駱軼航：王興跟(gen)張一鳴認識是2007年，當時(shi)在(zai)做(zuo)飯否，其實后來(lai)就分開了。但(dan)是其實這(zhe)兩年交(jiao)集(ji)反而變多了。

張一(yi)鳴(ming)：2007年我還(huan)在酷訊的時候認識(shi)王(wang)興，后來(lai)加(jia)入了王(wang)興團隊。

駱軼(yi)航：那(nei)會(hui)兒是(shi)(shi)一(yi)鳴加入(ru)王(wang)興(xing)的團隊，現(xian)在今日頭條是(shi)(shi)一(yi)個(ge)很(hen)成體量(liang)的公司，一(yi)個(ge)國(guo)民級(ji)產品，當(dang)然美團點評也(ye)是(shi)(shi)國(guo)民級(ji)產品，滴滴也(ye)是(shi)(shi)國(guo)民級(ji)產品。王(wang)興(xing)，你(ni)覺得這么多年你(ni)們(men)倆誰成長更快(kuai)一(yi)點？

王(wang)興：我覺得一鳴學習能(neng)力超(chao)強，而且超(chao)級理性。

駱軼航：對，他(ta)超級理性(xing)這個(ge)我們都有體會。那(nei)你覺(jue)得他(ta)的成(cheng)長是(shi)不是(shi)超過(guo)了你的速度？

王興：這樣不(bu)好(hao)比。比如我(wo)比他大(da)3歲，當我(wo)們(men)是(shi)(shi)10歲和13歲的時候我(wo)們(men)差(cha)(cha)30%，當我(wo)們(men)是(shi)(shi)33歲跟36歲的時候，這個差(cha)(cha)距就變小了。

張一鳴：對，分母變大了。

駱軼航(hang)：對，然(ran)后(hou)程(cheng)維，你認(ren)識他們(men)可能會稍(shao)微晚一點，之前(qian)你在阿(a)里工作。

王興：我跟程維認識(shi)也挺早，2011年(nian)。

程維：應該是2011年。

駱軼航：那是一個什么樣的(de)場合你們倆認識？

程維(wei)：當時我在(zai)，因為業務合(he)作(zuo)認識王興的。

王興：程維負(fu)責(ze)對接我們(men)，當時他在商(shang)戶事業部。

駱軼航：一鳴跟程(cheng)維(wei)認識是哪一年？

張一(yi)鳴：我們晚一(yi)點，2014年或者(zhe)2015年。

駱(luo)軼航：什(shen)么樣的契機(ji)？

張一(yi)(yi)鳴：應(ying)該是行(xing)業的會(hui)議。第一(yi)(yi)次(ci)是哪次(ci)我(wo)記不得(de)，但我(wo)記得(de)上一(yi)(yi)次(ci)互(hu)聯網大會(hui)，跟(gen)著程維去敬酒。

駱軼航：我還特別好奇一(yi)個事，一(yi)直想求(qiu)證。程維做了(le)第一(yi)版滴(di)(di)滴(di)(di)，外包(bao)做的那(nei)版APP，去給王(wang)興(xing)看了(le)一(yi)下，王(wang)興(xing)說它是垃(la)圾，有沒有說過？

王興：我(wo)說(shuo)用戶體驗可以有(you)(you)很(hen)多(duo)改進(jin)的地方(fang)，例如不應該(gai)要有(you)(you)注(zhu)冊(ce)。我(wo)不習慣用“垃圾”這種詞(ci)。

駱(luo)軼航：所以當時你沒有說垃(la)圾(ji)這(zhe)個詞？

王興：我肯定覺得(de)有很大改進空間。

程維：他(ta)說了（笑(xiao)）。其實是這樣子，我不太正(zheng)式地請他(ta)給我一些意見。

駱軼航：對，他說話很直。

程維：他很(hen)客氣地給我(wo)指了一些意見，可(ke)能是口語。我(wo)記得很(hen)清楚，他說這(zhe)個現在哪個APP還有(you)這(zhe)樣(yang)復雜的注冊流程。

王興(xing)：一上來就先注冊，不然(ran)運行不了(le)。我說這樣不利于(yu)推廣。

程維：對，就是講這個點。這個注(zhu)冊(ce)流程設(she)計太垃圾了，大概是這樣(yang)的(de)語境。

駱軼航：后來就被別人傳成(cheng)“王(wang)興說滴(di)(di)滴(di)(di)很垃(la)圾”。以至有人認為你們倆關(guan)系(xi)不好(hao)。

程維：沒有，我(wo)們是(shi)很(hen)虛(xu)心接受的，回來以后很(hen)快就改(gai)掉(diao)了(le)。我(wo)也(ye)認為(wei)那(nei)個設(she)計其實挺垃圾(ji)的。

駱軼航：但(dan)這后來(lai)變(bian)成(cheng)了(le)勵(li)志故事的一部(bu)分，王興說垃圾，程維(wei)不服，然后把(ba)滴滴做成(cheng)了(le)一個很大的公司(si)。這個（媒體）語境(jing)就變(bian)了(le)。（笑）

駱軼航：一鳴跟程維你(ni)們(men)倆現在(zai)很有(you)(you)意思，我想(xiang)知道一個故事。程維怎么(me)請柳(liu)(liu)青(qing)加(jia)入(ru)滴滴的(de)故事，已經被寫了很多(duo)，都(dou)是真的(de)嗎(ma)？你(ni)們(men)聊了很多(duo)次，大家參加(jia)團建，你(ni)們(men)都(dou)哭了，有(you)(you)一天柳(liu)(liu)青(qing)終于決定加(jia)入(ru)。

程維(wei)：這部(bu)分是真的。

駱軼航：最(zui)近大家都知道(dao)，一鳴招了(le)一個(ge)女士做(zuo)高(gao)級(ji)副總裁，那個(ge)女士叫柳甄，是(shi)柳青的(de)堂妹，你是(shi)何(he)居(ju)心(xin)？

張(zhang)一(yi)鳴：我沒有因為她是(shi)柳青(qing)的堂妹，或者之(zhi)前是(shi)滴(di)滴(di)的競爭對手(shou)，或者Uber跟滴(di)滴(di)合(he)并，跟這些(xie)是(shi)沒有關(guan)系的。程維(wei)知道，我很早之(zhi)前就接觸她了。

駱軼航：很早之前就(jiu)接觸(chu)了。

張一鳴：對，去年這個(ge)時候。

駱軼航：所以(yi)就是說去(qu)年這會兒，一(yi)鳴(ming)去(qu)接(jie)觸柳(liu)甄。那你為什么正(zheng)好(hao)撿到了人家事業和(he)情(qing)緒(xu)一(yi)個適(shi)合(he)轉變的(de)期間(jian)，把她(ta)給請過(guo)來了？

張一鳴：謝(xie)(xie)謝(xie)(xie)程維(wei)嘛。

駱軼航：滴滴跟(gen)中(zhong)國(guo)優步這(zhe)個交(jiao)易之后，程維你跟(gen)柳(liu)甄有過什么樣(yang)的溝通(tong)？

程(cheng)維(wei)：其實挺好的，我們挺平和的。我知(zhi)道(dao)柳甄(zhen)去一鳴那里，我是(shi)(shi)(shi)第一時(shi)間給祝(zhu)福的，我跟一鳴講，柳甄(zhen)是(shi)(shi)(shi)好同(tong)志，我是(shi)(shi)(shi)鼓勵的，也是(shi)(shi)(shi)祝(zhu)福的。

駱軼航：所以你是等新聞出來(lai)才知道的嗎？

程維(wei)：差不多那(nei)前(qian)(qian)后才知(zhi)道的。一鳴之前(qian)(qian)一直(zhi)在做(zuo)動作我是知(zhi)道的。

駱軼(yi)航：就是(shi)他在底(di)下做小動作你是(shi)知道的。

程維：如果兩個人特點(dian)相差(cha)最遠搭(da)配起(qi)(qi)來，可能化(hua)學反應(ying)是最強(qiang)的(de)，所以我覺得柳甄跟(gen)一鳴(ming)在一起(qi)(qi)會有很強(qiang)的(de)化(hua)學反應(ying)，我很期待的(de)。

張一鳴：不(bu)會吵(chao)架。

駱軼航：那我(wo)們其(qi)實都(dou)蠻期待的(de)。

駱軼(yi)航：我們接下(xia)來(lai)可能要稍(shao)微嚴肅一(yi)(yi)(yi)點了(le)。為(wei)什(shen)么會(hui)請(qing)王興、程維(wei)、張一(yi)(yi)(yi)鳴三(san)個(ge)(ge)人坐在一(yi)(yi)(yi)起(qi)去聊，因為(wei)這(zhe)三(san)個(ge)(ge)人之間的(de)(de)(de)確互(hu)(hu)相的(de)(de)(de)關聯(lian)(lian)是很強的(de)(de)(de)，某種(zhong)程度(du)上來(lai)說(shuo)，就是我們走向(xiang)下(xia)半場(chang)一(yi)(yi)(yi)個(ge)(ge)非(fei)常重要的(de)(de)(de)關聯(lian)(lian)。那(nei)要說(shuo)到下(xia)半場(chang)的(de)(de)(de)話，我也非(fei)常好(hao)奇，因為(wei)李(li)彥宏烏鎮大會(hui)上有(you)(you)一(yi)(yi)(yi)個(ge)(ge)主(zhu)題發言(yan)，講(jiang)得非(fei)常好(hao)。他(ta)說(shuo)移(yi)動互(hu)(hu)聯(lian)(lian)網(wang)(wang)戰爭(zheng)已經終結(jie)，未來(lai)不(bu)會(hui)有(you)(you)獨角(jiao)獸。我同(tong)意前(qian)半句，移(yi)動互(hu)(hu)聯(lian)(lian)網(wang)(wang)這(zhe)個(ge)(ge)概念，某種(zhong)程度(du)上來(lai)說(shuo)我們的(de)(de)(de)競爭(zheng)已經告(gao)一(yi)(yi)(yi)段落；未來(lai)不(bu)會(hui)有(you)(you)獨角(jiao)獸這(zhe)個(ge)(ge)說(shuo)法，我高度(du)存疑。但其實(shi)如(ru)果說(shuo)移(yi)動互(hu)(hu)聯(lian)(lian)網(wang)(wang)的(de)(de)(de)競爭(zheng)終結(jie)，那(nei)實(shi)際(ji)上是三(san)個(ge)(ge)事情(qing)的(de)(de)(de)終結(jie)。

人口(kou)紅(hong)(hong)利的(de)(de)終(zhong)(zhong)結(jie)、流量(liang)紅(hong)(hong)利的(de)(de)終(zhong)(zhong)結(jie)、超(chao)常規高速增(zeng)長的(de)(de)終(zhong)(zhong)結(jie)。這三個(ge)終(zhong)(zhong)結(jie)導致(zhi)整個(ge)移(yi)動(dong)互(hu)聯(lian)網(wang)格局上的(de)(de)競爭有了一(yi)個(ge)終(zhong)(zhong)結(jie)，終(zhong)(zhong)結(jie)完了之后(hou)就進入下(xia)半場(chang)(chang)。我記得最(zui)早提(ti)“下(xia)半場(chang)(chang)”的(de)(de)時(shi)(shi)候，一(yi)個(ge)核心意思就是(shi)流量(liang)紅(hong)(hong)利終(zhong)(zhong)結(jie)、人口(kou)紅(hong)(hong)利終(zhong)(zhong)結(jie)之后(hou)，該怎么(me)增(zeng)長，怎么(me)發展。當(dang)下(xia)半場(chang)(chang)來臨，或(huo)者開(kai)啟(qi)下(xia)半場(chang)(chang)，這個(ge)只是(shi)中國互(hu)聯(lian)網(wang)行業自身的(de)(de)現(xian)象，還是(shi)整個(ge)大的(de)(de)社會和時(shi)(shi)代現(xian)象。

因為我(wo)(wo)們(men)的(de)國家(jia)現(xian)在(zai)(zai)，現(xian)在(zai)(zai)有(you)(you)一(yi)(yi)個(ge)(ge)說(shuo)法(fa)，改革進入深水(shui)區，就是(shi)要持續深化改革。當(dang)我(wo)(wo)們(men)的(de)改革進入深水(shui)區，另外一(yi)(yi)個(ge)(ge)詞就是(shi)新常態(tai)。其實我(wo)(wo)們(men)很(hen)(hen)幸(xing)(xing)運，我(wo)(wo)們(men)這一(yi)(yi)代人都很(hen)(hen)幸(xing)(xing)運，經(jing)歷了(le)國家(jia)經(jing)濟(ji)、社會(hui)、文(wen)化二(er)十(shi)年(nian)的(de)高速(su)發展(zhan)，大家(jia)被進步主義(yi)的(de)情緒所籠(long)罩。到了(le)一(yi)(yi)個(ge)(ge)時候你(ni)現(xian)在(zai)(zai)發現(xian)在(zai)(zai)這種(zhong)基礎之(zhi)上，產生了(le)所謂的(de)新常態(tai)，我(wo)(wo)們(men)要從(cong)超高速(su)發展(zhan)變成一(yi)(yi)個(ge)(ge)中高速(su)發展(zhan)。表面上看速(su)度慢下來了(le)，人口紅(hong)利漸漸沒有(you)(you)了(le)，這是(shi)一(yi)(yi)個(ge)(ge)現(xian)象。

另外從全(quan)球去看的(de)(de)話，我(wo)覺得全(quan)球化也進(jin)入了(le)下半(ban)場。全(quan)球化上半(ban)場享受紅利(li)嘛，到下半(ban)場全(quan)球化的(de)(de)一些問(wen)題暴露(lu)出來了(le)。但是我(wo)們(men)不可(ke)(ke)能走回頭路，每個國家都不可(ke)(ke)能把自己重(zhong)新孤立起來，那我(wo)們(men)應該怎(zen)么用解(jie)決(jue)矛盾、解(jie)決(jue)問(wen)題的(de)(de)方式繼續保(bao)持增長，這(zhe)也是一個下半(ban)場。第三個下半(ban)場說得難聽了(le)，在座的(de)(de)各位的(de)(de)下半(ban)場，人生差不多還有半(ban)輩子。

張一鳴：我(wo)希望長一點啊。

王興：應該大(da)半輩子。

駱軼航(hang)：大半輩子(zi)，你(ni)沒有(you)說四(si)分之一(yi)我已經覺得很欣(xin)慰了。

那(nei)其實(shi)下半(ban)場的(de)(de)意思就是說(shuo)，在(zai)座的(de)(de)三(san)位(wei)跟(gen)上一(yi)代的(de)(de)，馬(ma)云(yun)老師、李彥宏老師、馬(ma)化騰老師，跟(gen)他(ta)(ta)們不太一(yi)樣。他(ta)(ta)們現在(zai)哪怕進入下半(ban)場，某種程度(du)上來(lai)說(shuo)他(ta)(ta)們也OK了(le)(le)(le)。當(dang)然他(ta)(ta)們每(mei)個人都有更大的(de)(de)雄心，但是其實(shi)他(ta)(ta)們也還OK了(le)(le)(le)。過去的(de)(de)二十(shi)年(nian)，各位(wei)或(huo)者(zhe)受過非(fei)常好(hao)的(de)(de)教育(yu)，或(huo)者(zhe)勤奮(fen)努力(li)工(gong)作，把握住(zhu)了(le)(le)(le)時(shi)(shi)機，獲得(de)非(fei)常好(hao)的(de)(de)增長。在(zai)自(zi)己還要繼續往前再去走的(de)(de)時(shi)(shi)候(hou)，達到巔峰、高潮的(de)(de)時(shi)(shi)候(hou)，下半(ban)場來(lai)了(le)(le)(le)，速度(du)變慢了(le)(le)(le)。

你(ni)們覺得這(zhe)個(ge)下半場(chang)是中國(guo)互聯網自己(ji)的(de)現象，還是我們一個(ge)大時代、大環境，包括(kuo)這(zhe)個(ge)國(guo)家的(de)改革發展、世(shi)界的(de)變化，是同步(bu)的(de)事情。你(ni)們怎么去看(kan)這(zhe)個(ge)問題。

張一(yi)鳴(ming)： Robin說(shuo)移動互聯(lian)網結束(shu)，要看(kan)下半場這個詞是(shi)在多大周期來說(shuo)的。可以說(shuo)移動互聯(lian)網是(shi)一(yi)個浪(lang)潮，但更大范圍我們(men)可以說(shuo)信息技(ji)術是(shi)一(yi)個小(xiao)浪(lang)潮。如果(guo)說(shuo)信息技(ji)術的話，大概是(shi)二十世紀初。

王興：沒那么早，我覺得六七十年(nian)代，半導體發明。

張一鳴：起源于無線電，就在(zai)一九(jiu)零幾年吧。可能計(ji)算機的話(hua)是從半導體開(kai)始，那(nei)就是六七十年代。

駱軼航(hang)：就是(shi)大規模集成電(dian)路開(kai)始。

張一(yi)鳴：我(wo)們說(shuo)新技(ji)術(shu)，信(xin)息(xi)處(chu)理(li)，通(tong)信(xin)，TMT。如果以這個角度來(lai)說(shuo)，我(wo)覺得移動互聯網可能是(shi)相對的一(yi)撥小浪潮，最(zui)活躍的、最(zui)active的時候已經過去了。但是(shi)以信(xin)息(xi)技(ji)術(shu)來(lai)說(shuo)我(wo)覺得還(huan)在展開的過程(cheng)中。

駱軼航：還(huan)在展開(kai)的過程(cheng)當中(zhong)？

張一鳴：對。

駱軼(yi)航：那我這(zhe)(zhe)么去解釋你的說(shuo)法，如果(guo)說(shuo)信息技(ji)術產業(ye)，上(shang)(shang)半場(chang)可能不是移動互(hu)聯(lian)網(wang)，就是整個互(hu)聯(lian)網(wang)發展(zhan)，信息高速公路(lu)是上(shang)(shang)半場(chang)，下半場(chang)是在這(zhe)(zhe)個基礎(chu)之上(shang)(shang)的。

張一鳴(ming)：我認為(wei)移動互聯(lian)網肯定不是(shi)一個(ge)分界(jie)點，應該是(shi)互聯(lian)網的(de)放大。

駱軼航：我(wo)覺得移動互(hu)聯網是互(hu)聯網整個(ge)浪潮的(de)一部分。所以你的(de)意(yi)思就是說，其實互(hu)聯網的(de)路鋪好了，我(wo)們(men)往上放(fang)(fang)什么東西的(de)問題，放(fang)(fang)數據，放(fang)(fang)智能(neng)。

張一鳴(ming)：也不全是，因為移動互聯網(wang)滲透率(lv)提高嘛，連接的(de)(de)密度(du)增(zeng)大，信息傳輸，吞吐(tu)量增(zeng)大。這(zhe)些規模增(zeng)大之后(hou)，我覺得(de)還會有質變。所以(yi)移動互聯網(wang)的(de)(de)浪潮可能是暫時過掉高峰(feng)了(le)。但是更多的(de)(de)連接，更多的(de)(de)數據，更強的(de)(de)處理能力之后(hou)，應(ying)該還有機會。

駱(luo)軼航：還有大的(de)變化。中間可能會有一個短的(de)摸索期(qi)和沉寂期(qi)。

張一(yi)鳴：對，可能會(hui)有(you)短的沉寂期，從(cong)滲透力角(jiao)度(du)上(shang)來講可能上(shang)半場已經結束(shu)，中國可能過一(yi)半了(le)。

王興：全球也差(cha)不(bu)多。

駱(luo)軼(yi)航：全球(qiu)也差不(bu)多了，為(wei)什么那(nei)些(xie)美(mei)國公司現在著急東(dong)(dong)南亞(ya)市場(chang)(chang)，對他們來說(shuo)東(dong)(dong)南亞(ya)就是下半場(chang)(chang)。

張(zhang)一(yi)鳴：昨(zuo)天有(you)一(yi)篇文(wen)章(zhang)說，工(gong)業革命之后，很多(duo)產業一(yi)開(kai)始搭建鐵路，搭建電場，然(ran)后就(jiu)有(you)很多(duo)創新(xin)，到后來可(ke)能是重(zhong)(zhong)品牌，重(zhong)(zhong)渠道(dao)。那有(you)人說，我們是不是就(jiu)已經進入到重(zhong)(zhong)品牌，重(zhong)(zhong)渠道(dao)的(de)時期了(le)？我其實打問號的(de)。我覺得我們不像工(gong)業時代。

駱軼航：如果是那樣的話，這(zhe)個世界太(tai)無聊(liao)了。

張(zhang)一鳴：對(dui)對(dui)對(dui)。

駱軼航：所以王興怎么辦，下半場(chang)是(shi)你挑(tiao)出(chu)來的一個概念。

王興：我喜歡(huan)思考一(yi)些(xie)邊界(jie)的(de)問(wen)(wen)題(ti)，劃分一(yi)半一(yi)半是(shi)(shi)最容易(yi)的(de)邊界(jie)。很多(duo)問(wen)(wen)題(ti)都是(shi)(shi)A乘B的(de)問(wen)(wen)題(ti)，例(li)如用(yong)戶(hu)數(shu)(shu)乘以(yi)每(mei)個(ge)(ge)用(yong)戶(hu)平均(jun)時長(chang)，那是(shi)(shi)總(zong)(zong)花費(fei)的(de)時長(chang)，或者(zhe)用(yong)戶(hu)數(shu)(shu)乘以(yi)每(mei)個(ge)(ge)用(yong)戶(hu)創造的(de)價值(zhi)(zhi)，是(shi)(shi)總(zong)(zong)價值(zhi)(zhi)。增(zeng)長(chang)有幾(ji)種情況(kuang)，一(yi)個(ge)(ge)是(shi)(shi)A漲(zhang)(zhang)B也漲(zhang)(zhang)，這個(ge)(ge)增(zeng)長(chang)最快；一(yi)個(ge)(ge)是(shi)(shi)A漲(zhang)(zhang)B不動，這是(shi)(shi)一(yi)種增(zeng)長(chang)形(xing)態(tai)；另一(yi)個(ge)(ge)是(shi)(shi)A漲(zhang)(zhang)B下(xia)降，就這幾(ji)種組合(he)。可能最早兩個(ge)(ge)都漲(zhang)(zhang)，用(yong)戶(hu)數(shu)(shu)快速(su)增(zeng)長(chang)，還(huan)能翻倍，每(mei)個(ge)(ge)用(yong)戶(hu)的(de)價值(zhi)(zhi)也能夠翻倍。

到今(jin)天，從用戶(hu)來講，中國的(de)(de)網(wang)民(min)正(zheng)好過(guo)了(le)一半(ban)，中國十三億(yi)(yi)人，現在7億(yi)(yi)網(wang)民(min)過(guo)一半(ban)。全球也正(zheng)好差不(bu)多，那么你的(de)(de)用戶(hu)數不(bu)可能翻倍(bei)了(le)。但(dan)是每個用戶(hu)能夠創造的(de)(de)價值還(huan)遠不(bu)只翻倍(bei)的(de)(de)空間，還(huan)有(you)巨(ju)大的(de)(de)上升空間。

駱軼航：就是(shi)說白了(le)在既有的(de)(de)(de)用戶數量(liang)基礎之上，每個(ge)用戶的(de)(de)(de)價(jia)值，這個(ge)價(jia)值你可以(yi)把它理解成是(shi)ARPU值。個(ge)體身(shen)上所承載的(de)(de)(de)數據的(de)(de)(de)量(liang)，可以(yi)被挖掘的(de)(de)(de)這種信息的(de)(de)(de)量(liang)，可以(yi)被智能分析的(de)(de)(de)量(liang)，ARPU值都包括在里面(mian)。

王興：我覺得這(zhe)里還(huan)有好幾個數(shu)量級(ji)的上升空(kong)間(jian)，不(bu)是一(yi)倍兩倍的問題。

駱軼航：但(dan)那(nei)個挖掘起(qi)來，中間可(ke)能也是會需要有短暫的半年(nian)、一(yi)年(nian)、兩年(nian)、三(san)年(nian)的振蕩期和摸(mo)索期，還是會很快(kuai)。這事是可(ke)以無縫的下(xia)來？

