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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品原文

題都城南莊⑴

去(qu)年今(jin)日此(ci)門中，人面(mian)桃花相映紅(hong)⑵。

人面(mian)不知何處(chu)去⑶，桃花依舊笑(xiao)春(chun)風⑷。

注釋譯文

詞句注釋

⑴都：國都，指(zhi)唐(tang)朝京城長安。

⑵人(ren)面(mian)：指姑娘的臉(lian)。第三句中(zhong)“人(ren)面(mian)”指代(dai)姑娘。

⑶不知(zhi)：一作“秖(zhi)（zhǐ）今”。去：一作“在”。

⑷笑：形容(rong)桃(tao)花盛開的樣子。

白話譯文

去年冬天，就在這扇門里，姑(gu)娘臉龐，相映(ying)鮮艷(yan)桃花。

今日再來(lai)此地，姑娘不知去向何處，只(zhi)有桃花依舊，含笑怒放春風之(zhi)中。

創作背景

此(ci)詩的創作時間，史籍沒有明(ming)確記(ji)載(zai)。而唐(tang)人孟棨《本(ben)事詩》和宋代《太平廣記(ji)》則記(ji)載(zai)了此(ci)詩“本(ben)事”：崔護(hu)到長(chang)安參(can)加進士考試落第后，在長(chang)安南郊(jiao)偶遇一美麗少女(nv)，次年(nian)清明(ming)節重(zhong)訪此(ci)女(nv)不遇，于(yu)是(shi)題寫(xie)此(ci)詩。這段記(ji)載(zai)頗具傳奇(qi)小說色彩，其真(zhen)實性難以得到其他史料的印證(zheng)。

作品鑒賞

文學賞析

全詩四句(ju)，這四句(ju)詩包(bao)含(han)著一(yi)(yi)前一(yi)(yi)后(hou)兩個場景相同(tong)、相互映照的場面(mian)。

第一個場面(mian)：尋春遇(yu)艷(yan)(yan)——“去(qu)年今日此門中，人(ren)面(mian)桃花相映(ying)紅。”詩人(ren)抓住(zhu)了(le)“尋春遇(yu)艷(yan)(yan)”整(zheng)個過程中美(mei)麗動人(ren)的一幕(mu)。“人(ren)面(mian)桃花相映(ying)紅”，不僅(jin)為艷(yan)(yan)若(ruo)桃花的“人(ren)面(mian)”設(she)置了(le)美(mei)好的背景，襯出了(le)少女光彩(cai)照人(ren)的面(mian)影，而(er)且含蓄(xu)地表現(xian)出詩人(ren)目注神馳、情(qing)(qing)搖(yao)意奪(duo)的情(qing)(qing)狀，和雙方脈脈含情(qing)(qing)、未通言語(yu)的情(qing)(qing)景。

第(di)二個場面：重尋不遇。還是春光爛(lan)漫、百花(hua)(hua)吐艷(yan)的季節，還是花(hua)(hua)木扶疏(shu)、桃樹(shu)掩(yan)映的門(men)戶，然(ran)而，使這(zhe)一切都增光添彩的“人(ren)面”卻(que)不知何(he)處去，只剩下(xia)(xia)門(men)前(qian)一樹(shu)桃花(hua)(hua)仍舊(jiu)在(zai)(zai)春風中(zhong)凝情含笑。桃花(hua)(hua)在(zai)(zai)春風中(zhong)含笑的聯想，本從“人(ren)面桃花(hua)(hua)相映紅”得來。去年今日，佇立桃樹(shu)下(xia)(xia)的那位不期而遇的少女，想必是凝睇(di)含笑，脈(mo)脈(mo)含情的；而今，人(ren)面杳然(ran)，依(yi)舊(jiu)含笑的桃花(hua)(hua)只能(neng)引動對往事的美(mei)好(hao)(hao)回憶(yi)和好(hao)(hao)景不常的感慨了(le)。“依(yi)舊(jiu)”二字，正含有無限(xian)悵惘。

整首詩其實就是(shi)用(yong)“人(ren)面”、“桃花(hua)(hua)(hua)”作為貫串線索(suo)，通過“去(qu)年”和“今日”同(tong)時同(tong)地(di)同(tong)景而“人(ren)不同(tong)”的(de)映照(zhao)對比(bi)，把(ba)詩人(ren)因這兩(liang)次不同(tong)的(de)遇合而產生的(de)感(gan)(gan)(gan)慨，回環往(wang)復、曲折盡致地(di)表達了(le)出(chu)來。對比(bi)映照(zhao)，在(zai)這首詩中(zhong)起著極重(zhong)要(yao)的(de)作用(yong)。因為是(shi)在(zai)回憶中(zhong)寫(xie)已經失去(qu)的(de)美(mei)好(hao)事(shi)物，所以回憶便特(te)別珍貴、美(mei)好(hao)，充滿感(gan)(gan)(gan)情，這才有(you)“人(ren)面桃花(hua)(hua)(hua)相映紅(hong)”的(de)傳神(shen)描繪(hui)；正因為有(you)那(nei)樣美(mei)好(hao)的(de)記憶，才特(te)別感(gan)(gan)(gan)到失去(qu)美(mei)好(hao)事(shi)物的(de)悵惘，因而有(you)“人(ren)面不知何處去(qu)，桃花(hua)(hua)(hua)依(yi)舊笑(xiao)春(chun)風”的(de)感(gan)(gan)(gan)慨。

盡管這首(shou)詩有(you)某種情節性(xing)，有(you)富(fu)于傳奇色彩的(de)“本(ben)事(shi)”，甚至帶(dai)有(you)戲劇性(xing)，但(dan)它(ta)并不(bu)是一(yi)首(shou)小敘事(shi)詩，而是一(yi)首(shou)抒情詩。“本(ben)事(shi)”可能有(you)助(zhu)于它(ta)的(de)廣泛(fan)流傳，但(dan)它(ta)本(ben)身所具的(de)典(dian)型意義卻在于抒寫(xie)了某種人(ren)(ren)生(sheng)體驗，而不(bu)在于敘述了一(yi)個人(ren)(ren)們感興(xing)趣的(de)故(gu)事(shi)。它(ta)詮釋了一(yi)種普遍性(xing)的(de)人(ren)(ren)生(sheng)體驗：在偶然、不(bu)經意的(de)情況下(xia)遇到某種美好事(shi)物，而當(dang)自己去有(you)意追求(qiu)時(shi)，卻再也不(bu)可復得。這也許正是這首(shou)詩保(bao)持經久不(bu)衰的(de)藝術生(sheng)命力的(de)原(yuan)因(yin)之一(yi)。

“尋(xun)春遇(yu)艷”和“重尋(xun)不遇(yu)”是可以寫成敘事(shi)(shi)詩的(de)。作者沒有這樣寫，正說(shuo)明(ming)唐人(ren)更(geng)習慣于以抒情(qing)(qing)詩人(ren)的(de)眼光、感情(qing)(qing)來(lai)感受生活中的(de)情(qing)(qing)事(shi)(shi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