(me)笨。余秋雨(yu)認為這首詩比喻(yu)得體，有樂府風(feng)味，很可(ke)能(neng)確實是曹植的(de)手筆，但(dan)創作時的(de)戲劇場面，大(da)約(yue)就是后人(ren)虛構的(de)了。“煮豆(dou)(dou)燃豆(dou)(dou)萁，豆(dou)(dou)在(zai)釜中泣(qi)。本(ben)是同根生，相煎何太(tai)急(ji)？”系(xi)羅貫中偽(wei)作，不(bu)是七步詩的(de)原文。

作者介紹

曹植（192—232），字子(zi)建，沛國譙郡(jun)（今安徽毫州人）。三國時期的(de)文學家(jia)。他是曹操(cao)的(de)第四子(zi)，曹丕(pi)的(de)同(tong)母弟，封(feng)陳王。因富于才學，早年(nian)曾(ceng)受(shou)曹操(cao)寵愛，一度欲立為太子(zi)。及曹丕(pi)、曹齪為帝，備(bei)受(shou)猜忌，郁(yu)(yu)郁(yu)(yu)而死。

他是建(jian)安文學的(de)杰出(chu)代表，現存(cun)詩(shi)(shi)九十多首，絕大部分是五言詩(shi)(shi)。曹(cao)植的(de)詩(shi)(shi)歌(ge)善(shan)用比興，辭(ci)采華茂(mao)，比較全面地代表了建(jian)安文學的(de)成就(jiu)和特色，對五言詩(shi)(shi)的(de)發展有著重要的(de)影響。

鑒賞評價

文學賞析

謝靈運曾說：“天下(xia)才(cai)有一石(shi)，曹子建獨占八斗(dou)，我得一斗(dou)，天下(xia)共分一斗(dou)。”（《釋常(chang)談》）劉(liu)勰的(de)《文心雕龍·才(cai)略》中也說：“子建思捷而才(cai)俊， 詩(shi)麗(li)而表逸。”明代王世貞的(de)《藝(yi)苑(yuan)卮言》也說：“子建天才(cai)流麗(li)，雖譽(yu)冠千古，而實(shi)避父(fu)兄，何(he)以故？才(cai)太高，辭太華(hua)。”可見(jian)前人(ren)都(dou)指出(chu)了曹植才(cai)華(hua)出(chu)眾，稟賦異常(chang)的(de)特(te)點，而最能表現(xian)其(qi)才(cai)華(hua)的(de)例子就(jiu)是(shi)這(zhe)首(shou)《七步(bu)詩(shi)》。

這首詩純以(yi)比興的(de)手法出之(zhi)(zhi)，語言淺顯(xian)，寓意明(ming)暢，無庸多(duo)加闡釋，只須于(yu)個別詞(ci)句(ju)略加疏通，其意自(zi)明(ming)。前四句(ju)描述了燃(ran)萁煮(zhu)豆(dou)這一(yi)日常生(sheng)活現象，曹(cao)植以(yi)“豆(dou)”自(zi)喻(yu)，一(yi)個“泣”字(zi)充分表達(da)了受害(hai)者的(de)悲傷與痛苦(ku)。第(di)二(er)句(ju)中的(de)“漉豉”是指過濾煮(zhu)熟后發酵過的(de)豆(dou)子，用以(yi)制成(cheng)調味的(de)汁液。“萁”是指豆(dou)莖，曬干后用來作為(wei)(wei)(wei)柴火燒(shao)，萁燃(ran)燒(shao)而煮(zhu)熟的(de)正是與自(zi)己同根(gen)而生(sheng)的(de)豆(dou)子，比喻(yu)兄弟(di)逼迫太緊(jin)，自(zi)相(xiang)殘(can)害(hai)，實(shi)有違(wei)天理，為(wei)(wei)(wei)常情所不容。詩人(ren)取(qu)譬之(zhi)(zhi)妙，用語之(zhi)(zhi)巧，而且(qie)在(zai)剎那(nei)間(jian)脫口而出，實(shi)在(zai)令人(ren)嘆為(wei)(wei)(wei)觀止。后兩句(ju)筆鋒(feng)一(yi)轉，抒發了曹(cao)植內心的(de)悲憤，這顯(xian)然(ran)是在(zai)質問曹(cao)丕：我與你(ni)本是同胞(bao)兄弟(di)。為(wei)(wei)(wei)什(shen)么(me)要如此(ci)(ci)苦(ku)苦(ku)相(xiang)逼？“本是同根(gen)生(sheng)，相(xiang)煎何太急”，千(qian)百(bai)年來已成(cheng)為(wei)(wei)(wei)人(ren)們(men)勸戒避免兄弟(di)鬩墻、自(zi)相(xiang)殘(can)殺的(de)普(pu)遍用語，說明(ming)此(ci)(ci)詩在(zai)人(ren)民中流傳極廣。