王(wang)興：這(zhe)個(ge)我覺(jue)得不(bu)好講(jiang)，你(ni)看從(cong)哪一(yi)(yi)個(ge)角(jiao)度。原來我想的(de)下半(ban)場概(gai)念(nian)的(de)時候，一(yi)(yi)方面(mian)中(zhong)國的(de)網(wang)民滲透，這(zhe)是一(yi)(yi)個(ge)很核(he)心的(de)事(shi)情(qing)。另一(yi)(yi)個(ge)也(ye)是很多角(jiao)度，例(li)如宏觀的(de)角(jiao)度，中(zhong)國人口(kou)紅利過去了(le)，中(zhong)國勞動(dong)力人口(kou)數(shu)，就(jiu)是勞動(dong)年齡定義的(de)16歲到60歲的(de)勞動(dong)人口(kou)數(shu)量已經(jing)下降(jiang)了(le)，過了(le)拐點。并(bing)不(bu)是所(suo)有(you)事(shi)情(qing)都(dou)會(hui)一(yi)(yi)路(lu)向上的(de)，所(suo)以這(zhe)個(ge)拐點也(ye)過去了(le)。

駱軼航：也(ye)過去(qu)了，跟(gen)大的時代，包(bao)括跟(gen)社會(hui)發展也(ye)是有關系的。

王(wang)興(xing)：但另一方(fang)面很多是(shi)交(jiao)織(zhi)在(zai)一起的，我(wo)非(fei)常同(tong)意(yi)一鳴的說法。你不能孤立(li)地看移動互(hu)聯網或者互(hu)聯網這個事情(qing)(qing)，人(ren)工智能現在(zai)方(fang)興(xing)未艾，可能這些(xie)搞了(le)幾十年的鋪墊，現在(zai)終于有強大計算(suan)能力，很多的數(shu)據，也有好的算(suan)法，它(ta)才(cai)剛剛開始。這個事情(qing)(qing)并不是(shi)很簡單的，一個東西(xi)結束之后再開始另一個事情(qing)(qing)。就(jiu)跟錢穆當年有句話，叫“過去未去、未來(lai)已來(lai)”，它(ta)是(shi)完全交(jiao)織(zhi)在(zai)一起的。所(suo)以在(zai)于每個時(shi)間點你是(shi)往回(hui)看還是(shi)往前看。

駱軼航：所(suo)以(yi)我(wo)們(men)用像錢穆這樣歷(li)史學家的(de)(de)眼光去看(kan)待這個事(shi)情。程(cheng)維你怎(zen)么看(kan)，你的(de)(de)下(xia)半場來(lai)了嗎？滴滴能(neng)做的(de)(de)事(shi)情還(huan)(huan)有很多，快(kuai)車(che)、專車(che)、出(chu)租車(che)，現在還(huan)(huan)有很多城(cheng)市，我(wo)們(men)可以(yi)讓出(chu)行(xing)更(geng)深入(ru)，很多神經末梢還(huan)(huan)是可以(yi)進去，還(huan)(huan)是說現在你覺得(de)接下(xia)來(lai)可能(neng)，過去幾年這種大(da)規(gui)模的(de)(de)增長也到了一個階段，接下(xia)來(lai)我(wo)們(men)可能(neng)要圍繞這些(xie)車(che)、這些(xie)用戶，做一些(xie)更(geng)多、更(geng)不(bu)一樣的(de)(de)事(shi)，你怎(zen)么看(kan)，你是不(bu)是會比他們(men)更(geng)慢一點進入(ru)下(xia)半場階段，還(huan)(huan)是會更(geng)快(kuai)？

程(cheng)維：上半(ban)(ban)場肯定滴(di)滴(di)還沒(mei)結束，但(dan)下半(ban)(ban)場已(yi)經來了。

駱軼航(hang)：也是過去未去，未來(lai)已來(lai)。

程維：因為(wei)我們(men)三個坐在(zai)(zai)這(zhe)里，企(qi)業(ye)能夠在(zai)(zai)四年(nian)、五年(nian)、六年(nian)放到這(zhe)么(me)大(da)(da)，肯定有(you)一些(xie)大(da)(da)的(de)時(shi)(shi)代(dai)(dai)的(de)背景(jing)。信(xin)息時(shi)(shi)代(dai)(dai)也(ye)好，互聯網時(shi)(shi)代(dai)(dai)也(ye)好，其實都是定義而已(yi)，再(zai)往前(qian)(qian)工業(ye)時(shi)(shi)代(dai)(dai)，再(zai)往前(qian)(qian)農業(ye)時(shi)(shi)代(dai)(dai)，農業(ye)時(shi)(shi)代(dai)(dai)兩千多(duo)年(nian)，工業(ye)時(shi)(shi)代(dai)(dai)三百(bai)多(duo)年(nian)，應(ying)該(gai)說正(zheng)是因為(wei)互聯網時(shi)(shi)代(dai)(dai)之前(qian)(qian)這(zhe)二(er)三十(shi)年(nian)的(de)大(da)(da)時(shi)(shi)代(dai)(dai)背景(jing)，開(kai)始(shi)出現了很多(duo)大(da)(da)的(de)互聯網公司，在(zai)(zai)不同的(de)領域里面。

我認為九幾年開始(shi)的(de)(de)(de)那一(yi)波互聯(lian)網浪(lang)潮(chao)，像BAT，再到(dao)后來像移動互聯(lian)網出來的(de)(de)(de)滴滴，頭條，其(qi)實都是靠“連(lian)接”。最(zui)早人(ren)和(he)(he)人(ren)的(de)(de)(de)連(lian)接受制于一(yi)些(xie)物理(li)的(de)(de)(de)限制，人(ren)和(he)(he)人(ren)，人(ren)和(he)(he)商品，人(ren)和(he)(he)信息。原來的(de)(de)(de)連(lian)接其(qi)實是必須(xu)要(yao)在(zai)一(yi)定(ding)的(de)(de)(de)物理(li)空(kong)間(jian)里(li)才有可能發生的(de)(de)(de)。但(dan)是PC技術(shu)，后來的(de)(de)(de)移動互聯(lian)網出現以后，可以跨越時(shi)空(kong)，構(gou)建很多超級連(lian)接。

所以騰訊整(zheng)(zheng)合(he)了(le)所有人(ren)和(he)(he)(he)人(ren)的連接，整(zheng)(zheng)合(he)了(le)所有人(ren)和(he)(he)(he)商(shang)品的連接，頭條整(zheng)(zheng)合(he)了(le)人(ren)和(he)(he)(he)信息的連接，美團點(dian)評整(zheng)(zheng)合(he)了(le)人(ren)和(he)(he)(he)所有線下服務體系(xi)的連接。

王(wang)興(xing)：吃喝(he)玩樂。

程維：對，吃喝玩(wan)樂，滴滴整(zheng)合了(le)人(ren)和交通工具的連(lian)接，這些超級連(lian)接重塑了(le)原來(lai)每一(yi)個割裂的產(chan)業鏈，構建了(le)巨大平(ping)臺的機(ji)會。

駱軼航：原來不可能(neng)連接的(de)(de)東西和點連在(zai)一(yi)起了，打破了產業(ye)的(de)(de)壁(bi)壘，時空的(de)(de)壁(bi)壘。

程維(wei)：這(zhe)個(ge)連(lian)接(jie)效率肯定更高了，整個(ge)產(chan)業鏈(lian)的(de)效率提(ti)高了，發生了這(zhe)個(ge)時(shi)代。我(wo)們看到前20年的(de)所有變革，構(gou)建(jian)了很多這(zhe)種大(da)平臺。所以(yi)上半場大(da)概就是(shi)(shi)這(zhe)樣(yang)的(de)一(yi)個(ge)時(shi)空背景吧，我(wo)覺得滴(di)滴(di)無(wu)非是(shi)(shi)在2012年的(de)時(shi)候，所有的(de)都已經連(lian)接(jie)了，但是(shi)(shi)交(jiao)通工具(ju)仍然全是(shi)(shi)離線(xian)的(de)。因為(wei)你不可(ke)能(neng)抱個(ge)電腦讓車在外面開(kai)(kai)的(de)時(shi)候上網(wang)(wang)，但是(shi)(shi)因為(wei)智能(neng)手機普(pu)及(ji)，便宜到幾百塊錢，因為(wei)定位技術(shu)，因為(wei)4G網(wang)(wang)絡的(de)這(zhe)種穩定，使得這(zhe)個(ge)交(jiao)通工具(ju)開(kai)(kai)始可(ke)以(yi)連(lian)接(jie)。

駱軼(yi)航：是，如果每一個智能(neng)手機都是五千(qian)塊錢的話就不行(xing)。手機成本的降低，讓連接變得更方便。

程(cheng)維：所以滴(di)滴(di)的(de)(de)使命就(jiu)(jiu)(jiu)(jiu)是(shi)(shi)連(lian)(lian)接(jie)所有(you)的(de)(de)人和(he)交(jiao)通工具(ju)。我(wo)(wo)覺(jue)(jue)得(de)大(da)家其實都一樣(yang)，更高效率連(lian)(lian)接(jie)人和(he)信息，更高效率連(lian)(lian)接(jie)人和(he)吃(chi)喝玩(wan)樂。我(wo)(wo)們已經(jing)連(lian)(lian)接(jie)了(le)(le)各(ge)種各(ge)樣(yang)的(de)(de)交(jiao)通工具(ju)，連(lian)(lian)接(jie)了(le)(le)一千多(duo)萬輛，連(lian)(lian)接(jie)了(le)(le)幾億用戶的(de)(de)時(shi)候，我(wo)(wo)們就(jiu)(jiu)(jiu)(jiu)在(zai)想，就(jiu)(jiu)(jiu)(jiu)永遠這么連(lian)(lian)接(jie)下(xia)去嗎？什么時(shi)候是(shi)(shi)邊界，什么時(shi)候是(shi)(shi)盡頭。像(xiang)人一樣(yang)，我(wo)(wo)覺(jue)(jue)得(de)他的(de)(de)上(shang)半場(chang)，就(jiu)(jiu)(jiu)(jiu)是(shi)(shi)人的(de)(de)早期(qi)是(shi)(shi)長(chang)身體(ti)，越(yue)(yue)來(lai)越(yue)(yue)大(da)，但是(shi)(shi)20歲以后身體(ti)就(jiu)(jiu)(jiu)(jiu)不會(hui)再越(yue)(yue)來(lai)越(yue)(yue)大(da)了(le)(le)，但是(shi)(shi)你的(de)(de)智慧，你的(de)(de)心智，你會(hui)越(yue)(yue)來(lai)越(yue)(yue)成熟。

我(wo)覺得(de)這個平臺(tai)也是(shi)一樣的(de)(de)，它不再靠更多的(de)(de)連接，就像(xiang)王興講的(de)(de)，可能是(shi)ARPU值，可能是(shi)更多密度以(yi)后(hou)，帶來的(de)(de)大數(shu)據和人工智能的(de)(de)突破，它可以(yi)更高(gao)效率地完成重構一個產業(ye)鏈，可能進入更深刻的(de)(de)形(xing)態。包括國(guo)際化，在(zai)國(guo)內的(de)(de)連接到了(le)(le)一個瓶頸以(yi)后(hou)，你開(kai)始(shi)要構建更大范圍內的(de)(de)連接，這個我(wo)們開(kai)始(shi)在(zai)想滴滴可能要準備好(hao)下半場了(le)(le)。我(wo)覺得(de)我(wo)們是(shi)很(hen)幸運的(de)(de)，是(shi)抓住了(le)(le)上半場連接構建平臺(tai)機會的(de)(de)最后(hou)幾張船(chuan)票。

駱(luo)軼航：剛(gang)好說就(jiu)是(shi)這個(ge)意思，你們(men)(men)三個(ge)人這五六年(nian)(nian)做的(de)(de)事情(qing)，其(qi)實都是(shi)在(zai)程維說的(de)(de)20年(nian)(nian)高速發展的(de)(de)大變(bian)革(ge)中最后(hou)幾(ji)年(nian)(nian)，抓住這個(ge)東西(xi)，前邊(bian)的(de)(de)一(yi)批人他(ta)們(men)(men)可能抓住了(le)(le)(le)那(nei)十(shi)幾(ji)年(nian)(nian)。你看BAT的(de)(de)話，也就(jiu)是(shi)1992年(nian)(nian)我們(men)(men)變(bian)成了(le)(le)(le)一(yi)個(ge)市場(chang)經濟體制的(de)(de)國(guo)家，到現在(zai)24年(nian)(nian)了(le)(le)(le)，他(ta)們(men)(men)基本上抓住了(le)(le)(le)其(qi)中的(de)(de)18、19年(nian)(nian)，然后(hou)你們(men)(men)抓住了(le)(le)(le)其(qi)中的(de)(de)5、6年(nian)(nian)。

程維：其(qi)實我們(men)還是(shi)很(hen)幸運的，因為我們(men)做了一(yi)些(xie)海外的投(tou)(tou)資，投(tou)(tou)東南(nan)亞，投(tou)(tou)印度(du)，其(qi)實像歐洲、臺灣、日本，并沒(mei)有出(chu)現很(hen)多年輕人可以快速地去通(tong)過創業，通(tong)過投(tou)(tou)入(ru)未(wei)來的一(yi)些(xie)技術(shu)，去獲得(de)很(hen)快的成(cheng)長。

駱(luo)軼航：所以這(zhe)是這(zhe)個國家的(de)幸(xing)運，我(wo)們有這(zhe)么一個機會(hui)，在過去20年(nian)讓(rang)大家抓住一些東西。

程維：所以我第一(yi)(yi)次見到孫正(zheng)義就(jiu)問(wen)他(ta)，為(wei)什么(me)日本有了(le)(le)索尼(ni)、松下(xia)、軟銀這(zhe)些企(qi)業以后(hou)，年輕的企(qi)業就(jiu)聽得不多了(le)(le)。我說我們這(zhe)種(zhong)企(qi)業是(shi)屬于最(zui)后(hou)的機會(hui)(hui)，其實還會(hui)(hui)像美(mei)國(guo)(guo)一(yi)(yi)樣，他(ta)會(hui)(hui)持(chi)續(xu)不斷一(yi)(yi)代(dai)(dai)一(yi)(yi)代(dai)(dai)技術進步，會(hui)(hui)有一(yi)(yi)代(dai)(dai)一(yi)(yi)代(dai)(dai)的企(qi)業創(chuang)業，能夠持(chi)續(xu)推動這(zhe)個國(guo)(guo)家發展。

駱軼航：這個我覺得是非常厲害的，包括剛才我們(men)看郭臺銘先生在會場，在臺灣已經是青年企業(ye)家了基本上。因為(wei)還有更成熟的像張忠謀先生這樣的企業(ye)家，今年86歲(sui)。

程維：孫(sun)正(zheng)義(yi)說(shuo)他沒考慮(lv)過(guo)這個問題。

駱軼航：在我們這里馬(ma)總都已經算是(shi)歲數比較(jiao)大的企家了。

駱軼航：剛才程維說我(wo)們(men)趕(gan)上(shang)了一(yi)(yi)個快(kuai)速發(fa)(fa)展(zhan)(zhan)的(de)(de)，一(yi)(yi)個大時代的(de)(de)快(kuai)速、高(gao)速發(fa)(fa)展(zhan)(zhan)的(de)(de)一(yi)(yi)個尾巴(ba)，但是其實我(wo)覺得這(zhe)兩(liang)年，最近(jin)看到(dao)很多反思，一(yi)(yi)個人是雷軍，雷總最近(jin)有(you)一(yi)(yi)個反思，他(ta)覺得如果說今年小米(mi)(mi)可能(neng)(neng)出現了一(yi)(yi)些問題(ti)，那就是因為(wei)過(guo)去(qu)幾年，小米(mi)(mi)的(de)(de)發(fa)(fa)展(zhan)(zhan)速度和他(ta)的(de)(de)能(neng)(neng)力可能(neng)(neng)不(bu)完(wan)全(quan)匹配。

最近又有(you)一個(ge)人在反思(si)(si)(si)，這(zhe)個(ge)人反思(si)(si)(si)我(wo)覺(jue)得(de)問題(ti)(ti)就(jiu)更復雜，就(jiu)是(shi)(shi)賈躍亭，我(wo)們(men)過(guo)(guo)(guo)去(qu)(qu)一兩(liang)年我(wo)們(men)太(tai)激(ji)進(jin)了(le)(le)，我(wo)們(men)生(sheng)態(tai)化，橫向鋪(pu)的(de)(de)東西太(tai)激(ji)進(jin)了(le)(le)，導致撐(cheng)不(bu)下來(lai)。但是(shi)(shi)我(wo)覺(jue)得(de)他應該更早，預想(xiang)到可(ke)(ke)能撐(cheng)不(bu)下來(lai)這(zhe)樣(yang)一個(ge)局面，才是(shi)(shi)一個(ge)更科學的(de)(de)做法。你(ni)看(kan)很(hen)多(duo)人都已經在反思(si)(si)(si)了(le)(le)我(wo)們(men)過(guo)(guo)(guo)去(qu)(qu)過(guo)(guo)(guo)快可(ke)(ke)能會(hui)造成一些問題(ti)(ti)。其實(shi)我(wo)想(xiang)跟三位去(qu)(qu)聊(liao)，因為三位其實(shi)過(guo)(guo)(guo)去(qu)(qu)五六年，是(shi)(shi)用一種現象級的(de)(de)速(su)(su)度擴張，現象級的(de)(de)速(su)(su)度發展(zhan)，有(you)這(zhe)樣(yang)的(de)(de)一個(ge)速(su)(su)度，高速(su)(su)發展(zhan)你(ni)們(men)覺(jue)得(de)中間有(you)沒有(you)什么力有(you)不(bu)逮的(de)(de)地方，或(huo)者(zhe)讓你(ni)們(men)覺(jue)得(de)是(shi)(shi)可(ke)(ke)以去(qu)(qu)反思(si)(si)(si)這(zhe)個(ge)高速(su)(su)發展(zhan)過(guo)(guo)(guo)程(cheng)，有(you)哪些事情(qing)你(ni)們(men)可(ke)(ke)能沒有(you)注(zhu)意到，或(huo)者(zhe)錯失了(le)(le)，或(huo)者(zhe)覺(jue)得(de)比較有(you)遺憾(han)。說白了(le)(le)就(jiu)是(shi)(shi)對于(yu)快速(su)(su)發展(zhan)，有(you)沒有(you)什么樣(yang)的(de)(de)重新復盤和反思(si)(si)(si)沒有(you)。當然快速(su)(su)發展(zhan)總歸是(shi)(shi)好的(de)(de)。

張一鳴(ming)：其實(shi)滴滴和美(mei)團(tuan)點(dian)評，如果(guo)從公司，包括這個(ge)組(zu)織的增長速度(du)來(lai)說(shuo)，都(dou)比我(wo)(wo)們要快(kuai)很(hen)多。尤其滴滴其實(shi)時間更短，可能是2012年(nian)下半年(nian)，比我(wo)(wo)們晚(wan)三個(ge)月，多地(di)擴(kuo)張，競爭(zheng)，還有補貼大(da)戰，速度(du)非常快(kuai)。但是我(wo)(wo)有時候(hou)又在(zai)想(xiang)(xiang)，倒(dao)回來(lai)想(xiang)(xiang)，因為(wei)我(wo)(wo)在(zai)2012年(nian)之(zhi)前在(zai)想(xiang)(xiang)一個(ge)問題，在(zai)2012年(nian)之(zhi)前，大(da)家都(dou)是強調精益創(chuang)業(ye)，那本書剛(gang)好流行，包括有一個(ge)控制團(tuan)隊規模(mo)的觀點(dian)。

駱(luo)軼(yi)航：幸虧那(nei)本書沒有，《精(jing)益(yi)創(chuang)業》那(nei)本書在中國就只是(shi)小范(fan)圍的人有人在讀(du)，謝謝大家沒有被他洗腦。

張一鳴(ming)：對，是的(de)，我想說的(de)就是這個問(wen)題。

駱(luo)軼航：Uber也(ye)沒有被這(zhe)種硅谷的(de)理(li)論洗腦啊(a)。

張一鳴：對，但是(shi)(shi)他強(qiang)調的是(shi)(shi)小團隊(dui)慢慢增長挑選，我當時覺得(de)瞎(xia)扯。

駱軼(yi)航：他那(nei)個適(shi)合(he)做一個，像YC孵化的那(nei)種公(gong)司，馬上(shang)被人收(shou)購(gou)了，那(nei)個是(shi)最適(shi)合(he)的。

張一鳴：我(wo)覺得那是不(bu)符(fu)合長遠發(fa)展的(de)(de)，長遠發(fa)展是不(bu)等人和不(bu)等組(zu)織的(de)(de)，甚(shen)至我(wo)覺得他不(bu)等你這個睡(shui)眠規律，你最好把睡(shui)眠大塊地調到后幾年(nian)，多移一點精力(li)過來。所(suo)以(yi)從(cong)現在來看，真正做到非常好的(de)(de)話，第一，大家都(dou)還可以(yi)更快。

第二，這個(ge)速(su)度(du)還(huan)可(ke)(ke)以(yi)更極(ji)致，這個(ge)速(su)度(du)優化了，但你的(de)思(si)維(wei)方(fang)式(shi)、工作方(fang)式(shi)、組(zu)織(zhi)方(fang)式(shi)，其實(shi)還(huan)沒有。雖然我幾(ji)乎沒有受到那本書的(de)影(ying)響，但是我也還(huan)沒有完(wan)全照著(zhu)(zhu)事(shi)情本身(shen)需要(yao)的(de)速(su)度(du)去做，就是你還(huan)是受著(zhu)(zhu)其他很(hen)多想法(fa)的(de)干擾，你要(yao)按這個(ge)時(shi)間，這個(ge)事(shi)情要(yao)這么做，要(yao)幾(ji)個(ge)步驟。我覺(jue)得應該完(wan)全就著(zhu)(zhu)事(shi)情來。我覺(jue)得應該都可(ke)(ke)以(yi)更快，所以(yi)雖然你說(shuo)的(de)已經很(hen)快了，但我覺(jue)得都還(huan)不夠(gou)快。

駱軼航(hang)：所以快沒有造成任何負效應(ying)對你(ni)來說？

張一(yi)鳴(ming)：你(ni)趕不(bu)上(shang)快的(de)那部分會有，就(jiu)(jiu)(jiu)是你(ni)自己應該(gai)更快。事情有節奏嘛，如(ru)果你(ni)趕不(bu)上(shang)事情的(de)節奏，你(ni)就(jiu)(jiu)(jiu)會有負擔(dan)。比方(fang)說，假設它要求你(ni)國際化(hua)，你(ni)沒有去，那你(ni)的(de)市場(chang)就(jiu)(jiu)(jiu)沒了(le)，就(jiu)(jiu)(jiu)帶來問(wen)題(ti)(ti)，當(dang)地對手(shou)就(jiu)(jiu)(jiu)起來了(le)。那你(ni)可能需要把出(chu)租車(che)轉(zhuan)向專車(che)做起來，如(ru)果沒有足夠(gou)快，那可能海外的(de)就(jiu)(jiu)(jiu)進(jin)來了(le)，我覺得不(bu)快是問(wen)題(ti)(ti)。

駱軼航：不(bu)快(kuai)是個問題，程維你也這么覺得(de)嗎，就(jiu)是如果(guo)不(bu)快(kuai)的話，Uber早就(jiu)把你們給制住了。

程(cheng)維：互聯(lian)網發展到現在(zai)為止，早期比賽規則跟現在(zai)確實有很大(da)(da)的(de)不(bu)同了，所以(yi)你(ni)不(bu)能簡單地把(ba)上(shang)半場的(de)一(yi)些(xie)勝負經驗直接照(zhao)搬。在(zai)BAT創業的(de)時候，大(da)(da)家(jia)并不(bu)懂互聯(lian)網，并不(bu)了解互聯(lian)網發展的(de)規律。但現在(zai)我們(men)再創業的(de)時候，大(da)(da)家(jia)對互聯(lian)網是非(fei)常了解的(de)。

比如(ru)說互聯(lian)網(wang)到(dao)最后(hou)每(mei)個純粹領域里面(mian)只有(you)一個勝者，哪怕像(xiang)阿里和(he)京東(dong)，這么大(da)體量，好像(xiang)還(huan)(huan)在(zai)拼命互掐(qia)。那大(da)家都知道，你(ni)要(yao)贏，要(yao)不然(ran)就是死。其(qi)次在(zai)互聯(lian)網(wang)早(zao)期還(huan)(huan)有(you)很多(duo)差(cha)異(yi)化競爭，你(ni)看比如(ru)阿里和(he)eBay他們的打(da)法就不同，但現(xian)在(zai)已經很少(shao)有(you)差(cha)異(yi)化競爭了，基本上這個打(da)法摸索得都已經比較成熟了。

駱軼(yi)航(hang)：就是(shi)你(ni)做(zuo)了我就必須要做(zuo)。

程維：對，在沒(mei)有差異化的(de)(de)競(jing)爭下，這(zhe)種(zhong)競(jing)爭就變得(de)非(fei)常(chang)的(de)(de)短(duan)兵相接(jie)。所(suo)以我覺(jue)得(de)之前的(de)(de)競(jing)爭有點像拉(la)力賽，就是(shi)(shi)(shi)大家80邁的(de)(de)速(su)度(du)(du)開三(san)(san)天，現在有點像F1，200邁的(de)(de)速(su)度(du)(du)三(san)(san)圈，這(zhe)個(ge)直(zhi)(zhi)接(jie)決定(ding)勝負。而且資(zi)本在這(zhe)段時間(jian)又是(shi)(shi)(shi)一個(ge)推波助瀾(lan)，整體(ti)資(zi)本非(fei)常(chang)充沛，中國又很多熱錢(qian)，所(suo)以使得(de)這(zhe)種(zhong)F1賽道(dao)(dao)里面的(de)(de)直(zhi)(zhi)道(dao)(dao)競(jing)速(su)賽，就是(shi)(shi)(shi)一個(ge)直(zhi)(zhi)道(dao)(dao)。比如說油(you)門踩(cai)得(de)狠，如果你跟(gen)不(bu)(bu)上(shang)，那(nei)確(que)實可能(neng)是(shi)(shi)(shi)因(yin)為技術跟(gen)不(bu)(bu)上(shang)，團隊跟(gen)不(bu)(bu)上(shang)，組織(zhi)跟(gen)不(bu)(bu)上(shang)，資(zi)金(jin)跟(gen)不(bu)(bu)上(shang)，什么都(dou)跟(gen)不(bu)(bu)上(shang)，那(nei)你就不(bu)(bu)行。

因為環(huan)境(jing)在變，未(wei)來會(hui)不(bu)會(hui)更快，關鍵(jian)看環(huan)境(jing)是(shi)怎么樣，我覺得第一(yi)(yi)資本(ben)沒有那(nei)(nei)么瘋狂了，很多地(di)方進入了彎(wan)道，那(nei)(nei)彎(wan)道里面可能就不(bu)是(shi)比(bi)(bi)賽油門踩(cai)得狠，可能要(yao)比(bi)(bi)其他(ta)的一(yi)(yi)些切入點(dian)。但總而言之(zhi)我覺得，快呢確(que)實一(yi)(yi)定(ding)不(bu)穩。

駱軼航：但(dan)穩有(you)的時候(hou)沒(mei)有(you)那么重要。

程維：就看企業追(zhui)(zhui)求(qiu)什么，這是(shi)一(yi)(yi)個(ge)企業價值觀(guan)(guan)的(de)問題(ti)(ti)，你是(shi)追(zhui)(zhui)求(qiu)企業時(shi)間夠(gou)長，還(huan)是(shi)追(zhui)(zhui)求(qiu)它發展的(de)絕對(dui)值夠(gou)高，更(geng)燦(can)爛。歐洲(zhou)很多小企業，他(ta)是(shi)隱(yin)形冠軍(jun)，他(ta)并不(bu)追(zhui)(zhui)求(qiu)規(gui)模無限(xian)擴張，他(ta)并不(bu)作多元(yuan)化，并不(bu)吸納投資，但他(ta)要(yao)的(de)是(shi)久，要(yao)的(de)是(shi)一(yi)(yi)百(bai)年以(yi)后還(huan)有競爭力。這個(ge)其實再往(wang)后其實是(shi)企業價值觀(guan)(guan)、哲(zhe)學的(de)問題(ti)(ti)，但我覺得(de)我們(men)生(sheng)在(zai)這個(ge)時(shi)代，它的(de)背景、它的(de)規(gui)則是(shi)要(yao)求(qiu)企業快的(de)。

一(yi)(yi)個(ge)企業的(de)資本可(ke)以(yi)很(hen)(hen)快成(cheng)(cheng)長(chang)(chang)，規(gui)模可(ke)以(yi)很(hen)(hen)快成(cheng)(cheng)長(chang)(chang)，但有些(xie)(xie)東西(xi)是(shi)很(hen)(hen)難很(hen)(hen)快成(cheng)(cheng)長(chang)(chang)的(de)。比(bi)如(ru)說(shuo)(shuo)團隊，不(bu)是(shi)說(shuo)(shuo)花錢(qian)買一(yi)(yi)些(xie)(xie)人(ren)，就(jiu)可(ke)以(yi)變成(cheng)(cheng)一(yi)(yi)個(ge)好的(de)團隊，這里面需要(yao)(yao)人(ren)成(cheng)(cheng)長(chang)(chang)的(de)規(gui)律一(yi)(yi)定要(yao)(yao)經過的(de)。比(bi)如(ru)說(shuo)(shuo)技(ji)術(shu)，它也不(bu)是(shi)簡單可(ke)以(yi)買過來的(de)，有很(hen)(hen)多東西(xi)在這一(yi)(yi)輪快速增長(chang)(chang)之后都要(yao)(yao)去(qu)補課。

駱軼航：要去(qu)補課，就是承(cheng)認(ren)之前這塊可能是弱了。

程維：對(dui)于企業這(zhe)些，你(ni)(ni)(ni)可以把一輛(liang)拉力車直接踩到(dao)200邁，這(zhe)是可以的，但你(ni)(ni)(ni)可能(neng)要(yao)進檢(jian)修站(zhan)，不然你(ni)(ni)(ni)永遠踩下去，總有個地方輪(lun)子會飛(fei)出去。

駱軼航：對(dui)，輪子會飛出去。所以(yi)一鳴，你不承認你有課要補，是吧(ba)？

王興：他已(yi)經時刻都(dou)在補(bu)課嘛。

駱軼航：這個好，那王興你(ni)(ni)呢，你(ni)(ni)要(yao)補(bu)什么課？謝(xie)謝(xie)你(ni)(ni)程維，謝(xie)謝(xie)你(ni)(ni)給我一個補(bu)課的說法，都給了他(ta)們。

王(wang)興：我覺得快是(shi)需要的(de)，就跟物(wu)理(li)上面，第一宇(yu)宙速(su)度(du)環(huan)繞速(su)度(du)，第二宇(yu)宙速(su)度(du)逃逸速(su)度(du)，它慢于(yu)一定(ding)的(de)速(su)度(du)你(ni)是(shi)脫(tuo)離(li)不(bu)了大氣層的(de)。

張(zhang)一(yi)鳴：你就更費勁。

王(wang)興：對，這是(shi)有(you)一些(xie)客觀的(de)(de)要求，你必須快(kuai)于這個，就(jiu)是(shi)第一，快(kuai)是(shi)必要的(de)(de)。第二，因為快(kuai)必要，然后加上競爭在某些(xie)時刻(ke)是(shi)非(fei)常(chang)殘酷的(de)(de)。因為程維打F1賽車的(de)(de)這個比方，我想起一個很(hen)受觸動的(de)(de)片段，可能是(shi)舒(shu)馬赫和阿隆(long)(long)索在一個很(hen)經(jing)典(dian)的(de)(de)最(zui)后對決的(de)(de)時候，雙方非(fei)常(chang)近(jin)，長(chang)期齊驅(qu)并駕。就(jiu)看最(zui)后關頭，誰(shui)先松油門，或(huo)者誰(shui)先踩下(xia)剎(cha)車，決出(chu)勝負。經(jing)過長(chang)時間僵(jiang)持，激動人心僵(jiang)持之后，最(zui)后阿隆(long)(long)索勝出(chu)了。事后別人問他(ta)為什么，他(ta)說那一刻(ke)我是(shi)這么想的(de)(de)，就(jiu)是(shi)大家都不松的(de)(de)話，可能車毀人亡，他(ta)有(you)小(xiao)孩，我沒小(xiao)孩，他(ta)應該(gai)讓我。

駱軼(yi)航：OK，所(suo)以他(ta)(ta)利用了舒(shu)馬赫的其(qi)他(ta)(ta)的一(yi)些弱點。

王(wang)興：對，這(zhe)(zhe)個(ge)是(shi)很極致(zhi)(zhi)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(de)競(jing)爭(zheng)(zheng)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(de)時(shi)候，其(qi)實有點殘酷，就(jiu)拼這(zhe)(zhe)個(ge)。因(yin)為競(jing)爭(zheng)(zheng)到(dao)極致(zhi)(zhi)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(de)話，對人性是(shi)一個(ge)考(kao)驗。你剛才提到(dao)補(bu)課(ke)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(de)問題，但另一方面我就(jiu)想，當競(jing)爭(zheng)(zheng)到(dao)極致(zhi)(zhi)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(de)時(shi)候，有可(ke)能(neng)(neng)出(chu)現(xian)另一個(ge)問題。就(jiu)像拍(pai)(pai)賣，拍(pai)(pai)賣有個(ge)說法可(ke)能(neng)(neng)就(jiu)是(shi)winner’s curse（贏者詛咒）。最后拍(pai)(pai)到(dao)最高(gao)價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(de)很可(ke)能(neng)(neng)是(shi)付太多錢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(de)，這(zhe)(zhe)是(shi)一個(ge)拍(pai)(pai)賣理(li)論里面一個(ge)比較經典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(de)研究，如果(guo)大(da)家瘋狂(kuang)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(de)競(jing)爭(zheng)(zheng)，瘋狂(kuang)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(de)競(jing)爭(zheng)(zheng)，瘋狂(kuang)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(de)競(jing)爭(zheng)(zheng)，就(jiu)可(ke)能(neng)(neng)第一名通常是(shi)超出(chu)實際價值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(de)，不太劃算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(de)。

駱(luo)軼航(hang)：你(ni)(ni)說的(de)不(bu)太(tai)劃算這一條，其實我今年(nian)8月份寫了一篇文章，叫《一切(qie)都該(gai)結束了》。我講的(de)就是滴滴跟優步(bu)的(de)這個事情，因為我覺得大家(jia)都投入彈(dan)藥太(tai)多(duo)了。程維(wei)你(ni)(ni)現在(zai)說句(ju)實話，你(ni)(ni)覺得這兩年(nian)大家(jia)投入彈(dan)藥是不(bu)是太(tai)多(duo)了，已經沒有彈(dan)藥給你(ni)(ni)們再這么投下去了？

程維：我們之前剛剛融了一(yi)輪(lun)，很大(da)一(yi)輪(lun)，倒不是(shi)(shi)說(shuo)缺(que)錢，我覺得Uber也不是(shi)(shi)因為(wei)沒錢了。合(he)并這件事(shi)情有(you)(you)點像是(shi)(shi)王興講的，這種雙方輪(lun)流競價到一(yi)定階段之后(hou)，到極致時候的一(yi)種必然。就是(shi)(shi)如(ru)果你(ni)并不能夠靠一(yi)直踩(cai)油門把對手踩(cai)死，這個也不是(shi)(shi)說(shuo)一(yi)定要車毀人亡才能結束戰爭，還有(you)(you)沒有(you)(you)第三種解(jie)決方式(shi)。

駱(luo)軼航：這種快就是，如果(guo)不踩油門可能會出問題的情況之下的一種選(xuan)擇(ze)？

程維：對。

駱軼航：這(zhe)里程維和王興你(ni)(ni)們倆都(dou)經(jing)歷(li)過這(zhe)個(ge)事兒，就是停吧，或(huo)者彎(wan)道上我(wo)們換一種(zhong)方式吧。一鳴你(ni)(ni)就沒有經(jing)歷(li)過，你(ni)(ni)比(bi)他們是不是要幸運一點(dian)。是你(ni)(ni)確實沒有什(shen)么(me)(me)可(ke)以經(jing)歷(li)這(zhe)個(ge)事兒的，還是說(shuo)你(ni)(ni)覺得其實你(ni)(ni)也(ye)很危險。因為老實說(shuo)我(wo)覺得過去(qu)幾年這(zhe)種(zhong)競爭里邊，他們倆的危機感可(ke)能(neng)是比(bi)你(ni)(ni)要重的，所以你(ni)(ni)才能(neng)夠比(bi)他們倆在這(zhe)個(ge)方面要樂觀(guan)這(zhe)么(me)(me)多，就這(zhe)么(me)(me)下(xia)去(qu)，反(fan)正(zheng)也(ye)挺(ting)好，反(fan)正(zheng)也(ye)沒人跟我(wo)爭，騰(teng)訊(xun)又怎么(me)(me)樣(yang)，百度(du)新聞又怎么(me)(me)樣(yang)，反(fan)正(zheng)就都(dou)那個(ge)樣(yang)子了，一點(dian)資訊(xun)就更(geng)不要提了。

張一鳴：對(dui)，這(zhe)個我們確(que)(que)實確(que)(que)實沒有他(ta)們這(zhe)么激烈(lie)。

駱(luo)軼(yi)航：你為什么(me)會(hui)這(zhe)么(me)幸運(yun)，這(zhe)個我(wo)沒太想(xiang)通。

張一鳴(ming)：我(wo)覺(jue)得(de)我(wo)們(men)確實(shi)(shi)沒有high to high的競爭(zheng)(zheng)。其實(shi)(shi)競爭(zheng)(zheng)我(wo)們(men)不少，我(wo)們(men)跟BAT都(dou)有競爭(zheng)(zheng)。

駱軼航(hang)：它不(bu)是全(quan)面的戰爭。

張一(yi)(yi)鳴：對(dui)(dui)，第(di)(di)一(yi)(yi)它不是這(zhe)么(me)全面的(de)戰爭，第(di)(di)二，它不是在(zai)一(yi)(yi)兩點(dian)上(shang)，他們(men)戰爭有點(dian)針尖對(dui)(dui)麥芒。比如補貼，同(tong)時對(dui)(dui)用戶，但(dan)(dan)是我們(men)還(huan)是做好自己(ji)，看(kan)能(neng)不能(neng)做得更好。整個事情(qing)總體(ti)來說(shuo)比較復雜，所(suo)以(yi)它不是在(zai)具體(ti)某一(yi)(yi)個點(dian)上(shang)。所(suo)以(yi)我覺(jue)得競爭也挺激烈，但(dan)(dan)不是那么(me)針尖對(dui)(dui)麥芒，不是那么(me)聚焦(jiao)的(de)這(zhe)種(zhong)方式。

駱軼(yi)航：剛才(cai)其(qi)實(shi)程維(wei)提到(dao)一(yi)個(ge)，進入下半場，包括速度的調(diao)(diao)整，競爭方式的調(diao)(diao)整，思路的調(diao)(diao)整，包括其(qi)實(shi)講(jiang)到(dao)了(le)這個(ge)合并。那其(qi)實(shi)這塊(kuai)讓(rang)我(wo)想到(dao)了(le)一(yi)個(ge)問(wen)題，因為程維(wei)也(ye)提到(dao)資本(ben)嘛，資本(ben)其(qi)實(shi)沒(mei)那么瘋狂了(le)。我(wo)就(jiu)想到(dao)一(yi)個(ge)事，剛才(cai)在開始之前我(wo)們簡單的爭論了(le)一(yi)下，我(wo)覺(jue)得這一(yi)批互聯(lian)網(wang)公(gong)司(si)，我(wo)說以你(ni)們為代表的2010年之后新興的這批互聯(lian)網(wang)公(gong)司(si)，移動互聯(lian)網(wang)公(gong)司(si)，比起BAT這批巨(ju)頭，你(ni)們的成長速度比他們慢，然后程維(wei)說錯。

張一鳴：對，我也不同(tong)意。

駱軼航：我說你(ni)們的增(zeng)長速(su)度(du)，用戶增(zeng)長速(su)度(du)確(que)實比他(ta)們要快。

張一鳴：對。

駱(luo)軼(yi)航：但這個是(shi)建立在你(ni)們的(de)用戶，2010年的(de)時候基礎就比他們要大了，這是(shi)第(di)一。

張一鳴：你說滲透力沒(mei)有比(bi)他們快，是嗎(ma)？

駱軼(yi)航：其實也不是，你們是用(yong)一個更高的增長率(lv)犧牲了。

王興：滲透率還真沒(mei)他們(men)快。

張一鳴(ming)：也不好說(shuo)。

駱軼航(hang)：他們是從零，他是從廢墟上(shang)，從荒蕪(wu)中(zhong)去建立自己(ji)的東西(xi)。然(ran)后你(ni)們是，那(nei)個(ge)(ge)(ge)時(shi)候中(zhong)國已經有那(nei)么大(da)的市場了。但(dan)是我(wo)覺(jue)得(de)另外(wai)一點更重要(yao)的一個(ge)(ge)(ge)事兒(er)就(jiu)是說，其實各位某種(zhong)程(cheng)度上(shang)可能一鳴你(ni)是一個(ge)(ge)(ge)例外(wai)，你(ni)還(huan)真是一個(ge)(ge)(ge)例外(wai)，我(wo)覺(jue)得(de)簡(jian)直不應該把你(ni)放在(zai)這(zhe)里來聊這(zhe)個(ge)(ge)(ge)問題。

他(ta)們其實更多的(de)時候，用增長速度，建(jian)立在一(yi)個(ge)犧(xi)牲(sheng)了利(li)潤(run)的(de)前提之上。顯然滴(di)滴(di)和美(mei)團點評(ping)現在都不能說是盈利(li)的(de)公(gong)司，今日頭條是一(yi)家盈利(li)的(de)公(gong)司了。

張(zhang)一鳴：也不怎么盈利。

駱軼航：你(ni)們一年廣告收入(ru)都那個數了(le)，你(ni)們還不盈(ying)利。

張一(yi)鳴(ming)：我(wo)們基礎(chu)投入(ru)也挺(ting)大(da)的(de)，我(wo)們是(shi)個不(bu)燒(shao)錢的(de)公(gong)司。

駱軼(yi)航：你(ni)們(men)是個(ge)(ge)不燒(shao)錢的公(gong)司，但是你(ni)們(men)廣告收(shou)入是那個(ge)(ge)數，你(ni)們(men)怎(zen)么(me)可能不盈利呢。所以在這(zhe)種情(qing)況之(zhi)(zhi)下，你(ni)們(men)覺(jue)得這(zhe)事(shi)(shi)(shi)是一(yi)個(ge)(ge)好事(shi)(shi)(shi)還是壞事(shi)(shi)(shi)？因為某種程度上來說，你(ni)要用一(yi)些(xie)比較經典的商業邏輯來去判(pan)斷的話，當在資(zi)本(ben)的催熟和中(zhong)國互聯網特有的競爭環境之(zhi)(zhi)下，這(zhe)個(ge)(ge)事(shi)(shi)(shi)情(qing)被放大和被鼓勵(li)了。接(jie)下來你(ni)們(men)怎(zen)么(me)去看待這(zhe)個(ge)(ge)問(wen)題(ti)。

百度1999年(nian)(nian)(nian)成立(li)，基(ji)本他(ta)(ta)(ta)2002年(nian)(nian)(nian)他(ta)(ta)(ta)盈(ying)利(li)了(le)，然后阿里2002年(nian)(nian)(nian)、2003年(nian)(nian)(nian)的時候盈(ying)利(li)了(le)，1999年(nian)(nian)(nian)的公司(si)。騰訊，稍微慢一(yi)點，1998年(nian)(nian)(nian)成立(li)，但(dan)他(ta)(ta)(ta)也是2002年(nian)(nian)(nian)，2003的時候盈(ying)利(li)了(le)，四五年(nian)(nian)(nian)之(zhi)后盈(ying)利(li)了(le)，然后第六年(nian)(nian)(nian)上市(shi)了(le)，騰訊第六年(nian)(nian)(nian)上市(shi)，百度第六年(nian)(nian)(nian)上市(shi)，阿里是第八年(nian)(nian)(nian)上市(shi)，但(dan)是他(ta)(ta)(ta)之(zhi)前(qian)他(ta)(ta)(ta)也盈(ying)利(li)了(le)，這(zhe)個(ge)事兒你們(men)怎么去看(kan)。這(zhe)個(ge)代價是不是有點大(da)，或(huo)者(zhe)這(zhe)個(ge)事情(qing)如果到了(le)下半場，是不是一(yi)個(ge)你們(men)要去追(zhui)求的一(yi)個(ge)轉(zhuan)變中(zhong)的目標。

王興：長(chang)期來講(jiang)，企業肯定(ding)是(shi)需要盈利(li)的。但是(shi)在不同的環(huan)境下面(mian)，有不同的策略，還得知道到底是(shi)什么(me)樣的一個游戲。BAT里(li)面(mian)，阿里(li)是(shi)這三家中最晚盈利(li)，但最后是(shi)阿里(li)比百度大很多，所以并不是(shi)簡單比拼(pin)誰更早盈利(li)。

張一(yi)鳴(ming)：對，其實我覺(jue)得之(zhi)前的公司錯了(le)。

駱(luo)軼航：你(ni)覺得之前的公(gong)司錯了(le)？

張一鳴：對(dui)，我(wo)覺得之前(qian)的(de)(de)公司(si)錯了，你(ni)在(zai)一個(ge)非(fei)常有(you)前(qian)景，非(fei)常長的(de)(de)跑(pao)道(dao)上，你(ni)就應(ying)該(gai)低空飛行。不(bu)論騰(teng)訊也(ye)(ye)好(hao)，百度(du)也(ye)(ye)好(hao)，他(ta)應(ying)該(gai)把(ba)之前(qian)的(de)(de)利潤都(dou)用到，再更深層次、給(gei)大規模的(de)(de)投入(ru)，他(ta)們可以取得更大的(de)(de)成就。

駱軼航：如(ru)果他(ta)們在當時(shi)不那(nei)么，其實也不是(shi)他(ta)們著急(ji)賺錢(qian)，是(shi)因(yin)為當時(shi)的資本環境也不像現在，資本的量那(nei)么充沛。

張(zhang)一鳴(ming)：那可能是(shi)認知的(de)問題，我(wo)覺得他們(men)可以(yi)做(zuo)出很好(hao)的(de)事情啊。比如(ru)說國內一家互聯網巨頭，我(wo)覺得可以(yi)大很多(duo)很多(duo)，他其(qi)實就不用(yong)盈利(li)。如(ru)果它今天再盈利(li)的(de)話，不論(lun)是(shi)品牌還是(shi)營收都(dou)能夠變得更大更好(hao)。

王(wang)興：我覺得非(fei)(fei)常顯然，亞馬遜就是(shi)這(zhe)個(ge)(ge)策略，他就很早想清楚這(zhe)個(ge)(ge)事情，長期就是(shi)在(zai)這(zhe)個(ge)(ge)盈(ying)虧(kui)線上(shang)。我非(fei)(fei)常同意一(yi)鳴的說(shuo)法(fa)，在(zai)早期的話其實投入是(shi)很劃(hua)算(suan)的。

駱軼(yi)航(hang)：所以(yi)你覺(jue)得是他們(men)的認知或者當年他們(men)錯(cuo)了。

張一鳴：我覺得相對來講他(ta)們更短視，現在為(wei)什(shen)么競爭那么激(ji)烈，因為(wei)大(da)家一下往終極優化(hua)，往長期(qi)(qi)優化(hua)，往長期(qi)(qi)優化(hua)的(de)話可能就壓(ya)縮短期(qi)(qi)。