這首詩以萁(ji)豆相煎為比(bi)喻(yu)，控訴了曹丕對自己(ji)和(he)其他眾兄(xiong)弟的殘酷迫害(hai)。口(kou)吻委婉(wan)深(shen)沉，譏(ji)諷之中有提醒規(gui)勸。這一(yi)(yi)方(fang)面反映了曹植的聰(cong)明才智，另一(yi)(yi)方(fang)面也反襯了曹丕迫害(hai)手足的殘忍。這首詩之妙，在(zai)于巧妙設喻(yu)，寓意明暢。豆和(he)豆秸是同一(yi)(yi)個根(gen)上長出來(lai)的，就(jiu)好比(bi)同胞(bao)兄(xiong)弟，豆秸燃(ran)燒起來(lai)卻把鍋內的豆煮得翻轉“哭泣”，以此來(lai)比(bi)喻(yu)兄(xiong)弟相殘，十(shi)分(fen)貼切(qie)感人。

當然，這首詩的風格與曹植集中的其(qi)他詩作(zuo)不盡一致(zhi)，因是急就而成，所以談不上語(yu)言的錘煉和意象的精(jing)巧，只是以其(qi)貼切而生動(dong)的比喻，明白而深刻的寓意贏得了千百年(nian)來的讀者(zhe)的稱賞(shang)。

名家點評

宋(song)·佚名(ming) 《漫(man)叟詩(shi)話》：“曹(cao)子(zi)建七步詩(shi)，世傳煮豆然(ran)豆萁，豆在(zai)釜(fu)中泣，一本云(yun)萁向釜(fu)下(xia)燃(ran)，豆在(zai)釜(fu)中泣，其(qi)工拙淺深，必有(you)以辨之者”。

明(ming)末清初·毛先舒《詩(shi)辯坻》：“子建樂府《怨歌行》比《七哀》多十二句(ju)，然(ran)《七哀》妍至雅(ya)潔(jie)，似勝《怨詩(shi)》。《七步(bu)詩(shi)》四句(ju)者，詞意簡(jian)完(wan)，然(ran)不若六句(ju)之有態”。

近代·郭沫(mo)若《論曹植》：“站(zhan)在豆的(de)一方面說(shuo)，固然(ran)可以感覺到萁的(de)煎迫未免(mian)過火(huo)，如果(guo)站(zhan)在萁的(de)一方面說(shuo)，不又是富于犧牲精神的(de)嗎？”

注釋譯文

詞句注釋

①持(chi)：用來、用作(zuo)。 羹（gēng）：用肉(rou)或策做(zuo)成的糊狀食物(wu)。

②漉(lu)（lù）：過濾(lv)。 豉（chǐ）：煮(zhu)熟后發酵過的豆(dou)。有版本也作菽(shu)(shū)。

③箕(ji)（qí）：豆莖，曬干后(hou)用(yong)作柴(chai)火燒。

④釜（fǔ）：古代的一種鍋(guo)

⑤煎(jian)：煎(jian)熬(ao)，比喻迫害。

白話譯文

煮豆(dou)來(lai)做豆(dou)羹，過濾(lv)的豆(dou)子(zi)做成汁。

豆桿在(zai)鍋下(xia)燃(ran)燒，豆子在(zai)鍋里哭泣(qi)。

豆桿(gan)和(he)豆子本(ben)是從同(tong)一(yi)條根(gen)上生長出來的，為什么(me)要相互(hu)煎熬逼迫得那么(me)狠呢(ni)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