駱軼航(hang)：所以(yi)現在(zai)其中(zhong)你(ni)們三家都(dou)有(you)一(yi)個(ge)共同(tong)的(de)策略，就是(shi)你(ni)們拿(na)了(le)BAT的(de)錢(qian)，一(yi)鳴你(ni)沒有(you)，又把你(ni)給(gei)排(pai)除在(zai)外了(le)。很(hen)多情況(kuang)是(shi)拿(na)了(le)BAT的(de)錢(qian)，然后迅速(su)地再(zai)去投一(yi)些可能會對未來的(de)業務布局更有(you)利的(de)公司，你(ni)們有(you)干這樣的(de)事兒嗎(ma)？比如滴滴有(you)投了(le)像(xiang)類似于ofo這樣的(de)公司嘛，這個(ge)是(shi)你(ni)的(de)一(yi)個(ge)做法(fa)，就是(shi)迅速(su)地拿(na)BAT的(de)錢(qian)然后拿(na)下來再(zai)去投他們，保障自己。

程維：滴滴肯(ken)定不是一(yi)個(ge)靠投(tou)資賺(zhuan)(zhuan)錢的(de)(de)公司。我在想，企(qi)業(ye)發展兩(liang)個(ge)階段(duan)，第一(yi)個(ge)階段(duan)它首先要(yao)(yao)贏下自(zi)己(ji)的(de)(de)一(yi)塊(kuai)陣地，你把自(zi)己(ji)主業(ye)要(yao)(yao)做好。第二階段(duan)是在這個(ge)陣地里面怎么控制利潤率和(he)投(tou)資的(de)(de)問(wen)題。第一(yi)個(ge)階段(duan)，互聯(lian)網早期(qi)是有(you)收費(fei)的(de)(de)，早期(qi)殺毒軟件，早期(qi)哪怕像B2B、阿里都是收費(fei)，都是賺(zhuan)(zhuan)錢的(de)(de)。

但是(shi)(shi)后來免費打法(fa)發揮了(le)效果。他(ta)說我堅持免費，360說免費，那這(zhe)個(ge)在平臺(tai)業(ye)務是(shi)(shi)有奇效的(de)。平臺(tai)業(ye)務它需要低(di)門(men)檻，甚至零(ling)門(men)檻，他(ta)長時(shi)期的(de)零(ling)門(men)檻使得這(zhe)個(ge)平臺(tai)的(de)規(gui)模增長是(shi)(shi)很(hen)快的(de)。所以在很(hen)長時(shi)間，馬云講說開放、分享、負(fu)責任，開放的(de)定義其(qi)實就(jiu)是(shi)(shi)低(di)門(men)檻。但到我們創業(ye)的(de)時(shi)候，這(zhe)個(ge)零(ling)門(men)檻已經沒有作用了(le)，他(ta)是(shi)(shi)負(fu)門(men)檻，這(zhe)個(ge)免費就(jiu)是(shi)(shi)零(ling)嘛，負(fu)5、負(fu)10，你(ni)來吧，不但不收你(ni)錢(qian)，我還給你(ni)5塊錢(qian)。我覺得跟免費沒有什么區別，他(ta)是(shi)(shi)更高維度的(de)這(zhe)種，更高強度的(de)這(zhe)種保護和攻擊。

這就(jiu)(jiu)是加(jia)快(kuai)用戶(hu)教育，加(jia)快(kuai)平(ping)臺規模的(de)擴張，對。這些策略(lve)都是為了(le)贏得第一個(ge)市場用的(de)，那我覺得從結果(guo)上看，幾乎(hu)沒(mei)(mei)有(you)(you)什么(me)好討論的(de)空(kong)間。你說一開始就(jiu)(jiu)想賺(zhuan)錢，但沒(mei)(mei)有(you)(you)現實(shi)空(kong)間，現實(shi)意義，短(duan)時間里面(mian)很難在技(ji)術在產品方面(mian)構建(jian)超過價(jia)格的(de)壁壘(lei)。所以使得這個(ge)比賽(sai)(sai)進入了(le)這樣的(de)一個(ge)賽(sai)(sai)道(dao)，跟大家選(xuan)擇其實(shi)沒(mei)(mei)有(you)(you)太多相關。

駱軼航：就是你沒有什么可選的，一來這個(ge)市(shi)場就是這個(ge)樣子的。現在(zai)如果你想獲得一個(ge)增(zeng)長，那只能去做負門(men)檻的事情。

程(cheng)維：我覺(jue)得我們跟(gen)美(mei)團點評可能(neng)都(dou)還是(shi)(shi)在第(di)一個(ge)階段(duan)，怎么樣贏(ying)得第(di)一塊市(shi)場，這個(ge)市(shi)場只有(you)真的(de)(de)(de)贏(ying)下(xia)來，你才有(you)可能(neng)去(qu)播(bo)種，真的(de)(de)(de)去(qu)有(you)利(li)(li)潤(run)。可能(neng)一鳴是(shi)(shi)下(xia)個(ge)階段(duan)了，就是(shi)(shi)你有(you)利(li)(li)潤(run)怎么花的(de)(de)(de)問題。

張一鳴：行業(ye)不一樣。

駱軼航：接下來想說一個事情，我覺(jue)得(de)大家或多或少這兩(liang)年(nian)開(kai)始去提(ti)這個事兒了，因為王興(xing)之前也提(ti)過(guo)，人口紅利(li)(li)、流量(liang)紅利(li)(li)結束之后，接下來深耕細作，挖掘(jue)每(mei)一個用戶更深度的(de)價值(zhi)、ARPU值(zhi)，實際上只是(shi)一個非常小(xiao)的(de)問題。

那每(mei)一(yi)個(ge)(ge)(ge)(ge)(ge)用戶作為(wei)一(yi)個(ge)(ge)(ge)(ge)(ge)互聯(lian)網(wang)的(de)(de)上的(de)(de)一(yi)個(ge)(ge)(ge)(ge)(ge)節(jie)點，一(yi)個(ge)(ge)(ge)(ge)(ge)原(yuan)子，一(yi)個(ge)(ge)(ge)(ge)(ge)節(jie)點，本身它(ta)能夠承載(zai)的(de)(de)數(shu)據(ju)量(liang)，身份識(shi)別，往下一(yi)個(ge)(ge)(ge)(ge)(ge)東西(xi)的(de)(de)話(hua)(hua)，其實(shi)就到了(le)(le)一(yi)個(ge)(ge)(ge)(ge)(ge)問題，就是(shi)數(shu)據(ju)驅(qu)(qu)動(dong)或者所(suo)(suo)謂的(de)(de)技(ji)(ji)術驅(qu)(qu)動(dong)的(de)(de)這(zhe)個(ge)(ge)(ge)(ge)(ge)事(shi)兒。我(wo)坦率地(di)說句不(bu)客氣的(de)(de)話(hua)(hua)，中國互聯(lian)網(wang)商(shang)業化(hua)，從(cong)90年代末到現在(zai)，將近20年了(le)(le)，技(ji)(ji)術驅(qu)(qu)動(dong)這(zhe)句話(hua)(hua)一(yi)直是(shi)個(ge)(ge)(ge)(ge)(ge)海(hai)市(shi)蜃樓，常年在(zai)扯淡，這(zhe)是(shi)一(yi)個(ge)(ge)(ge)(ge)(ge)事(shi)實(shi)。新浪(lang)是(shi)一(yi)個(ge)(ge)(ge)(ge)(ge)技(ji)(ji)術驅(qu)(qu)動(dong)起來的(de)(de)公司(si)嗎？不(bu)是(shi)，網(wang)易是(shi)嗎？不(bu)是(shi)，然后騰訊(xun)是(shi)個(ge)(ge)(ge)(ge)(ge)產品體驗做的(de)(de)好的(de)(de)公司(si)，阿里是(shi)一(yi)個(ge)(ge)(ge)(ge)(ge)商(shang)業感覺(jue)非常好的(de)(de)公司(si)，百度早(zao)年某種程度上來說，是(shi)一(yi)個(ge)(ge)(ge)(ge)(ge)技(ji)(ji)術驅(qu)(qu)動(dong)的(de)(de)公司(si)，但很快就不(bu)是(shi)了(le)(le)。所(suo)(suo)以技(ji)(ji)術驅(qu)(qu)動(dong)這(zhe)個(ge)(ge)(ge)(ge)(ge)話(hua)(hua)在(zai)過去很長(chang)時間內(nei)會非常扯。

但(dan)現在(zai)(zai)的話(hua)一鳴(ming)從(cong)一開始，幾乎從(cong)2013年，你(ni)們就說自己是一個(ge)機器學習的公司(si)(si)，然后(hou)現在(zai)(zai)是個(ge)人(ren)工智(zhi)能(neng)、機器學習，去決定人(ren)們閱讀什么(me)東(dong)西的公司(si)(si)。

這兩年(nian)因為人工智能(neng)，數(shu)據量(liang)夠了(le)，然后另外就是說，現(xian)在(zai)人工智能(neng)可能(neng)進行到一(yi)個(ge)階(jie)段，它(ta)現(xian)在(zai)開(kai)(kai)始發展了(le)。那么數(shu)據驅動(dong)，包括技術(shu)驅動(dong)這個(ge)事情(qing)現(xian)在(zai)可能(neng)會變得越來越重(zhong)要了(le)。我覺得現(xian)在(zai)外界來去看，現(xian)在(zai)越來越多的(de)人相信今日頭條(tiao)是一(yi)個(ge)智能(neng)驅動(dong)、技術(shu)驅動(dong)的(de)公司了(le)。滴(di)滴(di)現(xian)在(zai)似乎開(kai)(kai)始做出一(yi)點要往技術(shu)驅動(dong)這塊走的(de)意思。

所以(yi)我(wo)(wo)想知道技(ji)術驅動這(zhe)件事對于三(san)位來說，到底是(shi)不(bu)是(shi)真的(de)那么重要，或者說這(zhe)個(ge)東西你們(men)是(shi)不(bu)是(shi)真正(zheng)相信，這(zhe)件事跟我(wo)(wo)們(men)下半場要做的(de)事兒到底有(you)多(duo)大關系。

王興：我(wo)(wo)(wo)先來(lai)回答一(yi)(yi)(yi)下(xia)這個問題吧，因為(wei)之前(qian)我(wo)(wo)(wo)在講下(xia)半場(chang)的時(shi)候我(wo)(wo)(wo)也說了，我(wo)(wo)(wo)認為(wei)下(xia)半場(chang)可能(neng)有(you)三個大的增(zeng)長點出路(lu)。一(yi)(yi)(yi)個是真正(zheng)的硬科(ke)技，因為(wei)我(wo)(wo)(wo)覺得科(ke)技有(you)很(hen)廣的層面，通常(chang)理解的是一(yi)(yi)(yi)種特(te)別hard core的技術。人工智能(neng)或諸如此類的，這是一(yi)(yi)(yi)條路(lu)。

駱軼航：對，hard core的技術。

王興：那另一(yi)條(tiao)路(lu)是(shi)(shi)(shi)跟(gen)傳統(tong)(tong)產業的(de)(de)(de)全面深度結(jie)(jie)合(he)，這(zhe)(zhe)(zhe)(zhe)也(ye)是(shi)(shi)(shi)一(yi)條(tiao)路(lu)。之前例如我(wo)們貓眼，賣(mai)電(dian)(dian)影票我(wo)們賣(mai)的(de)(de)(de)全國最多了。發現你電(dian)(dian)影這(zhe)(zhe)(zhe)(zhe)個(ge)(ge)事(shi)情不(bu)(bu)是(shi)(shi)(shi)光賣(mai)票的(de)(de)(de)事(shi)情，要(yao)跟(gen)發行(xing)，要(yao)跟(gen)制(zhi)片，要(yao)跟(gen)整個(ge)(ge)B端平臺去結(jie)(jie)合(he)，這(zhe)(zhe)(zhe)(zhe)是(shi)(shi)(shi)一(yi)種深入。那么我(wo)們美團點(dian)評最大的(de)(de)(de)業務是(shi)(shi)(shi)我(wo)們讓中國人吃的(de)(de)(de)更好(hao)，那這(zhe)(zhe)(zhe)(zhe)個(ge)(ge)事(shi)情就不(bu)(bu)是(shi)(shi)(shi)光互聯網簡單最后(hou)到(dao)消費者這(zhe)(zhe)(zhe)(zhe)一(yi)節的(de)(de)(de)問題，也(ye)不(bu)(bu)是(shi)(shi)(shi)說光送外賣(mai)，我(wo)們美團外賣(mai)送啥(sha)都(dou)快(kuai)的(de)(de)(de)問題。整個(ge)(ge)分析下(xia)來，產品里面的(de)(de)(de)成(cheng)本(ben)(ben)，營(ying)銷(xiao)這(zhe)(zhe)(zhe)(zhe)部(bu)分，因(yin)為我(wo)們通過互聯網、美團點(dian)評已經幫他消解掉了。我(wo)們可(ke)以(yi)為餐館去提(ti)供這(zhe)(zhe)(zhe)(zhe)個(ge)(ge)IT系統(tong)(tong)，幫他去提(ti)升管理效率(lv)，降(jiang)低人工成(cheng)本(ben)(ben)，因(yin)為餐廳(ting)里面有(you)一(yi)部(bu)分是(shi)(shi)(shi)人工成(cheng)本(ben)(ben)，餐廳(ting)里原來還有(you)一(yi)部(bu)分是(shi)(shi)(shi)房(fang)租成(cheng)本(ben)(ben)，是(shi)(shi)(shi)不(bu)(bu)是(shi)(shi)(shi)他用(yong)外賣(mai)的(de)(de)(de)話，他可(ke)以(yi)不(bu)(bu)用(yong)當街(jie)店面，就算二樓也(ye)差不(bu)(bu)多。另一(yi)塊是(shi)(shi)(shi)食材成(cheng)本(ben)(ben)，他怎么樣能(neng)保證食材更加健康，損(sun)耗更少，這(zhe)(zhe)(zhe)(zhe)些事(shi)情確實是(shi)(shi)(shi)需(xu)要(yao)各(ge)個(ge)(ge)行(xing)業去深入結(jie)(jie)合(he)，這(zhe)(zhe)(zhe)(zhe)是(shi)(shi)(shi)第二條(tiao)路(lu)。

第(di)三條路就是(shi)海外市場，因為還有更多未開墾的(de)(de)(de)，或者用戶(hu)還沒到像中國一(yi)樣(yang)，已經過半(ban)飽和的(de)(de)(de)地(di)方。這是(shi)你(ni)剛才問(wen)的(de)(de)(de)第(di)一(yi)個問(wen)題(ti)，我(wo)(wo)覺(jue)得科技很重要，我(wo)(wo)當(dang)然(ran)是(shi)非(fei)常(chang)相(xiang)信科技的(de)(de)(de)，但我(wo)(wo)認為如果你(ni)一(yi)定要我(wo)(wo)排(pai)的(de)(de)(de)話，我(wo)(wo)還是(shi)希望(wang)美團點評(ping)被(bei)認為是(shi)一(yi)個以客戶(hu)為中心的(de)(de)(de)公司。

駱軼航：以(yi)客戶為中(zhong)心(xin)的公司(si)，而不(bu)是(shi)一個(ge)以(yi)技術為中(zhong)心(xin)的公司(si)。

王(wang)興：以客戶為中心，但是在這個時代，因為我(wo)們做的最多是傳統(tong)產業(ye)，我(wo)永遠不(bu)會比餐廳更(geng)知道怎么樣做個菜。我(wo)們能給他們提供(gong)服(fu)務的還(huan)是科(ke)技。

駱軼航(hang)：但你不是那(nei)種(zhong)深科技。

王興：對，我再講(jiang)一(yi)下這個(ge)科技的(de)問題，我覺得大家(jia)別一(yi)談科技就一(yi)定認為是(shi)rocket science，發火(huo)箭的(de)那種東西。

駱軼航(hang)：但因為過去我們一談科技我們就是(shi)互聯網，跟這個(ge)矯枉(wang)過正也有關系。

王興：這個真的(de)(de)是(shi)(shi)需要(yao)(yao)相對(dui)澄清一下這個理(li)念，就以(yi)做(zuo)軟件來(lai)說，很典型(xing)。編譯器(qi)是(shi)(shi)非常(chang)難做(zuo)的(de)(de)軟件，通常(chang)被認為是(shi)(shi)軟件的(de)(de)皇冠，因為它是(shi)(shi)深層程序的(de)(de)程序，那這是(shi)(shi)很難的(de)(de)。但(dan)是(shi)(shi)另一方面(mian)其(qi)實(shi)(shi)Office也(ye)很難，你(ni)認為Office的(de)(de)技術含(han)量很高(gao)嗎(ma)？他可能(neng)多(duo)數功能(neng)不(bu)是(shi)(shi)靠少(shao)數特別難的(de)(de)算法，但(dan)他要(yao)(yao)實(shi)(shi)現好的(de)(de)用戶體驗(yan)，那么多(duo)功能(neng)組(zu)織(zhi)，在軟件工程要(yao)(yao)求其(qi)實(shi)(shi)是(shi)(shi)非常(chang)非常(chang)高(gao)的(de)(de)。

那你說這個Office是(shi)技(ji)術驅動(dong)嗎，他創造最大的(de)價值，毫(hao)無(wu)疑(yi)問是(shi)個技(ji)術產品。但他可(ke)能(neng)不是(shi)有些(xie)人(ren)認為(wei)那種高科技(ji)的(de)技(ji)術驅動(dong)的(de)。

所以我覺得回歸講，美團點評(ping)現在在全(quan)國(guo)有(you)三萬(wan)多人，算上我們騎手的話，就是(shi)(shi)每(mei)天(tian)(tian)在外面有(you)十幾萬(wan)人，我們每(mei)天(tian)(tian)送(song)七(qi)百萬(wan)份(fen)飯。這些事情你要數據信息(xi)及時(shi)收集起來，然后調度，這些都是(shi)(shi)IT技術，可能不是(shi)(shi)那種。

駱軼航：深科(ke)技(ji)的，所以(yi)深科(ke)技(ji)并不(bu)是你們的一個標簽(qian)，但是其實你們提(ti)供了很多更(geng)solid的基(ji)礎，信息技(ji)術，然后能夠(gou)讓(rang)美團(tuan)點評更(geng)覆蓋到人們衣食住(zhu)行(xing)，吃(chi)喝玩樂的神經末梢(shao)，但它(ta)未必是深科(ke)技(ji)。但一鳴，你的事兒又(you)不(bu)一樣了。

張(zhang)一鳴：雖然我(wo)(wo)們其實(shi)是(shi)(shi)更(geng)偏技(ji)(ji)(ji)術(shu)，但我(wo)(wo)也沒有(you)(you)這么(me)強調(diao)，我(wo)(wo)們不會(hui)老說我(wo)(wo)們是(shi)(shi)個(ge)(ge)科(ke)技(ji)(ji)(ji)公(gong)(gong)司，技(ji)(ji)(ji)術(shu)公(gong)(gong)司，我(wo)(wo)們只是(shi)(shi)不希望人家說我(wo)(wo)們是(shi)(shi)媒體(ti)公(gong)(gong)司。但是(shi)(shi)就(jiu)從公(gong)(gong)司而(er)言(yan)，公(gong)(gong)司作為(wei)系統對外(wai)產生(sheng)(sheng)服(fu)務(wu)或者(zhe)產品，最重(zhong)要還是(shi)(shi)你的(de)(de)服(fu)務(wu)跟產品給(gei)(gei)用戶、給(gei)(gei)社會(hui)帶來(lai)什么(me)。所以從這個(ge)(ge)角(jiao)度來(lai)看(kan)，我(wo)(wo)覺得技(ji)(ji)(ji)術(shu)是(shi)(shi)個(ge)(ge)生(sheng)(sheng)產要素。它在有(you)(you)的(de)(de)產品中扮演的(de)(de)角(jiao)色(se)會(hui)更(geng)重(zhong)，有(you)(you)的(de)(de)技(ji)(ji)(ji)術(shu)是(shi)(shi)解決很難的(de)(de)問題，有(you)(you)的(de)(de)可能(neng)是(shi)(shi)以大規(gui)模應用。所以它跟商(shang)業化的(de)(de)成功多少沒有(you)(you)這么(me)大的(de)(de)關系。

有(you)(you)的很(hen)(hen)多公司很(hen)(hen)賺(zhuan)錢，比如Visa，這(zhe)個跟技術沒(mei)有(you)(you)太大關系，但是我們很(hen)(hen)多人(ren)就會(hui)覺得，“我喜歡高(gao)科技，高(gao)科技才酷或者才賺(zhuan)錢”，我倒(dao)是沒(mei)有(you)(you)這(zhe)個想法(fa)，沒(mei)有(you)(you)這(zhe)個優越(yue)感。

駱軼航(hang)：但是(shi)你們(men)有數據實驗室(shi)，你們(men)現(xian)在開放給一些媒體機(ji)構，大(da)家(jia)是(shi)能夠受(shou)用到(dao)這個東(dong)西(xi)。

張一鳴：未來的話，技術還是蠻(man)有機會扮演一個重要(yao)的生產要(yao)素的。當(dang)然短(duan)期來看(kan)，品牌也是，渠(qu)道也是。在(zai)這(zhe)個時代(dai)，技術和(he)技術的應(ying)用在(zai)加速，我相信我們(men)公(gong)司更(geng)擅(shan)長(chang)把技術這(zhe)個生產要(yao)素發揮得更(geng)好。

駱(luo)軼(yi)航：程維(wei)怎么看，因為你們現在(zai)研發(fa)實力也在(zai)往上去補很多的(de)(de)(de)課(ke)，也從(cong)(cong)硅谷，從(cong)(cong)Palo Alto Networks也挖(wa)了非(fei)常(chang)資深的(de)(de)(de)科學家進來，你怎么去看這個(ge)技術驅動對于(yu)滴(di)滴(di)的(de)(de)(de)這個(ge)作用。因為老實說，過去我去Uber，看他們那個(ge)圖，整個(ge)全美的(de)(de)(de)。

程維：交通云圖。

駱(luo)軼航：對(dui)，交(jiao)通云圖(tu)。那(nei)個(ge)(ge)就是(shi)(shi)唬人用(yong)的(de)，其實你們也(ye)有(you)(you)，我(wo)也(ye)知道(dao)，但是(shi)(shi)我(wo)想知道(dao)你們怎么去(qu)看待這(zhe)(zhe)個(ge)(ge)數據(ju)、技術(shu)，然后對(dui)于(yu)讓出行更(geng)方便、更(geng)智能、更(geng)聰(cong)明這(zhe)(zhe)個(ge)(ge)角度(du)，有(you)(you)那(nei)么重(zhong)(zhong)要嗎(ma)這(zhe)(zhe)個(ge)(ge)事兒，還是(shi)(shi)說其實沒(mei)有(you)(you)那(nei)么重(zhong)(zhong)要？

程維：我覺得有那么重要(yao)。

駱軼航：真的有那么重要嗎？

程維(wei)：我覺得是無與倫(lun)比的重要。

駱軼(yi)航：無與倫比，一鳴你聽聽，人家承(cheng)認這是無與倫比的重要。

程維：主要他們做得好(hao)（笑）。

駱軼航：就沒有那么重要了，是(shi)吧。

張一(yi)鳴：他們未來說(shuo)不定要(yao)做無人車，無人車技術難度超高。

程維：抽象地(di)看滴滴今天的(de)業務，上(shang)半場的(de)主要工作(zuo)是連接所有交通工具和人(ren)(ren)出行(xing)的(de)需(xu)求(qiu)。那下半場就是在(zai)云端(duan)構(gou)建一(yi)個(ge)人(ren)(ren)工智能的(de)交通引擎，DiDi Brain（滴滴大腦）。下半場的(de)關鍵就是連接這些需(xu)求(qiu)和交通工具以后，怎么樣能夠(gou)最大程度地(di)去匹配供需(xu)，去調度運力。包括像無人(ren)(ren)駕駛，無人(ren)(ren)車是我們未來(lai)的(de)一(yi)個(ge)方向。

駱軼(yi)航(hang)：所以(yi)你們未來是要做無人車的。

程維：這個我們在(zai)很(hen)多地方都講，無(wu)人車是我們未來的(de)一個方向。

我問過楊致遠，大概兩(liang)周前，他是(shi)我們的(de)(de)顧(gu)問。我說未來五年，我兩(liang)個最重要的(de)(de)工作，一個是(shi)怎(zen)(zen)么讓滴滴變成個國(guo)際化(hua)的(de)(de)公司，好像很(hen)難；第二是(shi)怎(zen)(zen)么讓它(ta)變成一個技術領先的(de)(de)公司，好像也(ye)(ye)很(hen)難，中國(guo)也(ye)(ye)沒有多少公司這(zhe)兩(liang)個都能做到的(de)(de)。

駱軼航：這(zhe)倆(lia)都是中國(guo)過去十來(lai)年都比較缺(que)的(de)東西。

張一鳴：華為。

駱(luo)軼航：華(hua)為是一個(ge)特別大的例外(wai)。

程維(wei)：楊致遠問你(ni)們為什么要成(cheng)為一家技術驅動的公司。他(ta)說(shuo)中(zhong)國成(cheng)功的公司好像都不是(shi)技術驅動的公司，商業成(cheng)功就成(cheng)功了。

駱軼航：運營成功(gong)、渠道成功(gong)、商業成功(gong)。

程(cheng)維：我(wo)(wo)一(yi)分鐘也(ye)沒(mei)說(shuo)上話來，他(ta)有這種(zhong)模模糊(hu)糊(hu)的(de)(de)這種(zhong)感覺和概念，然后我(wo)(wo)們就討論了(le)一(yi)個小(xiao)時。上個禮拜(bai)我(wo)(wo)們見了(le)一(yi)個車廠，一(yi)個中國的(de)(de)民營汽車廠，那個創(chuang)始人跟我(wo)(wo)講他(ta)的(de)(de)理念，他(ta)說(shuo)他(ta)十(shi)年(nian)時間(jian)就在研究變速(su)器，研究發(fa)動(dong)機。他(ta)說(shuo)他(ta)也(ye)可以(yi)(yi)去(qu)研究外觀，他(ta)也(ye)可以(yi)(yi)去(qu)研究內(nei)飾，也(ye)可以(yi)(yi)去(qu)研究品(pin)牌營銷(xiao)，后來他(ta)就花了(le)十(shi)年(nian)時間(jian)去(qu)研究這些核心的(de)(de)技(ji)術。

我(wo)(wo)覺得(de)任何企(qi)業，傳統企(qi)業，現(xian)代企(qi)業，如果公(gong)司(si)(si)(si)(si)三個維度(du)，最里面(mian)(mian)可(ke)能是(shi)(shi)(shi)一(yi)些(xie)核心技(ji)術(shu)(shu)(shu)，是(shi)(shi)(shi)最長時間(jian)投入，最緩慢拿到(dao)回報的(de)(de)(de)(de)(de)。外面(mian)(mian)是(shi)(shi)(shi)把(ba)(ba)(ba)這(zhe)(zhe)些(xie)技(ji)術(shu)(shu)(shu)包裝成(cheng)(cheng)(cheng)產(chan)(chan)(chan)品。比如汽車，可(ke)能是(shi)(shi)(shi)駕駛的(de)(de)(de)(de)(de)這(zhe)(zhe)種交互(hu)和外面(mian)(mian)的(de)(de)(de)(de)(de)外觀，它(ta)也(ye)是(shi)(shi)(shi)產(chan)(chan)(chan)品的(de)(de)(de)(de)(de)一(yi)部(bu)分，打中(zhong)用戶的(de)(de)(de)(de)(de)痛點(dian)，滿足你(ni)的(de)(de)(de)(de)(de)需求(qiu)(qiu)。再外面(mian)(mian)是(shi)(shi)(shi)營銷(xiao)，幫(bang)你(ni)把(ba)(ba)(ba)那個東西能夠很好(hao)地(di)賣出(chu)(chu)去，抽(chou)象出(chu)(chu)來看(kan)，其實就是(shi)(shi)(shi)到(dao)底(di)你(ni)希望自己的(de)(de)(de)(de)(de)公(gong)司(si)(si)(si)(si)是(shi)(shi)(shi)一(yi)家(jia)營銷(xiao)驅動(dong)(dong)的(de)(de)(de)(de)(de)公(gong)司(si)(si)(si)(si)，還(huan)是(shi)(shi)(shi)一(yi)家(jia)產(chan)(chan)(chan)品驅動(dong)(dong)的(de)(de)(de)(de)(de)公(gong)司(si)(si)(si)(si)，還(huan)是(shi)(shi)(shi)一(yi)家(jia)技(ji)術(shu)(shu)(shu)驅動(dong)(dong)的(de)(de)(de)(de)(de)公(gong)司(si)(si)(si)(si)的(de)(de)(de)(de)(de)問題，我(wo)(wo)覺得(de)可(ke)能你(ni)營銷(xiao)驅動(dong)(dong)也(ye)會很快成(cheng)(cheng)(cheng)功(gong)，就是(shi)(shi)(shi)商業上(shang)可(ke)以很快成(cheng)(cheng)(cheng)功(gong)。什(shen)么(me)我(wo)(wo)都能賣出(chu)(chu)去，什(shen)么(me)車我(wo)(wo)都能夠把(ba)(ba)(ba)它(ta)包裝得(de)很好(hao)。也(ye)有很可(ke)能我(wo)(wo)變(bian)成(cheng)(cheng)(cheng)一(yi)個產(chan)(chan)(chan)品很強的(de)(de)(de)(de)(de)公(gong)司(si)(si)(si)(si)，就是(shi)(shi)(shi)技(ji)術(shu)(shu)(shu)我(wo)(wo)不(bu)掌(zhang)握，比如喬布(bu)斯(si)，并(bing)不(bu)是(shi)(shi)(shi)他(ta)研發(fa)出(chu)(chu)這(zhe)(zhe)些(xie)技(ji)術(shu)(shu)(shu)，但(dan)他(ta)洞悉人(ren)的(de)(de)(de)(de)(de)需求(qiu)(qiu)，他(ta)能夠真正知道你(ni)要(yao)什(shen)么(me)，超(chao)前的(de)(de)(de)(de)(de)去把(ba)(ba)(ba)這(zhe)(zhe)些(xie)技(ji)術(shu)(shu)(shu)打包成(cheng)(cheng)(cheng)一(yi)個產(chan)(chan)(chan)品，你(ni)根本不(bu)需要(yao)懂這(zhe)(zhe)些(xie)技(ji)術(shu)(shu)(shu)，符合人(ren)性深處(chu)的(de)(de)(de)(de)(de)需求(qiu)(qiu)的(de)(de)(de)(de)(de)一(yi)樣(yang)產(chan)(chan)(chan)品，也(ye)很成(cheng)(cheng)(cheng)功(gong)。我(wo)(wo)覺得(de)他(ta)起碼比營銷(xiao)驅動(dong)(dong)的(de)(de)(de)(de)(de)公(gong)司(si)(si)(si)(si)要(yao)成(cheng)(cheng)(cheng)功(gong)。所以你(ni)看(kan)他(ta)不(bu)參加，他(ta)不(bu)主動(dong)(dong)去開很多的(de)(de)(de)(de)(de)店，但(dan)是(shi)(shi)(shi)你(ni)依然(ran)想(xiang)盡一(yi)切辦法買(mai)水(shui)貨也(ye)要(yao)去買(mai)他(ta)的(de)(de)(de)(de)(de)產(chan)(chan)(chan)品。也(ye)有很多技(ji)術(shu)(shu)(shu)層面(mian)(mian)的(de)(de)(de)(de)(de)公(gong)司(si)(si)(si)(si)，就像百度(du)一(yi)樣(yang)，我(wo)(wo)是(shi)(shi)(shi)尊敬百度(du)的(de)(de)(de)(de)(de)。

駱軼航：我覺得(de)百(bai)度最近做的一些事(shi)兒是特(te)別不錯。

程維：我(wo)覺(jue)得(de)中國(guo)應(ying)該給這(zhe)樣(yang)的(de)(de)公(gong)司鼓勵和(he)時間(jian)和(he)寬容(rong)。他(ta)們投入的(de)(de)很多技(ji)術，不(bu)容(rong)易(yi)那(nei)么快(kuai)地轉化成產品，或者是那(nei)么快(kuai)轉化成商業(ye)。你做營(ying)銷(xiao)是最(zui)容(rong)易(yi)變成商業(ye)的(de)(de)，我(wo)賣別(bie)人東西都(dou)可(ke)以賣的(de)(de)很好，我(wo)覺(jue)得(de)中國(guo)可(ke)能從之(zhi)前(qian)大量用別(bie)人的(de)(de)技(ji)術，那(nei)通過把它應(ying)用在中國(guo)市場，已(yi)經有(you)一批(pi)成功了。慢慢往下深入，開(kai)始(shi)有(you)更多的(de)(de)產品性(xing)的(de)(de)公(gong)司，開(kai)始(shi)有(you)更多的(de)(de)技(ji)術性(xing)的(de)(de)公(gong)司，這(zhe)個(ge)是趨勢。

駱軼(yi)航：從表層到內核更關(guan)注技術，其實你還是(shi)讓我(wo)挺意外的，因為(wei)我(wo)原(yuan)本認為(wei)你們三個人聊(liao)完之后，一(yi)鳴應該是(shi)最核心的技術驅動(dong)的。

張(zhang)一鳴：我還有一點要補充的(de)，我們還是(shi)(shi)照著(zhu)事情來(lai)(lai)。你(ni)的(de)目標是(shi)(shi)什么(me)，你(ni)要提供產品服務(wu)，怎么(me)更有效就(jiu)(jiu)怎么(me)提供。一般來(lai)(lai)說，你(ni)有更好(hao)的(de)方(fang)法(fa)提供服務(wu)，或(huo)者(zhe)用更好(hao)的(de)方(fang)法(fa)出更好(hao)的(de)產品，或(huo)者(zhe)是(shi)(shi)更高效的(de)系統。這就(jiu)(jiu)是(shi)(shi)一般所謂的(de)科技，不然你(ni)怎么(me)定義(yi)科技呢？原來(lai)(lai)最早的(de)紡織革命(ming)是(shi)(shi)用水(shui)車，怎么(me)能更好(hao)的(de)紡織，就(jiu)(jiu)好(hao)像(xiang)也(ye)不是(shi)(shi)很hard core。

駱軼航：在當時(shi)很hard core。

張一(yi)鳴(ming)：也沒(mei)有什么物理(li)(li)原理(li)(li)的突破嘛。

駱軼航(hang)：那物理原理，那我們人(ren)工智能突破的也不是(shi)物理原理啊。

張(zhang)一鳴：人工智能，數學(xue)(xue)原理(li)，數學(xue)(xue)物理(li)是hard core。

駱軼航：他是數(shu)學物(wu)理的應用更(geng)深化了，我(wo)覺得應該是這個樣子(zi)。

張一鳴(ming)：比如說紡織技術(shu)的(de)突(tu)破，從(cong)一線(xian)到(dao)九線(xian)什么的(de)，是(shi)更(geng)好(hao)的(de)做事(shi)方法和更(geng)高效的(de)系統(tong)，

但是(shi)(shi)這(zhe)次(ci)信息技術(shu)革(ge)命，我覺得有(you)一(yi)(yi)個(ge)(ge)很不一(yi)(yi)樣的(de)(de)(de)地(di)方(fang)是(shi)(shi)，更(geng)(geng)多時候不是(shi)(shi)一(yi)(yi)個(ge)(ge)更(geng)(geng)好(hao)(hao)的(de)(de)(de)方(fang)法，而是(shi)(shi)一(yi)(yi)個(ge)(ge)更(geng)(geng)好(hao)(hao)的(de)(de)(de)系統(tong)。更(geng)(geng)好(hao)(hao)的(de)(de)(de)系統(tong)意(yi)思是(shi)(shi)，你(ni)一(yi)(yi)旦做完之(zhi)后(hou)，這(zhe)個(ge)(ge)系統(tong)就(jiu)屬(shu)于這(zhe)個(ge)(ge)公(gong)司了。比方(fang)說搜(sou)(sou)索(suo)引擎有(you)個(ge)(ge)很好(hao)(hao)的(de)(de)(de)東西，每天可能(neng)全(quan)球(qiu)有(you)十億人不斷地(di)告訴搜(sou)(sou)索(suo)引擎我要什么，那(nei)我要了一(yi)(yi)個(ge)(ge)什么，你(ni)給(gei)我一(yi)(yi)個(ge)(ge)結果，就(jiu)是(shi)(shi)in-put，那(nei)可以。

科(ke)技還有(you)一(yi)(yi)個(ge)(ge)科(ke)技專利(li)保(bao)護(hu)的(de)(de)(de)(de)作用嘛，科(ke)技專利(li)的(de)(de)(de)(de)保(bao)護(hu)是(shi)(shi)一(yi)(yi)個(ge)(ge)公司的(de)(de)(de)(de)門檻。現在不僅是(shi)(shi)科(ke)技專利(li)的(de)(de)(de)(de)保(bao)護(hu)了，系統本(ben)身也是(shi)(shi)門檻，更好的(de)(de)(de)(de)系統它有(you)的(de)(de)(de)(de)這種規模(mo)效應、網絡效應，也是(shi)(shi)它非常大的(de)(de)(de)(de)優勢。比如說(shuo)Android系統，你即使(shi)掌(zhang)握(wo)了開發這個(ge)(ge)系統的(de)(de)(de)(de)能力，你也搞不清(qing)這個(ge)(ge)系統。所以有(you)個(ge)(ge)比較(jiao)嚴重的(de)(de)(de)(de)問(wen)題是(shi)(shi)，如果這些(xie)系統都被一(yi)(yi)些(xie)公司做完之后，你去做品牌，做渠道是(shi)(shi)沒有(you)用的(de)(de)(de)(de)。

駱軼航：這就是(shi)(shi)說(shuo)數據越(yue)(yue)強大(da)，系統越(yue)(yue)強大(da)，控制系統的公司(si)就越(yue)(yue)強大(da)，它(ta)就越(yue)(yue)來(lai)越(yue)(yue)是(shi)(shi)一個dominate，越(yue)(yue)來(lai)越(yue)(yue)它(ta)越(yue)(yue)是(shi)(shi)一個巨(ju)頭。

張(zhang)一鳴：比(bi)如說(shuo)(shuo)Uber和滴(di)滴(di)和這種，比(bi)如說(shuo)(shuo)Uber在美國，你再(zai)做一個出租車司機，什么形象好(hao)，PR好(hao)，沒有用(yong)啊。

駱軼(yi)航：甚至他(ta)(ta)要擺(bai)脫(tuo)Google對于他(ta)(ta)的數據和地(di)圖各個方面的控制。

張一鳴：當然這也是能看得出Google掌握了最(zui)(zui)強的地(di)理信息，就(jiu)是最(zui)(zui)強的操作系(xi)統，導致他(ta)一定要做(zuo)的時候，可以(yi)讓別(bie)的公司沒法做(zuo)的。

駱(luo)軼航：對，所以Uber跟(gen)他的關系(xi)才變(bian)得越(yue)來越(yue)疏遠，其實(shi)也跟(gen)這事兒(er)有關系(xi)。

張一鳴(ming)：所以倒回來在這個層(ceng)面上講，其實中國(guo)公司在重要系統上占有的成分是(shi)挺少的，是(shi)挺不夠(gou)的。我們都知道有一個Windows黑屏事件，那次反(fan)響非常大。就(jiu)是(shi)對盜版系統有一個黑屏事件。

駱軼(yi)航：黑屏事件，就是微軟遠程停(ting)止(zhi)中國用戶用盜(dao)版。

張一鳴(ming)：這(zhe)次科(ke)技革命更(geng)有(you)效的系統確實是(shi)更(geng)強大，是(shi)商(shang)業公司中(zhong)更(geng)重(zhong)要的部分。

駱軼航：就是我(wo)們建(jian)立自己的核心(xin)的系統和大腦(nao)。

張一鳴：對，你再倒回來看這個Google的話，我們知道他收購(gou)了那(nei)個叫衛星公司Keyhole，然后(hou)他街景。

駱軼航：對，street view。

張一鳴：Waze，然后這個(ge)地圖，整(zheng)個(ge)這個(ge)地理信息他全球(qiu)最強啊(a)。

駱軼航：對，包(bao)括收了Waze之后。

張一鳴：對(dui)啊，而(er)且他不斷地在錄入這個系統，不論從Waze來的(de)，街景(jing)來的(de)，衛星來的(de)。他真的(de)想做無(wu)人駕駛，包括(kuo)無(wu)人飛機。

駱軼(yi)航：對，這個(ge)(ge)都是(shi)他非常好的基礎，所以(yi)我們要有自(zi)己的這個(ge)(ge)東西。

張一鳴：現在其實(shi)沒有。

駱軼航：對，技(ji)術驅動有的時候是一(yi)個，為了避免其他的掌握技(ji)術的巨頭越(yue)來越(yue)巨頭，越(yue)來越(yue)大，越(yue)來越(yue)控(kong)制一(yi)樣(yang)東西。

張一(yi)鳴：技(ji)(ji)術是一(yi)個(ge)隨著規(gui)模在變大的生產要素，昨天我去看那個(ge)“互聯(lian)網之光”的展覽，馬云在給(gei)領導演講(jiang)，我挺意(yi)外的。他們(men)第(di)一(yi)個(ge)講(jiang)，第(di)二個(ge)講(jiang)Yun OS，Yun OS跟汽車。我們(men)傳統意(yi)義(yi)上說(shuo)做營銷的公司，其實(shi)他們(men)科技(ji)(ji)投(tou)入(ru)非(fei)常大。

駱(luo)軼航：我(wo)透露(lu)一下，接(jie)下來應該(gai)可能，云應該(gai)是阿里的(de)(de)非常重要的(de)(de)戰略性(xing)的(de)(de)一個(ge)事情，重要性(xing)極高的(de)(de)一個(ge)業務。

張(zhang)一(yi)鳴：所(suo)以現在阿里是個科技公司，肯定是qualified。

駱軼航：對，百度(du)是，騰訊也是，所以大家怎么(me)能(neng)夠不是。

張一鳴：對。

駱(luo)軼航(hang)：OK，然后其實這個(ge)問題其實我(wo)(wo)(wo)(wo)覺(jue)得還是給了我(wo)(wo)(wo)(wo)一些特(te)別大的意(yi)外的。一個(ge)是你(ni)的說法(fa)，如果我(wo)(wo)(wo)(wo)們不掌握(wo)情況會是怎么(me)樣，另外我(wo)(wo)(wo)(wo)沒想到，我(wo)(wo)(wo)(wo)一直以為它是你(ni)們下半(ban)場的一個(ge)補充，我(wo)(wo)(wo)(wo)沒想到你(ni)會把它定義成下半(ban)場的一個(ge)核(he)心。

張(zhang)一鳴(ming)：如果(guo)有人把無人車(che)做出來了，他們(men)的成本(ben)就(jiu)比這個滴(di)滴(di)要低很多了，因為(wei)人工成本(ben)肯(ken)定是占很大的比重嘛。

如何看待BAT的投資(zi)與競爭？

駱軼(yi)航：其實我覺(jue)得(de)還是想討(tao)(tao)論(lun)，借著下半場這個(ge)概念(nian)出來(lai)，大家(jia)(jia)經常會討(tao)(tao)論(lun)的一個(ge)事兒(er)，技術驅(qu)動是一個(ge)。另外一個(ge)就是說去中心化。因為這兩年可(ke)能有一個(ge)趨勢，大家(jia)(jia)看到這兩年有很(hen)多(duo)小而(er)美的平臺(tai)誕(dan)(dan)生(sheng)了，尤其是在電商領(ling)域，消費領(ling)域，很(hen)多(duo)小而(er)美的平臺(tai)誕(dan)(dan)生(sheng)了。

張一鳴：其(qi)實并(bing)不成(cheng)功吧。

駱(luo)軼航(hang)：他們自己(ji)覺得自己(ji)挺成功(gong)的。

張一鳴：但現在來看(kan)呢？

駱軼航(hang)：等資本退潮之后這(zhe)可能(neng)是個問題，這(zhe)個就是我想說(shuo)的，你(ni)們怎(zen)么(me)去看，下半場之后，其實去中(zhong)心化的現象(xiang)不會(hui)有，反而還會(hui)更(geng)中(zhong)心化，你(ni)會(hui)不會(hui)這(zhe)么(me)認(ren)為(wei)。

張一鳴：整個(ge)世(shi)界(jie)(jie)本身(shen)就(jiu)是越(yue)(yue)(yue)來(lai)越(yue)(yue)(yue)連(lian)接的，整個(ge)世(shi)界(jie)(jie)在(zai)圍繞(rao)著(zhu)信息行業。互聯(lian)網就(jiu)是一個(ge)核心，整個(ge)世(shi)界(jie)(jie)越(yue)(yue)(yue)來(lai)越(yue)(yue)(yue)連(lian)接。不論是你說(shuo)的這(zhe)個(ge)太平洋光纜(lan)怎么樣(yang)，中美通信又怎么樣(yang)，或者(zhe)產業又怎么樣(yang)了。

所以(yi)(yi)整個(ge)世界(jie)本來就是越(yue)來越(yue)連接的，我剛才舉(ju)了Google那(nei)(nei)個(ge)系統(tong)它(ta)也是越(yue)來越(yue)大的，就是地理那(nei)(nei)個(ge)系統(tong)。所以(yi)(yi)我覺(jue)得小(xiao)而美(mei)跟精益創業(ye)差(cha)不(bu)多。

駱軼(yi)航：這事(shi)就是(shi)非常的(de)扯，所以(yi)不存在去(qu)中心(xin)化的(de)問題，只會變得越(yue)(yue)來(lai)越(yue)(yue)中心(xin)化，只不過(guo)新(xin)中心(xin)和老(lao)中心(xin)的(de)問題？

張(zhang)一(yi)鳴：中心這(zhe)個(ge)系(xi)統(tong)連(lian)接的能力更強了，它穿透中間很多公(gong)司(si)(si)直達用戶。比如說(shuo)滴滴全部(bu)連(lian)接司(si)(si)機(ji)了，不管什么(me)類型的司(si)(si)機(ji)他都(dou)連(lian)接了。他就一(yi)個(ge)產(chan)品，一(yi)個(ge)公(gong)司(si)(si)一(yi)個(ge)系(xi)統(tong)，不同定價，自動就覆(fu)蓋(gai)了，所以我們說(shuo)沒(mei)有小(xiao)而美的出行公(gong)司(si)(si)。

駱軼航：小而美依然這事(shi)兒是不(bu)存在(zai)的(de)。

張一鳴：小而美，他可(ke)能個體戶(hu)是小而美的(de)，商戶(hu)是小而美的(de)。

駱軼航：不可(ke)能(neng)有小而美的(de)平臺。

張(zhang)一鳴：我(wo)不能說(shuo)這么絕對，但我(wo)覺得不是趨勢。

駱軼航(hang)：接下來我其實特別想知道的(de)(de)一(yi)個(ge)事，我剛(gang)剛(gang)聽到三位講，無論(lun)講技術驅動也好(hao)，講越(yue)來越(yue)中心化的(de)(de)互聯(lian)網也好(hao)，其實他會到一(yi)個(ge)非(fei)常(chang)非(fei)常(chang)重要的(de)(de)話題(ti)上(shang)。這(zhe)(zhe)個(ge)話題(ti)實際(ji)上(shang)就(jiu)是說，還是我們新一(yi)代(dai)的(de)(de)這(zhe)(zhe)些現象級的(de)(de)互聯(lian)網公司(si)跟老(lao)一(yi)代(dai)的(de)(de)關(guan)系的(de)(de)問題(ti)。

因為(wei)剛才(cai)提到資(zi)本，三位公司其實都是(shi)借助于資(zi)本的力量，資(zi)本是(shi)各位的一個助推劑。頭條(tiao)反正稍微好一點，但(dan)其實在(zai)前幾輪資(zi)本的注入也很重要，另外兩家就(jiu)不(bu)用(yong)去說了，沒(mei)(mei)有(you)錢什(shen)么(me)事都做不(bu)了，沒(mei)(mei)有(you)錢就(jiu)沒(mei)(mei)有(you)戰(zhan)爭(zheng)，沒(mei)(mei)有(you)戰(zhan)爭(zheng)就(jiu)沒(mei)(mei)有(you)希望，沒(mei)(mei)有(you)希望就(jiu)沒(mei)(mei)有(you)結果(guo)(guo)。但(dan)是(shi)如果(guo)(guo)反過(guo)來去說的話，王興我問你(ni)，阿里當年(nian)為(wei)什(shen)么(me)投(tou)你(ni)，你(ni)覺得？

王興：這個最合適回答的(de)是(shi)阿里。

駱(luo)軼(yi)航：肯(ken)定(ding)不是這樣(yang)的，你肯(ken)定(ding)溝通(tong)過這個問題，阿里為什么要投你？

王(wang)興(xing)：就看(kan)到一個新興(xing)領(ling)域，他(ta)(ta)應(ying)該投向(xiang)比(bi)較好的(de)一個公司(si)，阿(a)里(li)投了很多(duo)，當時不是(shi)(shi)只投了我(wo)們一家(jia)公司(si)，他(ta)(ta)是(shi)(shi)投了一整批。

駱軼航：騰訊后來為什(shen)么投(tou)你們？

王(wang)興：騰訊最早(zao)投的是點評，然后(hou)(hou)我們合(he)并之后(hou)(hou)，騰訊繼續投了我們。

駱軼(yi)航(hang)：所(suo)以程維早(zao)年騰訊為什么投你們(men)？

程(cheng)維(wei)：他投了很多企業，恰(qia)巧也投了我們。

駱軼航：這(zhe)個事兒(er)早年Richard Peng跟我講(jiang)過，說他投你(ni)們有多不容易(yi)，有多么(me)(me)苦心孤詣，這(zhe)個絕(jue)對(dui)不是(shi)隨便撒(sa)胡(hu)椒(jiao)面撒(sa)出來的。你(ni)站(zhan)在(zai)那個角(jiao)度想，他為(wei)什么(me)(me)要投你(ni)呢當時，僅僅是(shi)為(wei)了支(zhi)付嗎？

程(cheng)維：對(dui)，打車是移動互聯網里面(mian)最(zui)高頻(pin)的(de)一個支付產品之一。

駱軼(yi)航：可能就跟(gen)這個有關(guan)系。

程維：對(dui)，跟(gen)移動生活里面(mian)也是(shi)很重要(yao)的一個場景吧，都(dou)有關(guan)系(xi)。

駱(luo)軼(yi)航：一鳴，為什么總傳騰(teng)訊要(yao)投你們？你們有沒有聊過？

張(zhang)一鳴：我覺得總傳騰(teng)訊(xun)(xun)要(yao)投我們，是因(yin)為大家太關(guan)注騰(teng)訊(xun)(xun)了。

駱軼航：還(huan)是太關(guan)注你們了？

張一鳴：很多人要投我(wo)們(men)，但(dan)是(shi)大家只傳騰訊(xun)。

駱軼(yi)航：你(ni)覺得(de)如果不談這(zhe)個事(shi)情真(zhen)假與否，騰訊投你(ni)這(zhe)事(shi)邏輯(ji)上成(cheng)立(li)不成(cheng)立(li)？

張一鳴：我(wo)剛才正想補充，BAT的特點是，一切重(zhong)(zhong)要(yao)(yao)的東西他(ta)們都(dou)要(yao)(yao)投(tou)。所以(yi)這個可以(yi)回(hui)答三個問題了，就是一切重(zhong)(zhong)要(yao)(yao)的東西他(ta)們都(dou)要(yao)(yao)投(tou)。

程維：這(zhe)個我講(jiang)一(yi)(yi)(yi)下，因為我們跟Uber激烈競(jing)爭(zheng)，Uber也要(yao)面對Google。但是整(zheng)體來說，中國(guo)互聯網的(de)不(bu)(bu)安全感(gan)更強，這(zhe)個不(bu)(bu)安感(gan)來源于國(guo)際化的(de)不(bu)(bu)成(cheng)功，一(yi)(yi)(yi)部分吧(ba)。所以你(ni)看美國(guo)的(de)公司就好(hao)一(yi)(yi)(yi)些。

張(zhang)一(yi)鳴：還(huan)有法律的問(wen)題。

程維(wei)：對，那(nei)他們可以縱向發(fa)展，全球化(hua)發(fa)展。他橫(heng)向發(fa)展并不多(duo)，就是多(duo)元化(hua)不是那(nei)么的強烈訴求，但中(zhong)國(guo)企業(ye)確實有不安(an)全感，這個使得(de)新興的企業(ye)，哪怕在A輪(lun)、B輪(lun)就已經(jing)被盯得(de)很緊了。

駱軼航：就(jiu)被巨頭盯上了。

程維：都已經被巨頭資本(ben)全部盯上(shang)了，但在美國應該不至于。

駱軼(yi)航：就是(shi)美(mei)國的ventures沒有(you)那么瘋狂。

程維：這使(shi)得(de)今天(tian)，新(xin)的(de)(de)(de)創業公(gong)司把如何處(chu)理跟BAT的(de)(de)(de)關系會變成非常重要的(de)(de)(de)一個(ge)事情(qing)。獨(du)立(li)發展(zhan)的(de)(de)(de)時間(jian)是比較(jiao)短(duan)的(de)(de)(de)，你看(kan)BAT發展(zhan)，它(ta)有很長時間(jian)的(de)(de)(de)獨(du)立(li)發展(zhan)，獨(du)立(li)意志的(de)(de)(de)，這個(ge)時間(jian)現在越(yue)來越(yue)短(duan)。

駱軼航：其(qi)實這(zhe)個問(wen)題可能就更是一(yi)個問(wen)題，因(yin)(yin)為(wei)更早期的(de)公司，A輪、B輪的(de)公司，被巨頭投了，對他(ta)們來說(shuo)積極意義大(da)于憂慮，因(yin)(yin)為(wei)獲得(de)很多資源。但(dan)是當各位的(de)公司都已經是百億(yi)美元的(de)公司的(de)時(shi)候，那跟BAT的(de)關系，接下來會(hui)(hui)不(bu)會(hui)(hui)將是你們特別痛苦的(de)一(yi)個事，因(yin)(yin)為(wei)這(zhe)個牽扯到未來的(de)一(yi)個陣營(ying)怎(zen)么去。說(shuo)難(nan)聽了，就是這(zhe)像(xiang)一(yi)個蒼(cang)天(tian)已死(si)，皇天(tian)當立的(de)問(wen)題。

張一(yi)鳴：我覺得跟(gen)3Q大(da)戰有一(yi)定關系。

駱軼(yi)航：有一定關系，是嗎？

張一(yi)鳴：對，大家會發現說，一(yi)個(ge)行(xing)業本來(lai)跟我(wo)們沒關系的，但突然就來(lai)了。他在這(zhe)個(ge)環節上突然攔進來(lai)一(yi)道(dao)，而(er)且(qie)這(zhe)是以意料不到的方式(shi)。所以他不管跟我(wo)有沒有關系，我(wo)就得至少……

程維：防(fang)御一(yi)下。

張一鳴：就防御一下。

駱軼(yi)航(hang)：你是(shi)最適合說這個(ge)話的(de)，不敢保(bao)證(zheng)以后，目前還沒(mei)有拿他們的(de)錢，那(nei)你們是(shi)不是(shi)也這么認(ren)為，這個(ge)事(shi)情他們投(tou)新(xin)公司的(de)心態過于(yu)防御？

程維：無可厚非吧，我們也(ye)投ofo。

駱軼航：對，這個(ge)就是(shi)我要問的，所以你們是(shi)不是(shi)也要用這個(ge)思路再(zai)去防御下面的公(gong)司，新起的一撥公(gong)司？

程維：其(qi)實(shi)我覺得沒有(you)對(dui)錯的(de)(de)(de)。互聯(lian)網早期是(shi)開荒時(shi)(shi)代(dai)，那(nei)個時(shi)(shi)候都(dou)是(shi)傳統(tong)企業(ye)，海爾(er)、萬科、聯(lian)想，那(nei)互聯(lian)網出來(lai)的(de)(de)(de)時(shi)(shi)候，他們是(shi)高一個維度的(de)(de)(de)企業(ye)，大多數人看不懂它(ta)，他們更(geng)多是(shi)把(ba)事情做好，做一個一個的(de)(de)(de)這種商投(tou)。但現(xian)在已(yi)經不是(shi)開荒，是(shi)戰國時(shi)(shi)代(dai)，就是(shi)有(you)很多跟你類(lei)似的(de)(de)(de)公司他們很懂，很了解，而且已(yi)經先發展了十(shi)幾年。那(nei)你說戰國時(shi)(shi)代(dai)最重要(yao)的(de)(de)(de)，可能不僅是(shi)軍事，還有(you)外交，就是(shi)怎么學會相處是(shi)很重要(yao)的(de)(de)(de)。

那原來早期因為(wei)大家(jia)都(dou)(dou)是剛剛長(chang)大，立足未(wei)穩，都(dou)(dou)還(huan)沒有(you)安(an)感覺(jue)，又沒有(you)打(da)通對外的渠道，所(suo)以(yi)整(zheng)體(ti)里面(mian)是比較(jiao)緊的，競(jing)爭遠大于合作。但(dan)我(wo)自己覺(jue)得(de)未(wei)來五年，中國(guo)(guo)互聯網走出去是大勢所(suo)趨，因為(wei)中國(guo)(guo)總(zong)體(ti)的技術、能力、資本我(wo)覺(jue)得(de)整(zheng)體(ti)來說到了一(yi)個可以(yi)往邊(bian)上輻(fu)射。未(wei)必能到美國(guo)(guo)，但(dan)是在中立的賽(sai)場(chang)上面(mian)應(ying)該是有(you)一(yi)些機會了。

駱軼(yi)航：東南(nan)亞啊，拉丁美洲，新興市場。

程(cheng)維：這(zhe)個會緩解(jie)內部的(de)壓力，就(jiu)像一個水壩，原來這(zhe)個壩被圍住了，你只能對內壓力很大，但慢慢的(de)這(zhe)個洪泄掉(diao)以后，那(nei)(nei)內部的(de)合(he)作(zuo)會慢慢多于(yu)競爭(zheng)。所以你看BAT我(wo)覺得(de)也還好，也沒有那(nei)(nei)么洪水猛獸，還是(shi)有機會的(de)。

駱軼航：一(yi)會兒我們會花(hua)很(hen)大(da)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篇幅去聊國(guo)際化(hua)，因(yin)(yin)(yin)為(wei)(wei)我覺得這個(ge)問題現(xian)在(zai)(zai)特別有意思(si)。所以(yi)王興其實(shi)我對你還(huan)有個(ge)好奇，因(yin)(yin)(yin)為(wei)(wei)我知道(dao)頭條在(zai)(zai)投一(yi)些垂直領域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，無論是(shi)在(zai)(zai)和(he)內容有關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技術、渠道(dao)、營銷，還(huan)是(shi)和(he)垂直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個(ge)性化(hua)內容都相(xiang)關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一(yi)些東西，他在(zai)(zai)做(zuo)投資。因(yin)(yin)(yin)為(wei)(wei)頭條它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狀況(kuang)，他不用去投平(ping)臺(tai)性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東西，他自己就是(shi)平(ping)臺(tai)。但他需要把和(he)內容相(xiang)關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好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營銷，技術，內容，渠道(dao)去做(zuo)一(yi)個(ge)布局。滴滴是(shi)在(zai)(zai)投一(yi)些在(zai)(zai)出行領域跟自己非常相(xiang)關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公司，你包(bao)括像ofo，某種程度來說(shuo)交(jiao)通和(he)出行，然后在(zai)(zai)更細微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神經末梢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延伸(shen)。在(zai)(zai)最后一(yi)米(mi)(mi)，50米(mi)(mi)，500米(mi)(mi)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一(yi)個(ge)延伸(shen)。那美團點評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投資部這么多年在(zai)(zai)做(zuo)些什么樣(yang)的(de)(de)(de)(de)(de)(de)事情？

王興：我們(men)(men)也(ye)是圍繞核心業務。例如剛(gang)才我談到說就是餐飲(yin)是我們(men)(men)最重要的(de)業務。例如我們(men)(men)除了做(zuo)(zuo)點評(ping)，做(zuo)(zuo)團購，做(zuo)(zuo)買單，做(zuo)(zuo)外賣。我們(men)(men)在(zai)餐廳的(de)IT系統也(ye)投(tou)了很(hen)多(duo)。

駱軼(yi)航：投(tou)餐廳的IT系統？

王(wang)興(xing)：就舉個例子，我們酒店(dian)預定量很大，那么我們去投酒店(dian)的管理系統。

駱軼航：投酒店的管理系統(tong)？

王興：像“別樣紅(hong)”就是一個很好的酒店管理系(xi)統。

駱軼航：所以你們投的可(ke)能更(geng)多(duo)的是(shi)一些2B的，后臺的這種東(dong)西是(shi)吧？

王興：對，因為剛(gang)才我提到三(san)個路(lu)嘛，一個是(shi)(shi)高科技，一個是(shi)(shi)跟傳(chuan)統(tong)產業(ye)的深度垂直結合(he)，另一個是(shi)(shi)國際化(hua)。那么在第(di)二(er)點上我們是(shi)(shi)做了很多。

駱軼航：所以你們(men)(men)(men)現(xian)在三家，如果(guo)看BAT的(de)(de)話，說實話，你們(men)(men)(men)覺得他們(men)(men)(men)對(dui)你的(de)(de)態度(du)更多的(de)(de)是友善還(huan)是井水(shui)不(bu)犯河水(shui)，還(huan)是戒備防御，還(huan)是攻擊，四(si)種的(de)(de)話讓(rang)你們(men)(men)(men)去選，你們(men)(men)(men)選一(yi)個的(de)(de)話，你覺得他們(men)(men)(men)對(dui)你們(men)(men)(men)的(de)(de)態度(du)是什么，王(wang)興？

王興：大家的(de)目的(de)不(bu)是(shi)(shi)(shi)攻擊(ji)或者是(shi)(shi)(shi)其他(ta)，而是(shi)(shi)(shi)要保(bao)證安(an)全(quan)(quan)和(he)增長。所以我覺(jue)得這個各(ge)個企業(ye)，不(bu)管大小(xiao)，尤(you)其是(shi)(shi)(shi)大企業(ye)，他(ta)更會從(cong)這兩個點出發(fa)，一(yi)是(shi)(shi)(shi)安(an)全(quan)(quan)，二是(shi)(shi)(shi)增長空間。我們所有業(ye)務都不(bu)是(shi)(shi)(shi)把對手業(ye)務搶(qiang)過(guo)來。

駱(luo)軼航：所以這還(huan)是(shi)一個(ge)增(zeng)長(chang)的(de)問題(ti)，這還(huan)是(shi)一個(ge)增(zeng)長(chang)思路的(de)問題(ti)，對，一鳴怎么看這個(ge)事兒，鳳凰(huang)不算(suan)。

張(zhang)一鳴：我覺得還是(shi)挺有競(jing)爭的，他們也很重視(shi)這個(ge)業務，阿里數字文娛集團，其中的UC會跟我們直接競(jing)爭；百度現在搜索里面的Feed，也是(shi)如此(ci)。

駱軼航：百度新聞現(xian)在(zai)也會(hui)有很大的動(dong)作(zuo)，包(bao)括在(zai)用人工智能(neng)做新聞客戶(hu)端上會(hui)有很大的動(dong)作(zuo)。

張(zhang)一鳴：對(dui)，所以我(wo)覺得可能攻擊談不上。

駱軼(yi)航：對，他們現在有(you)一(yi)個讓我(wo)覺得還是挺酷(ku)的想法。

張一鳴：所以我(wo)覺(jue)得能(neng)攻(gong)擊談不(bu)上(shang)，但(dan)是競(jing)爭是非常(chang)明(ming)確的(de)。但(dan)我(wo)不(bu)是特別(bie)提倡跟(gen)別(bie)人競(jing)爭的(de)。我(wo)們(men)(men)有個假設，現在(zai)還是在(zai)高(gao)速發展的(de)階(jie)段，高(gao)速發展會有新(xin)的(de)機會出(chu)現，我(wo)們(men)(men)更強(qiang)調看新(xin)機會，或者(zhe)說(shuo)出(chu)現新(xin)市場(chang)新(xin)的(de)技術。我(wo)們(men)(men)自己(ji)現在(zai)來說(shuo)不(bu)這么強(qiang)調從(cong)別(bie)人的(de)份額增長里搶。所以在(zai)面對競(jing)爭的(de)時候，不(bu)是直接看競(jing)爭或者(zhe)競(jing)爭渠道，還是看我(wo)們(men)(men)自己(ji)怎么能(neng)夠(gou)更快(kuai)地進化(hua)，跟(gen)他們(men)(men)不(bu)在(zai)同一個層(ceng)次。

駱(luo)軼(yi)航：不在同一個(ge)(ge)層(ceng)(ceng)次，比他們再往(wang)上高一個(ge)(ge)層(ceng)(ceng)次，程(cheng)維怎么去看BAT跟你們，就是這個(ge)(ge)關系。

程維：現在都比(bi)較友(you)善(shan)的，都是我(wo)們(men)的股東。

駱(luo)軼航(hang)：都是你們股東了，對，連百度都間接(jie)的算是了。

程維：直接也是了(le)，都有(you)滴滴的股票。

駱軼航：那你是(shi)這(zhe)里面最有(you)安全感的(de)(de)(de)一個，就是(shi)在跟BAT的(de)(de)(de)關系上，那這(zhe)也是(shi)打(da)出來的(de)(de)(de)，當真是(shi)打(da)出來的(de)(de)(de)，這(zhe)還有(you)點(dian)意思。

駱軼航：下半場還有(you)(you)(you)一(yi)(yi)個(ge)(ge)非常重(zhong)要的(de)現象。就是(shi)說(shuo)這幾年(nian)特別有(you)(you)(you)意思的(de)一(yi)(yi)個(ge)(ge)事(shi)(shi)就是(shi)互(hu)聯網公(gong)(gong)司(si)(si)，或者(zhe)我們這些科(ke)(ke)(ke)技公(gong)(gong)司(si)(si)越(yue)來越(yue)變成(cheng)社會的(de)一(yi)(yi)個(ge)(ge)主流公(gong)(gong)司(si)(si)，這個(ge)(ge)事(shi)(shi)兒(er)它會面臨很多(duo)問題(ti)。那(nei)比如像(xiang)過去我覺得(de)主流媒體(ti)很少討(tao)(tao)論(lun)互(hu)聯網公(gong)(gong)司(si)(si)，很少討(tao)(tao)論(lun)科(ke)(ke)(ke)技公(gong)(gong)司(si)(si)。公(gong)(gong)眾可(ke)能會用你的(de)產(chan)品，但(dan)是(shi)會很少去討(tao)(tao)論(lun)你本身。比如大家用，他不(bu)會去討(tao)(tao)論(lun)本身，我覺得(de)在2012年(nian)，2013年(nian)之(zhi)前都是(shi)這個(ge)(ge)樣子。但(dan)是(shi)這兩(liang)年(nian)科(ke)(ke)(ke)技公(gong)(gong)司(si)(si)或者(zhe)互(hu)聯網公(gong)(gong)司(si)(si)越(yue)來越(yue)多(duo)被人討(tao)(tao)論(lun)，越(yue)來越(yue)多(duo)被公(gong)(gong)眾關注和討(tao)(tao)論(lun)就會有(you)(you)(you)一(yi)(yi)個(ge)(ge)問題(ti)，他們會放大對你的(de)很多(duo)批(pi)評(ping)。

剛(gang)才(cai)我們(men)說百(bai)度(du)在(zai)這個(ge)(ge)(ge)(ge)人工智能領域做了很(hen)多的(de)事兒，這個(ge)(ge)(ge)(ge)我是(shi)看得到的(de)，我作為內(nei)容生產者，或者作為這樣的(de)一個(ge)(ge)(ge)(ge)平臺我們(men)也非(fei)常支持。但是(shi)這里有一個(ge)(ge)(ge)(ge)東(dong)西，現在(zai)整(zheng)個(ge)(ge)(ge)(ge)公(gong)眾輿論，批評(ping)百(bai)度(du)成了某種程度(du)上的(de)政治正確。

張一鳴：你不(bu)贊同，是吧？

駱軼航：我不(bu)贊同，我特別(bie)不(bu)贊同這(zhe)件(jian)事。

張一鳴：我同(tong)意(yi)你。

駱軼航：有一(yi)兩個(ge)(ge)(ge)人因為醫療(liao)出了問題(ti)，就是(shi)百(bai)度(du)(du)的問題(ti)，一(yi)提百(bai)度(du)(du)這(zhe)(zhe)個(ge)(ge)(ge)公(gong)司(si)他(ta)做了什(shen)么事兒，馬上要反過來去講這(zhe)(zhe)個(ge)(ge)(ge)公(gong)司(si)做了多少(shao)壞事，在醫療(liao)上他(ta)做了什(shen)么樣(yang)的事，他(ta)有多少(shao)假(jia)廣告，好像(xiang)百(bai)度(du)(du)就是(shi)一(yi)個(ge)(ge)(ge)靠(kao)假(jia)廣告來盈利的公(gong)司(si)，好像(xiang)就變成了這(zhe)(zhe)個(ge)(ge)(ge)樣(yang)子(zi)。那(nei)這(zhe)(zhe)個(ge)(ge)(ge)問題(ti)實際上對BAT當中可能T是(shi)稍微好一(yi)點的，因為過去指責(ze)的主要是(shi)抄襲，其(qi)實對阿(a)里(li)也有這(zhe)(zhe)樣(yang)的指責(ze)，最近(jin)這(zhe)(zhe)一(yi)年有很(hen)多對阿(a)里(li)特別離奇的指責(ze)。包(bao)括(kuo)他(ta)們(men)自(zi)己也在辟謠嘛，比如他(ta)們(men)沒有給這(zhe)(zhe)屆美國總統選舉的基金會去捐錢，常識都告訴我們(men)不可能，但是(shi)別人會一(yi)次一(yi)次地說。

現(xian)在(zai)我覺(jue)得(de)某種(zhong)程度(du)上隨著進入下半場這(zhe)個(ge)(ge)(ge)階段，互聯網公司現(xian)在(zai)已經成(cheng)了公眾公司。輿論(lun)對于互聯網公司，其實越來(lai)越關注，但有的(de)(de)時候公眾的(de)(de)批評(ping)，尤(you)其是有很多不受控制的(de)(de)批評(ping)也(ye)越來(lai)越苛刻。我是為百度(du)叫(jiao)不平(ping)的(de)(de)，這(zhe)話如果我在(zai)我所(suo)在(zai)的(de)(de)圈子中(zhong)說出(chu)去(qu)，是會(hui)(hui)有很多人(ren)罵我的(de)(de)，你怎么(me)會(hui)(hui)給百度(du)叫(jiao)不平(ping)呢(ni)，但真的(de)(de)就是這(zhe)樣啊。百度(du)到底有多壞(huai)你告(gao)訴我，阿里(li)就更無辜了。其實這(zhe)個(ge)(ge)(ge)問(wen)題(ti)現(xian)在(zai)面對，這(zhe)三個(ge)(ge)(ge)公司可能也(ye)都會(hui)(hui)有，你們(men)怎么(me)去(qu)看這(zhe)個(ge)(ge)(ge)事兒(er)，或者面對這(zhe)個(ge)(ge)(ge)事兒(er)你們(men)能做些(xie)什么(me)？

說白(bai)了(le)，下半場之(zhi)后(hou)，一方面大家(jia)(jia)增(zeng)長上(shang)要(yao)尋(xun)求新(xin)的(de)突破，增(zeng)長方式(shi)上(shang)要(yao)尋(xun)求新(xin)的(de)突破，要(yao)補(bu)很多的(de)課，要(yao)處理(li)更(geng)復雜的(de)跟巨頭的(de)關系。但同時又有(you)一個問題，就是要(yao)處理(li)更(geng)復雜的(de)社會(hui)輿論和社會(hui)責任。我(wo)覺得現(xian)在大家(jia)(jia)對互(hu)聯網公司的(de)批評，很多程度(du)上(shang)是因為這些公司被大家(jia)(jia)認(ren)為太新(xin)貴了(le)，公眾輿論有(you)時候對快速崛起的(de)新(xin)貴公司實際上(shang)是有(you)一些負面意見的(de)。

怎么(me)去應(ying)對這(zhe)樣的(de)事兒，大(da)家可(ke)能(neng)有的(de)時候會很委屈(qu)，但(dan)是大(da)家怎么(me)去應(ying)對，怎么(me)去讓這(zhe)個事變得可(ke)以調(diao)和。這(zhe)個誤解(jie)一次一次的(de)擴散之后，很多人就信了(le)。

張(zhang)一鳴：其實(shi)這不(bu)(bu)(bu)是(shi)一個(ge)新問題，我記得(de)應該是(shi)在(zai)(zai)《基(ji)業(ye)長(chang)青》這本(ben)書中說到，是(shi)不(bu)(bu)(bu)是(shi)某(mou)某(mou)公司(si)——名字記不(bu)(bu)(bu)準確了——他們當時的(de)CEO就定了一個(ge)目標，他買《基(ji)業(ye)長(chang)青》的(de)關鍵(jian)是(shi)變成(cheng)公眾公司(si)，不(bu)(bu)(bu)然(ran)太大了之(zhi)后(hou)(hou)就會(hui)麻煩(fan)。然(ran)后(hou)(hou)華(hua)為(wei)在(zai)(zai)歐洲有個(ge)說法就是(shi)說，一定要把競(jing)爭對手保留下來，不(bu)(bu)(bu)然(ran)也會(hui)有麻煩(fan)。所以可見不(bu)(bu)(bu)是(shi)一個(ge)新問題啊，因為(wei)科技公司(si)集中程(cheng)度更高。你非常大了之(zhi)后(hou)(hou)，會(hui)被認(ren)為(wei)是(shi)社會(hui)基(ji)礎設施。

你(ni)非(fei)常大之后(hou)，你(ni)既然占了那么(me)大的(de)市場(chang)份(fen)額，他對你(ni)的(de)標準要(yao)求就更高(gao)，高(gao)很多。當然實際(ji)上不是(shi)這樣的(de)。比方說(shuo)以(yi)前可能這個是(shi)動(dong)物園賣假貨，現在集(ji)中在一(yi)個地方，但(dan)總(zong)體是(shi)更少(shao)了。滴滴上可能也有一(yi)些交通事故，但(dan)你(ni)如果真去統(tong)計的(de)話，它比其他公(gong)司(si)累計起來(lai)，按公(gong)里(li)數平均下來(lai)是(shi)少(shao)很多的(de)。但(dan)是(shi)它比一(yi)家(jia)小公(gong)司(si)要(yao)多，因為它很大嘛，所(suo)以(yi)這可能有一(yi)部分(fen)是(shi)認知的(de)問(wen)題(ti)。

我覺得(de)現(xian)在解決(jue)方法(fa)肯定還是(shi)，當然，企業(ye)大到一(yi)定程度，你成為基礎設施之(zhi)后(hou)，你除了完成商業(ye)的這種運營之(zhi)外，確實(shi)要承擔更(geng)多(duo)的一(yi)些(xie)社(she)會責任。

駱軼航：怎(zen)么去承擔，靠頭(tou)條尋人嗎？

張(zhang)一(yi)鳴：我們做(zuo)很多(duo)事(shi)情，有(you)(you)三(san)種方式，第一(yi)，你(ni)(ni)(ni)的(de)業務(wu)標(biao)準(zhun)要(yao)提(ti)高(gao)要(yao)求，就是(shi)(shi)除了(le)合法合規(gui)之外，還(huan)要(yao)提(ti)高(gao)一(yi)些(xie)要(yao)求。我們有(you)(you)專門的(de)對虛假內(nei)(nei)容(rong)、低俗、黑稿做(zuo)打擊處理(li)的(de)。當然(ran)還(huan)包括，內(nei)(nei)容(rong)的(de)扶(fu)持計劃，其實，有(you)(you)時候不用(yong)補貼(tie)也(ye)行，但還(huan)是(shi)(shi)可以(yi)更高(gao)標(biao)準(zhun)。第二個你(ni)(ni)(ni)發揮你(ni)(ni)(ni)的(de)強項，比如說“頭條(tiao)尋人”就是(shi)(shi)，我們現在(zai)是(shi)(shi)找到走失人口最(zui)多(duo)的(de)公司了(le)。第三(san)才是(shi)(shi)你(ni)(ni)(ni)出(chu)一(yi)些(xie)錢，用(yong)一(yi)部(bu)分(fen)利潤(run)，做(zuo)一(yi)些(xie)公益(yi)。

駱軼航：一(yi)鳴你覺不(bu)覺得實(shi)際上在這個過程當(dang)中，讓(rang)別人對你的(de)(de)核心(xin)業務(wu)的(de)(de)批評更謹(jin)慎，實(shi)際上是(shi)一(yi)個更重要的(de)(de)工作。

張一鳴(ming)：怎么樣讓(rang)別人核心業務批評更謹慎呢？

駱軼航：說白(bai)了(le)一個意思，別人批評你(ni)(ni)們(men)，當然我的頭條上面newsfeed一點(dian)都不低俗(su)(su)，基本(ben)上全是(shi)科(ke)技(ji)新聞(wen)和時政新聞(wen)兩種(zhong)。但(dan)是(shi)很多人他會，這個沒有(you)辦(ban)法。所(suo)以怎(zen)么(me)去辦(ban)，請(qing)允許我一個誅心之論(lun)，你(ni)(ni)真的發(fa)自內心的要去反低俗(su)(su)，還是(shi)說你(ni)(ni)們(men)其(qi)實對這個事兒睜只眼，閉只眼。既然已經習慣有(you)人看(kan)了(le)，一邊(bian)(bian)看(kan)，太低俗(su)(su)了(le)，一邊(bian)(bian)還繼續去看(kan)，所(suo)以就放任他。

駱軼航(hang)：你在猶豫，看見沒有，不(bu)要這樣。

張一(yi)鳴：我們認為(wei)庸俗跟低(di)俗不(bu)一(yi)樣，低(di)俗肯定是不(bu)允許的。尤其(qi)是用戶看(kan)了之后不(bu)滿(man)意，看(kan)完之后覺(jue)得，我不(bu)應該看(kan)，這(zhe)個(ge)不(bu)應該有(you)，那個(ge)不(bu)應該有(you)。但比如說原(yuan)來(lai)那個(ge)叫《知音》雜志，還有(you)《故事會(hui)》，它不(bu)是低(di)俗，是通俗。

駱軼航：《讀者》。

張一鳴：包括電視劇，很(hen)多韓(han)劇，就是(shi)說這其實是(shi)不(bu)一樣的(de)。我覺(jue)得庸俗(su)跟低俗(su)不(bu)一樣，我們會有標準。我們期(qi)望是(shi)陽春白雪跟下里巴人我們都要有，但很(hen)多時候(hou)是(shi)，真正(zheng)的(de)批評(ping)來(lai)自一些(xie)人主觀的(de)判斷。

駱軼(yi)航：就是他(ta)其實看了條庸俗(su)的東西，但他(ta)說(shuo)你低俗(su)。

張一鳴：實際上我們整(zheng)體(ti)上的(de)內容(rong)控制(zhi)還是挺好的(de)，但(dan)是很多時候他(ta)自己喜歡的(de)東西(xi)沒人看了(le)，他(ta)會(hui)說你低俗。

駱軼(yi)航：他會說你(ni)低俗，正好又(you)有一個(ge)新的問題，其實我覺得你(ni)們(men)策略一直還是挺(ting)溫(wen)和的，我溫(wen)和的意思是，其實你(ni)們(men)還是跟很(hen)多(duo)傳統媒(mei)體合作。把他們(men)的東西引(yin)到(dao)自(zi)己(ji)的平臺上來，為什么分發流量，同時為自(zi)己(ji)，機器學習(xi)、人工(gong)智能提(ti)供更多(duo)的數據(ju)參照的樣本和可(ke)以學習(xi)的數據(ju)。但是你(ni)也知道現在傳統媒(mei)體，現在萎(wei)縮，其實是一個(ge)不可(ke)逆的事情，以后你(ni)們(men)的內容都來自(zi)哪兒？

張一鳴：我(wo)們現在(zai)就(jiu)支持新(xin)的(de)(de)內容創作者，千人萬元(yuan)計劃也好(hao)，孵化器(qi)創作空間也好(hao)，我(wo)覺得(de)還(huan)是會有新(xin)的(de)(de)，比如說(shuo)PingWest也好(hao)，36氪也好(hao)，就(jiu)是很(hen)高質量的(de)(de)新(xin)媒體(ti)公司(si)。你們不是傳統媒體(ti)，所(suo)以我(wo)覺得(de)這些起來得(de)非常快，但(dan)是還(huan)應該更快。

駱(luo)軼航：OK，所以程(cheng)維怎么(me)去看這(zhe)個(ge)事兒，外界對你(ni)們(men)的各(ge)種(zhong)各(ge)樣的批評，你(ni)怎么(me)能夠通過解決最核心的問題(ti)去把這(zhe)個(ge)事兒做的更好？

程維：創業者要(yao)有一(yi)顆鋼鐵一(yi)般(ban)的(de)心臟，這(zhe)個(ge)肯定少不了(le)的(de)。大多數的(de)詆毀(hui)來自于兩個(ge)方(fang)向，第(di)一(yi)方(fang)向是(shi)你的(de)事情改變了(le)一(yi)些利(li)益(yi)格局(ju)，第(di)二(er)個(ge)方(fang)向是(shi)你確(que)實有做的(de)不足或者溝通不到位(wei)的(de)地方(fang)，這(zhe)是(shi)自身的(de)問題(ti)。

我覺得(de)(de)第一(yi)個問題是(shi)要(yao)堅定(ding)的(de)，很多時候我們發現了一(yi)些問題，抱怨是(shi)最(zui)簡單的(de)，但是(shi)如果你(ni)想要(yao)去推動(dong)很多改變是(shi)千難(nan)萬難(nan)的(de)。你(ni)要(yao)想推動(dong)一(yi)些改變，一(yi)定(ding)會(hui)被(bei)阻礙，一(yi)定(ding)會(hui)產生這種(zhong)壓(ya)力。這方面(mian)我覺得(de)(de)最(zui)關鍵是(shi)你(ni)要(yao)想清楚你(ni)要(yao)什么(me)，為什么(me)要(yao)出發，做(zuo)正確的(de)事情，這個我們是(shi)很堅定(ding)的(de)。

駱軼航：我能不能說的更激烈一(yi)點，就是(shi)說其實(shi)這個事(shi)兒(er)就是(shi)要，不可逆的事(shi)情就是(shi)要往(wang)前(qian)去推，戰(zhan)斗到底，往(wang)前(qian)去推，是(shi)這個樣子(zi)吧？

程維(wei)：對，所以這方面的詆毀我覺得(de)是立場問題。

駱軼(yi)航：我再(zai)多問一(yi)(yi)句，前一(yi)(yi)段的(de)(de)(de)一(yi)(yi)些(xie)風(feng)波當中，其(qi)實你們受到一(yi)(yi)些(xie)詆毀或(huo)者攻擊，那些(xie)攻擊其(qi)實表(biao)面上(shang)(shang)看上(shang)(shang)去是很(hen)權威的(de)(de)(de)和(he)很(hen)有(you)殺傷力(li)的(de)(de)(de)。你們會用(yong)一(yi)(yi)種(zhong)更軟的(de)(de)(de)態度去對待他，還(huan)是會用(yong)一(yi)(yi)種(zhong)更明確，更直(zhi)接的(de)(de)(de)態度去對待他，往前去推，因為潮水是不可逆的(de)(de)(de)。

程(cheng)維：緩(huan)(huan)和吧。不一定是(shi)去(qu)激化矛盾(dun)(dun)，而且去(qu)緩(huan)(huan)和新(xin)舊業態發展過程(cheng)之中的(de)(de)一些矛盾(dun)(dun)。你(ni)看(kan)剛剛出現的(de)(de)時候，跟(gen)傳(chuan)統零售之間也有(you)很激烈的(de)(de)沖突。但是(shi)你(ni)看(kan)這次賣的(de)(de)最好的(de)(de)品牌都是(shi)傳(chuan)統品牌，而不是(shi)純粹的(de)(de)淘(tao)品牌，是(shi)吧。所以從這個(ge)新(xin)鮮(xian)事物在(zai)體外出現，再(zai)到整體融合，他有(you)一個(ge)周期。

駱軼航：但內心(xin)還是堅定的，這(zhe)個事(shi)情要讓它變得更好。

程維(wei)：既(ji)然你(ni)要往前走，那(nei)就要有心理準(zhun)備，這(zhe)都是這(zhe)條路上肯(ken)定(ding)會經歷的(de)事(shi)情。除非你(ni)維(wei)持現狀(zhuang)，那(nei)就沒有人討論；第二種確實你(ni)不完善(shan)，我(wo)覺得這(zhe)是要反思(si)的(de)。任何外面(mian)適當(dang)的(de)這(zhe)種監督(du)，適當(dang)的(de)刺(ci)激對企業未必是壞事(shi)。我(wo)自己看(kan)到像騰訊他早期(qi)也(ye)是被大量詆(di)毀，也(ye)有很多罵，早期(qi)吧。

駱軼航：被詆毀(hui)，抄(chao)襲是(shi)一個業內(nei)詆毀(hui)，對，但(dan)早年被詆毀(hui)的最(zui)厲害的實際上是(shi)盛大(da)。

程維：有的時候(hou)來(lai)自業內的詆毀更痛苦。

駱(luo)軼航：下(xia)手(shou)黑嘛，業內詆毀下(xia)手(shou)黑啊。

程維：但(dan)是(shi)你看真(zhen)正(zheng)(zheng)(zheng)解決問(wen)題(ti)的是(shi)什么(me)呢？并不(bu)(bu)是(shi)說你跟他吵架去(qu)，這個沒意義的，還是(shi)首先自己要解決問(wen)題(ti)，比(bi)如微信確實產(chan)品好(hao)，他創造(zao)了(le)(le)價值。他把很(hen)多謠言機(ji)(ji)制，把很(hen)多東西要做的足夠(gou)好(hao)，像我(wo)們要把安全(quan)做的足夠(gou)好(hao)，這個是(shi)一個挑戰。汽(qi)車(che)(che)(che)(che)出(chu)來的時候，馬車(che)(che)(che)(che)說汽(qi)車(che)(che)(che)(che)不(bu)(bu)安全(quan)，因為馬車(che)(che)(che)(che)不(bu)(bu)會(hui)(hui)爆炸，馬車(che)(che)(che)(che)不(bu)(bu)會(hui)(hui)撞馬車(che)(che)(che)(che)，馬車(che)(che)(che)(che)不(bu)(bu)會(hui)(hui)掉(diao)懸崖(ya)，都有(you)道(dao)理的。但(dan)只有(you)汽(qi)車(che)(che)(che)(che)真(zhen)正(zheng)(zheng)(zheng)安全(quan)，只有(you)飛機(ji)(ji)真(zhen)正(zheng)(zheng)(zheng)安全(quan)了(le)(le)，才有(you)可能新業態往前去(qu)發展，所(suo)以(yi)我(wo)覺得適(shi)度的刺激(ji)未必是(shi)壞事(shi)。也未必很(hen)委屈去(qu)跟他們吵架去(qu)

。

更長期看，我(wo)(wo)(wo)覺得先把自己的(de)(de)(de)事情做好，然后(hou)去承(cheng)(cheng)擔社會(hui)責(ze)(ze)任。我(wo)(wo)(wo)現在覺得因為(wei)互(hu)聯網平臺公(gong)(gong)司，它的(de)(de)(de)社會(hui)責(ze)(ze)任是比我(wo)(wo)(wo)們想像的(de)(de)(de)要重得多的(de)(de)(de)。就是你(ni)對(dui)于(yu)整個的(de)(de)(de)社會(hui)影(ying)響，你(ni)承(cheng)(cheng)擔了(le)很多責(ze)(ze)任，因為(wei)你(ni)集中(zhong)了(le)資源(yuan)的(de)(de)(de)能(neng)(neng)力都遠遠大(da)于(yu)十年前、二十年前的(de)(de)(de)傳統公(gong)(gong)司了(le)。所以你(ni)看，騰訊、阿里，它們做了(le)大(da)量(liang)額外事情是起(qi)了(le)幫助的(de)(de)(de)，它的(de)(de)(de)開放策略，它的(de)(de)(de)發(fa)展能(neng)(neng)幫到很多人(ren)成功(gong)。但是現在滴(di)滴(di)的(de)(de)(de)發(fa)散可(ke)能(neng)(neng)還沒有幫到那么多的(de)(de)(de)生態(tai)公(gong)(gong)司去成功(gong)。你(ni)應該(gai)去思考自己從(cong)內(nei)身的(de)(de)(de)一(yi)些(xie)問題存在，那你(ni)承(cheng)(cheng)擔哪些(xie)社會(hui)責(ze)(ze)任。我(wo)(wo)(wo)覺得一(yi)個年輕的(de)(de)(de)公(gong)(gong)司如果做的(de)(de)(de)不到位，就自然會(hui)有這樣的(de)(de)(de)一(yi)些(xie)聲(sheng)音出來。

駱(luo)軼航(hang)：他就會有(you)這(zhe)樣的一些聲音出(chu)來？

程維(wei)：對，那我覺得(de)這(zhe)其實是兩種刺激在我看來。

駱軼航：那我(wo)(wo)(wo)也追問一(yi)(yi)個(ge)(ge)(ge)(ge)問題，剛才(cai)我(wo)(wo)(wo)問一(yi)(yi)鳴是(shi)關(guan)于低俗(su)的(de)(de)問題，發自內心怎(zen)么看低俗(su)。就在暴露他的(de)(de)庸俗(su)的(de)(de)一(yi)(yi)面(mian)，我(wo)(wo)(wo)覺(jue)得(de)這個(ge)(ge)(ge)(ge)特別好。我(wo)(wo)(wo)想(xiang)問你(ni)的(de)(de)就是(shi)說(shuo)，最近你(ni)們(men)(men)其(qi)實從硅谷招了(le)兩個(ge)(ge)(ge)(ge)人(ren)回來嘛，都是(shi)安(an)全領域的(de)(de)數(shu)據科(ke)學家。我(wo)(wo)(wo)們(men)(men)前不久我(wo)(wo)(wo)們(men)(men)北京的(de)(de)活動(dong)還請(qing)了(le)其(qi)中一(yi)(yi)個(ge)(ge)(ge)(ge)，我(wo)(wo)(wo)們(men)(men)請(qing)了(le)弓(gong)峰敏去(qu)做(zuo)一(yi)(yi)個(ge)(ge)(ge)(ge)分享。其(qi)實這里邊我(wo)(wo)(wo)非(fei)常(chang)想(xiang)知道(dao)的(de)(de)，你(ni)們(men)(men)在安(an)全領域去(qu)招這么多(duo)人(ren)，這個(ge)(ge)(ge)(ge)事兒有(you)多(duo)大程度(du)是(shi)故意(yi)給(gei)外面(mian)去(qu)秀一(yi)(yi)個(ge)(ge)(ge)(ge)姿(zi)態，就是(shi)說(shuo)我(wo)(wo)(wo)們(men)(men)更(geng)強調是(shi)一(yi)(yi)個(ge)(ge)(ge)(ge)在安(an)全方面(mian)可能會(hui)比傳統公司做(zuo)的(de)(de)更(geng)好的(de)(de)公司。

程維：從(cong)我(wo)(wo)(wo)內心秀的(de)成(cheng)分幾(ji)乎是零吧。因為我(wo)(wo)(wo)們(men)(men)本質上(shang)(shang)我(wo)(wo)(wo)們(men)(men)首(shou)先是出(chu)行公(gong)(gong)司(si)，那出(chu)行公(gong)(gong)司(si)如(ru)果你(ni)(ni)是一(yi)個(ge)航空公(gong)(gong)司(si)，如(ru)果你(ni)(ni)是個(ge)地(di)鐵公(gong)(gong)司(si)，你(ni)(ni)是個(ge)公(gong)(gong)交公(gong)(gong)司(si)，安全都是第(di)一(yi)位的(de)。這是第(di)一(yi)，首(shou)先滴(di)滴(di)是一(yi)個(ge)特殊屬(shu)性的(de)互聯網公(gong)(gong)司(si)，它(ta)提供(gong)出(chu)行服(fu)務(wu)，其(qi)他(ta)所有的(de)公(gong)(gong)司(si)，比(bi)如(ru)你(ni)(ni)買一(yi)個(ge)貨，你(ni)(ni)去交一(yi)個(ge)友，你(ni)(ni)沒有生命安全這個(ge)事(shi)情就沒法說(shuo)。今年十(shi)一(yi)當天我(wo)(wo)(wo)們(men)(men)服(fu)務(wu)了(le)兩千兩百萬單(dan)。傳統的(de)中(zhong)國最大的(de)出(chu)行服(fu)務(wu)公(gong)(gong)司(si)是中(zhong)國鐵路總(zong)公(gong)(gong)司(si)，他(ta)今年的(de)峰值，春(chun)節(jie)服(fu)務(wu)了(le)一(yi)千零二(er)十(shi)萬人(ren)(ren)次。然后今年的(de)9月31號他(ta)服(fu)務(wu)了(le)一(yi)千四百萬人(ren)(ren)次，都創歷史新(xin)高。不知(zhi)不覺你(ni)(ni)已經變(bian)成(cheng)了(le)從(cong)服(fu)務(wu)人(ren)(ren)數上(shang)(shang)最大的(de)出(chu)行公(gong)(gong)司(si)了(le)。

駱軼航：你神經末梢多呀(ya)。

程(cheng)維：就是(shi)責任(ren)，我(wo)也沒有(you)(you)什(shen)么好說的(de)。今天(tian)你(ni)(ni)承(cheng)擔了(le)(le)這(zhe)(zhe)樣一件事情，你(ni)(ni)要(yao)保(bao)證(zheng)大家安(an)(an)(an)全(quan)(quan)，如(ru)果你(ni)(ni)做不到(dao)，你(ni)(ni)就應(ying)該死掉(diao)。這(zhe)(zhe)個是(shi)屬于交通安(an)(an)(an)全(quan)(quan)、人身(shen)安(an)(an)(an)全(quan)(quan)，那線下也是(shi)一樣的(de)，就是(shi)今天(tian)我(wo)們在(zai)物理世界里(li)面(mian)，有(you)(you)上千萬(wan)的(de)車(che)，每(mei)天(tian)有(you)(you)幾百(bai)萬(wan)活躍的(de)車(che)接(jie)受(shou)你(ni)(ni)的(de)調度，未來會越來越深度地去影(ying)響(xiang)這(zhe)(zhe)里(li)面(mian)。如(ru)果說你(ni)(ni)的(de)信息是(shi)不安(an)(an)(an)全(quan)(quan)的(de)，舉個例子，我(wo)們有(you)(you)所有(you)(you)的(de)出行記錄(lu)，如(ru)果你(ni)(ni)并(bing)不能(neng)保(bao)護用戶的(de)隱私(si)，要(yao)是(shi)真的(de)有(you)(you)一天(tian)泄露了(le)(le)，那是(shi)一個什(shen)么樣的(de)情況(kuang)。如(ru)果真的(de)有(you)(you)一天(tian)變成(cheng)自動駕駛時代了(le)(le)，你(ni)(ni)可以直接(jie)調度汽車(che)，如(ru)果這(zhe)(zhe)里(li)面(mian)系(xi)統出問題，那就可能(neng)涉及到(dao)百(bai)萬(wan)的(de)生命安(an)(an)(an)全(quan)(quan)。

駱軼(yi)航：因為車跟(gen)車都(dou)是聯(lian)著的(de)。

程維：對，所(suo)以你(ni)如果考慮到(dao)你(ni)承擔(dan)的責任(ren)以后(hou)，你(ni)就(jiu)知道(dao)今(jin)天(tian)有多大的壓力了(le)。他(ta)根本不(bu)是現在(zai)(zai)外面(mian)一些(xie)這種簡單的評(ping)(ping)論，我(wo)覺得(de)現在(zai)(zai)這些(xie)評(ping)(ping)論只是擔(dan)心而已，他(ta)還沒有真正兌現。如果你(ni)今(jin)天(tian)德不(bu)配位(wei)，如果你(ni)今(jin)天(tian)真的有這個服(fu)務(wu)能力，但是你(ni)并沒有實(shi)際的這些(xie)底層(ceng)的能力，遲早有一天(tian)你(ni)會跌回(hui)來的。

駱軼航(hang)：因為我(wo)會問(wen)這樣(yang)的(de)問(wen)題(ti)是因為，我(wo)作為一(yi)個技術樂觀主義者，我(wo)對于安(an)全這樣(yang)的(de)問(wen)題(ti)，我(wo)的(de)考慮幾乎是零的(de)。

程維：肯定有人要(yao)殫(dan)精竭慮，大家才會比較輕松。

駱軼航：王(wang)興，你怎么看，一(yi)些(xie)小的負面(mian)危(wei)機會鬧得很大，怎么通過(guo)做核心業務的精(jing)進去解決(jue)這樣的問題？

王興(xing)：我覺(jue)(jue)得(de)首先起(qi)心動念是要對(dui)的(de)(de)(de)，這(zhe)是非常(chang)重(zhong)要的(de)(de)(de)，你是希望(wang)做一(yi)些對(dui)社會(hui)有益的(de)(de)(de)事情，而不是想鉆空(kong)子，我覺(jue)(jue)得(de)這(zhe)是基本出發(fa)點(dian)，我是非常(chang)有信心的(de)(de)(de)，因為我們的(de)(de)(de)起(qi)心動念是正的(de)(de)(de)。

另一方面，在實(shi)際落實(shi)過程中，因為規模很大(da)，小概率事件可能就會發生(sheng)。我們(men)對(dui)這個(ge)事情很重視，投入很大(da)，比如(ru)我們(men)有(you)非常核心的(de)同(tong)事擔任(ren)首(shou)席食品安全官(guan)，專職負責食品安全監(jian)督和(he)處理(li)。

因為我們是一個更(geng)集中的(de)(de)平臺，通過信(xin)息化手段更(geng)好管理，總體(ti)看起來(lai)比原來(lai)零散的(de)(de)，沒有管理的(de)(de)要好很多。我們和政府去合(he)作，幫(bang)助(zhu)(zhu)他(ta)們去建立一個綠色(se)通道，這其實是對加強監管是有幫(bang)助(zhu)(zhu)的(de)(de)。

駱軼(yi)航(hang)：你(ni)們倆想(xiang)對(dui)這(zhe)個黑公關的(de)事(shi)兒有什么可說的(de)嗎？

程維：一鳴說(shuo)說(shuo)吧。

張一(yi)鳴：在(zai)(zai)(zai)我(wo)們平臺上當然是嚴(yan)厲打擊(ji)了(le)。本質上掌握話語(yu)權(quan)的(de)(de)(de)人，他(ta)會把(ba)話語(yu)權(quan)當做一(yi)種商(shang)品。而現(xian)(xian)在(zai)(zai)(zai)話語(yu)權(quan)又比較分散(san)，但以前可(ke)能也(ye)(ye)有，以前的(de)(de)(de)黑公(gong)(gong)關力(li)(li)(li)度更大，報(bao)紙(zhi)或電視臺一(yi)出你可(ke)能就沒(mei)法翻(fan)身了(le)。但以前是集中(zhong)，現(xian)(xian)在(zai)(zai)(zai)是分散(san)。我(wo)也(ye)(ye)沒(mei)有特別好(hao)的(de)(de)(de)方(fang)法，我(wo)們其實也(ye)(ye)是經常被罵。我(wo)覺得(de)現(xian)(xian)在(zai)(zai)(zai)可(ke)能需(xu)要更多有公(gong)(gong)信(xin)力(li)(li)(li)的(de)(de)(de)媒(mei)(mei)體(ti)。應(ying)該(gai)拉開層次(ci)，我(wo)不管(guan)你其他(ta)人怎么(me)說(shuo)(shuo)，但有公(gong)(gong)信(xin)力(li)(li)(li)的(de)(de)(de)，說(shuo)(shuo)我(wo)做過一(yi)個(ge)(ge)客觀的(de)(de)(de)報(bao)道，說(shuo)(shuo)這個(ge)(ge)比例(li)是下(xia)降的(de)(de)(de)，那(nei)么(me)你報(bao)一(yi)個(ge)(ge)個(ge)(ge)案沒(mei)有用。我(wo)覺得(de)現(xian)(xian)在(zai)(zai)(zai)可(ke)能缺乏高質量的(de)(de)(de)、負責任的(de)(de)(de)認真做的(de)(de)(de)媒(mei)(mei)體(ti)。

駱軼航：行(xing)(xing)行(xing)(xing)，這個事(shi)兒我覺得。

張一(yi)鳴：我(wo)指著你說的啊。

駱軼航(hang)：我已(yi)經看出來了(le)，手一直(zhi)伸向我了(le)。

張一鳴：因為我(wo)覺得真的是缺乏，現在(zai)很多事情(qing)沒有人說真相。

駱軼航：對，每個人說(shuo)的好像(xiang)都(dou)是(shi)(shi)真(zhen)相(xiang)，但(dan)其實都(dou)不是(shi)(shi)真(zhen)相(xiang)，但(dan)是(shi)(shi)也(ye)很可怕。

張一鳴：對，沒(mei)有人比較(jiao)嚴謹的把這個(ge)事情去說，有時候(hou)很清楚的東西都(dou)沒(mei)人說。

駱軼航：接(jie)下來我(wo)們(men)先聊國(guo)(guo)際化(hua)，一(yi)鳴(ming)和程(cheng)(cheng)維都想聊國(guo)(guo)際化(hua)，程(cheng)(cheng)維中間提了好幾次(ci)國(guo)(guo)際化(hua)了，這事(shi)兒我(wo)還要(yao)拿程(cheng)(cheng)維先開始去說(shuo)。我(wo)說(shuo)句負(fu)責任的(de)話(hua)，2014年到2015年，我(wo)們(men)認為滴滴打的(de)是(shi)(shi)一(yi)場(chang)Uber狙擊戰，我(wo)們(men)當時(shi)認為這個戰爭的(de)核心(xin)目的(de)是(shi)(shi)把(ba)Uber擋(dang)在國(guo)(guo)門(men)(men)之外，但是(shi)(shi)現在來看這個是(shi)(shi)做(zuo)到了。當時(shi)我(wo)們(men)是(shi)(shi)這么去看，因為這樣的(de)戰爭我(wo)們(men)歷史上(shang)看到過很(hen)多。比如(ru)百(bai)度把(ba)Google擋(dang)在國(guo)(guo)門(men)(men)之外，比方說(shuo)把(ba)eBay擋(dang)在國(guo)(guo)門(men)(men)之外，但是(shi)(shi)每(mei)個方式是(shi)(shi)不一(yi)樣的(de)，競(jing)爭策略(lve)不是(shi)(shi)一(yi)樣的(de)，百(bai)度當年用(yong)過閃(shan)電計劃，它(ta)讓它(ta)搜索(suo)的(de)精(jing)準結果迅速地提升。免費，就(jiu)各種各樣的(de)做(zuo)法都不一(yi)樣。

但(dan)這(zhe)是(shi)(shi)(shi)我第一(yi)(yi)次，我把(ba)它形容成基本(ben)上相當(dang)于是(shi)(shi)(shi)迦太(tai)基跟古羅(luo)馬(ma)的戰(zhan)(zhan)爭(zheng)(zheng)。Uber是(shi)(shi)(shi)迦太(tai)基，滴(di)滴(di)是(shi)(shi)(shi)古羅(luo)馬(ma)，迦太(tai)基一(yi)(yi)次一(yi)(yi)次地穿(chuan)越過阿爾卑斯山，試(shi)圖要(yao)通過地中海，各個(ge)方向，去打(da)古羅(luo)馬(ma)，但(dan)古羅(luo)馬(ma)到最后(hou)是(shi)(shi)(shi)用一(yi)(yi)種，找了(le)一(yi)(yi)些雇傭兵，包括自己，然后(hou)反過來這(zhe)樣的一(yi)(yi)種方式最后(hou)摧毀(hui)了(le)迦太(tai)基。當(dang)然Uber現(xian)在(zai)還沒被摧毀(hui)，但(dan)我現(xian)在(zai)看到可(ke)能是(shi)(shi)(shi)一(yi)(yi)場(chang)這(zhe)樣的戰(zhan)(zhan)爭(zheng)(zheng)。

這(zhe)個(ge)(ge)不是(shi)一(yi)(yi)個(ge)(ge)防御戰，一(yi)(yi)開始是(shi)個(ge)(ge)防御戰，但(dan)(dan)很(hen)快變(bian)成了一(yi)(yi)個(ge)(ge)以(yi)攻為(wei)守的(de)戰爭，甚(shen)至(zhi)背(bei)后可(ke)能(neng)會變(bian)成一(yi)(yi)場(chang)主動進攻的(de)戰爭。這(zhe)個(ge)(ge)事(shi)情(qing)百度沒(mei)(mei)有做(zuo)到，其實也(ye)沒(mei)(mei)有做(zuo)到，但(dan)(dan)這(zhe)話(hua)我說過(guo)了，國(guo)(guo)際(ji)(ji)化(hua)這(zhe)個(ge)(ge)事(shi)兒，我們剛(gang)才說中(zhong)國(guo)(guo)互(hu)聯網公司(si)，倆事(shi)兒先天(tian)(tian)不足(zu)，后天(tian)(tian)沒(mei)(mei)勁(jing)，一(yi)(yi)個(ge)(ge)是(shi)技術驅(qu)動，一(yi)(yi)個(ge)(ge)是(shi)國(guo)(guo)際(ji)(ji)化(hua)。但(dan)(dan)我現在負責任地去(qu)講(jiang)國(guo)(guo)際(ji)(ji)化(hua)這(zhe)個(ge)(ge)事(shi)兒，滴滴能(neng)不能(neng)做(zuo)成這(zhe)事(shi)兒，我是(shi)有點存疑的(de)，一(yi)(yi)鳴最近也(ye)在談國(guo)(guo)際(ji)(ji)化(hua)的(de)事(shi)兒。你(ni)(ni)覺(jue)得我們現在這(zhe)個(ge)(ge)時代born to be global，每(mei)個(ge)(ge)公司(si)都是(shi)born to be global，生而(er)國(guo)(guo)際(ji)(ji)化(hua)，但(dan)(dan)你(ni)(ni)們能(neng)不能(neng)做(zuo)成這(zhe)個(ge)(ge)樣，我也(ye)是(shi)很(hen)懷疑的(de)。你(ni)(ni)們仨里邊王興是(shi)最少(shao)提國(guo)(guo)際(ji)(ji)化(hua)的(de)，但(dan)(dan)他其實這(zhe)個(ge)(ge)人是(shi)最國(guo)(guo)際(ji)(ji)化(hua)的(de)一(yi)(yi)個(ge)(ge)人。我就(jiu)想知(zhi)道，如果你(ni)(ni)們列1、2、3步的(de)話(hua)，怎么(me)去(qu)做(zuo)，包括(kuo)就(jiu)是(shi)您怎么(me)去(qu)看國(guo)(guo)際(ji)(ji)化(hua)的(de)這(zhe)個(ge)(ge)問題。

張一鳴：你為什么覺得不行啊，對(dui)，你沒有說(shuo)原因(yin)啊。

駱軼航：現(xian)在的團隊不是(shi)一個國際化的團隊，而且我坦率說中國人(ren)。

張一(yi)鳴(ming)：華為團隊也(ye)主要是本土(tu)。

駱軼航：你這些讓我就(jiu)挺沒話說(shuo)，互聯網(wang)公司，互聯網(wang)公司。

張一鳴：華(hua)為(wei)更難啊，華(hua)為(wei)比互聯網(wang)公司(si)更難國際化，但它比國內互聯網(wang)公司(si)的(de)國際化做(zuo)得(de)好。

駱軼航(hang)：你自己去(qu)看啊(a)，蘋(pin)果(guo)在中國是(shi)能夠活得(de)下來的(de)，因為它(ta)不是(shi)一個互聯網公(gong)(gong)司(si)(si)。互聯網公(gong)(gong)司(si)(si)現在有個特點(dian)，我先(xian)從你倆說(shuo)，就是(shi)說(shuo)首先(xian)第(di)一個我特別同意(yi)一個說(shuo)法，只有中國和美國能夠出(chu)巨頭級的(de)互聯網公(gong)(gong)司(si)(si)，因為你必須得(de)是(shi)大國和強國，你才有能力(li)去(qu)出(chu)巨頭級的(de)互聯網公(gong)(gong)司(si)(si)。

第二個(ge)就(jiu)是說，但中(zhong)國(guo)(guo)(guo)和(he)美國(guo)(guo)(guo)的(de)一個(ge)結果就(jiu)是說，互(hu)相進(jin)不(bu)(bu)(bu)去，這個(ge)情(qing)況現在很明顯，美國(guo)(guo)(guo)公(gong)司(si)(si)進(jin)不(bu)(bu)(bu)來，美國(guo)(guo)(guo)公(gong)司(si)(si)可(ke)以去歐洲，可(ke)以去東南亞，中(zhong)國(guo)(guo)(guo)進(jin)不(bu)(bu)(bu)來。有特殊的(de)國(guo)(guo)(guo)家安(an)全(quan)和(he)網絡安(an)全(quan)的(de)治理(li)考慮原因，但是也(ye)(ye)(ye)有用(yong)戶競爭，用(yong)戶體驗和(he)他(ta)理(li)解不(bu)(bu)(bu)理(li)解中(zhong)國(guo)(guo)(guo)市場和(he)中(zhong)國(guo)(guo)(guo)用(yong)戶的(de)原因，這兩個(ge)原因都有。那中(zhong)國(guo)(guo)(guo)公(gong)司(si)(si)去美國(guo)(guo)(guo)，然后(hou)也(ye)(ye)(ye)進(jin)不(bu)(bu)(bu)去，或做的(de)也(ye)(ye)(ye)都不(bu)(bu)(bu)好(hao)，前幾年UC什么他(ta)們想進(jin)美國(guo)(guo)(guo)，其實(shi)做的(de)也(ye)(ye)(ye)都不(bu)(bu)(bu)是很好(hao)。

這兩個(ge)市場互相(xiang)進不(bu)去，但他這兩個(ge)市場都在拼(pin)命地國際化，這是(shi)(shi)(shi)非(fei)常非(fei)常有意(yi)(yi)思的(de)(de)一個(ge)事(shi)兒。但是(shi)(shi)(shi)從(cong)另外一個(ge)角度(du)上來說，互聯網這個(ge)事(shi)兒是(shi)(shi)(shi)更嚴(yan)重的(de)(de)。我覺得華為未必是(shi)(shi)(shi)一個(ge)最恰當的(de)(de)例子，他做(zuo)的(de)(de)是(shi)(shi)(shi)傳統(tong)生(sheng)意(yi)(yi)，蘋果相(xiang)比(bi)(bi)，做(zuo)的(de)(de)也是(shi)(shi)(shi)比(bi)(bi)較(jiao)傳統(tong)的(de)(de)生(sheng)意(yi)(yi)。跟(gen)富(fu)士(shi)(shi)康合(he)(he)作(zuo)，這肯定(ding)是(shi)(shi)(shi)個(ge)傳統(tong)生(sheng)意(yi)(yi)。滴滴用(yong)(yong)跟(gen)富(fu)士(shi)(shi)康合(he)(he)作(zuo)嗎？不(bu)用(yong)(yong)吧，頭(tou)條(tiao)用(yong)(yong)跟(gen)富(fu)士(shi)(shi)康合(he)(he)作(zuo)嗎？不(bu)用(yong)(yong)吧，美(mei)團(tuan)點評用(yong)(yong)跟(gen)富(fu)士(shi)(shi)康合(he)(he)作(zuo)嗎？不(bu)用(yong)(yong)吧。

程維：富士康投了我們(men)。

駱軼航：夠了，基(ji)本就(jiu)這(zhe)么一(yi)個。但(dan)是(shi)就(jiu)是(shi)說(shuo)(shuo)他是(shi)這(zhe)樣的(de)(de)一(yi)個問題(ti)(ti)，我(wo)認(ren)為沒有做好(hao)準備(bei)的(de)(de)原因就(jiu)在(zai)人(ren)才上。包(bao)括互聯網是(shi)一(yi)個非常culture relative的(de)(de)生意(yi)，文(wen)(wen)化(hua)相關的(de)(de)生意(yi)，那文(wen)(wen)化(hua)相關這(zhe)個事在(zai)中(zhong)國人(ren)面前(qian)實(shi)際上是(shi)有一(yi)些問題(ti)(ti)的(de)(de)。就(jiu)是(shi)說(shuo)(shuo)這(zhe)種國際化(hua)或者這(zhe)樣的(de)(de)一(yi)個問題(ti)(ti)，其實(shi)中(zhong)國在(zai)這(zhe)方(fang)面其實(shi)整個的(de)(de)人(ren)才儲(chu)備(bei)或者文(wen)(wen)化(hua)儲(chu)備(bei)上甚至(zhi)弱于日本、韓(han)國、包(bao)括香港、臺灣地區(qu)，甚至(zhi)中(zhong)國大陸他是(shi)弱于這(zhe)些地方(fang)的(de)(de)，包(bao)括弱于新加坡，甚至(zhi)可能會弱于印尼和馬來西(xi)亞。

張一鳴(ming)：我其實不太贊同這個說法，為什么呢(ni)？因為比如說去年比較火的(de)musical.ly 。對，他是很文化(hua)的(de)產品啊(a)。

駱(luo)軼(yi)航：如(ru)果我們光舉musical.ly這種例子的話。

張一鳴：太小了(le)是嗎？

駱軼航(hang)：太小了，一(yi)鳴我(wo)再駁(bo)斥你(ni)(ni)一(yi)個事兒啊，你(ni)(ni)說你(ni)(ni)生而國際(ji)化，那你(ni)(ni)公司(si)建立第一(yi)天(tian)的時候(hou)，你(ni)(ni)完全沒有做任何跟國際(ji)化相關的事兒。

張一鳴：首先(xian)我沒有說我們生而國際化，我覺得現在新的公司應該(gai)這么想。

駱軼航：應該這么去想。

張一鳴：但我們積極的國(guo)際化(hua)，我們沒有(you)生(sheng)而國(guo)際化(hua)；我們在第一年，把國(guo)際化(hua)當成重要的一個方向。

駱軼航：可是四年過去了。

王興(xing)：國際化(hua)不能著急。

張一鳴：對對。

駱軼(yi)航：那這(zhe)也太不著急了。

王興(xing)：不不，四(si)年時間真(zhen)不長。

駱軼(yi)航：你不(bu)(bu)能雙(shuang)重標準，你們(men)國內增(zeng)長還不(bu)(bu)夠快，國際(ji)化(hua)你們(men)千萬4年了，也(ye)別著(zhu)急(ji)，你們(men)不(bu)(bu)能雙(shuang)重標準，他們(men)國際(ji)化(hua)是有急(ji)迫感的，這我看到了。

張一(yi)(yi)鳴：第一(yi)(yi)就(jiu)是說，中(zhong)國公(gong)司確實以前(qian)不怎么做，現在(zai)(zai)剛開始學習。第二，我剛才說了(le)，我們(men)(men)訪談(tan)過華為(wei)在(zai)(zai)別的國家的首代或者總經理(li)，他們(men)(men)經常是前(qian)12個(ge)月，前(qian)18個(ge)月不成(cheng)單，一(yi)(yi)單都沒有(you)，或者成(cheng)一(yi)(yi)單，但(dan)是后(hou)來2004年之后(hou)非(fei)常快(kuai)。對，我們(men)(men)希望還是很快(kuai)，我們(men)(men)也非(fei)常積極，要有(you)耐心(xin)。

駱軼(yi)航：OK，還這么說，說你(ni)們國際化(hua)的三(san)部曲，最(zui)重要的三(san)件事，國際化(hua)最(zui)迫切的是什么？現(xian)在(zai)我私(si)下認為做得最(zui)好的，程維先開始說。

程維：我們是被(bei)迫國際化(hua)的。

駱軼航(hang)：所(suo)以你(ni)有這個事(shi)的想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？

程(cheng)維(wei)：因為它本身全(quan)球戰場還不是一個(ge)割裂的(de)戰場，不是說你想在國內偏安，我們就允許(xu)你的(de)。這個(ge)Uber的(de)策略就是個(ge)章魚，它的(de)頭在舊金山，在硅谷，它的(de)觸(chu)角已經觸(chu)達全(quan)球。

駱軼航：對，Uber后來每次版本(ben)更新幾乎都是在全球插旗。

程(cheng)維：如果只(zhi)是跟(gen)它(ta)的觸手(shou)去搏斗，你(ni)(ni)永(yong)遠打(da)不過的。就像如果我們只(zhi)是一(yi)個北京的打(da)車軟件(jian)，但人是在全(quan)國范圍內流動的，你(ni)(ni)只(zhi)能在一(yi)個局(ju)部提供服(fu)務，你(ni)(ni)怎么去跟(gen)全(quan)國性的滴(di)滴(di)去競爭(zheng)呢(ni)，這個是必須要去面(mian)對的問題。

駱軼航：那(nei)時候你是估值20億美(mei)金的公司。

程維：跟(gen)快的還(huan)沒(mei)合并呢，就(jiu)20億美金的公司。當時我已經(jing)(jing)覺得很快了，這個車已經(jing)(jing)飄了，但(dan)是人家航空母艦都開進來(lai)了，由(you)不得你。

他武器精(jing)良，他后面系統開發(fa)得非(fei)常(chang)的(de)完善，可(ke)(ke)以遠距離(li)支持你。他可(ke)(ke)以調動(dong)飛機過來，打法也很先進的(de)，那個時候我們(men)除了人多沒有什么(me)優勢(shi)（笑）。

駱軼航：人多但是不成章法和不成作戰體系的。

程維：所以我覺得(de)最重(zhong)要(yao)的(de)(de)事情是(shi)進化(hua)，就是(shi)要(yao)快速進化(hua)吧，讓自己(ji)變(bian)成(cheng)現代(dai)化(hua)的(de)(de)部隊，才(cai)能(neng)對抗嘛，不然(ran)靠投(tou)機取巧，你綜合實力是(shi)趕不上的(de)(de)，所以必須(xu)拼命的(de)(de)增長(chang)，拼命獲得(de)資本，拼命去投(tou)入技術，拼命學習(xi)營銷，是(shi)吧，然(ran)后再利用他(ta)在中(zhong)國的(de)(de)一些劣勢，然(ran)后在你很(hen)小的(de)(de)時候，我們就必須(xu)要(yao)去考慮(lv)在全球的(de)(de)博弈的(de)(de)問題。

駱軼(yi)航：中國本(ben)土市(shi)場(chang)也從來沒見過這么猛(meng)的(de)美(mei)國公司。

程維：這(zhe)個確實。我(wo)們(men)(men)客觀上講，他們(men)(men)還是進(jin)化(hua)了，我(wo)覺得中(zhong)國(guo)公司(si)也在(zai)(zai)(zai)(zai)(zai)進(jin)化(hua)，他們(men)(men)也在(zai)(zai)(zai)(zai)(zai)進(jin)化(hua)，他代(dai)(dai)表美國(guo)這(zhe)一代(dai)(dai)比較頂級的公司(si)，他也是未上市(shi)公司(si)排名(ming)第一了。你(ni)看它(ta)在(zai)(zai)(zai)(zai)(zai)中(zhong)國(guo)并沒有像早幾代(dai)(dai)的這(zhe)種互聯(lian)網公司(si)那么傲慢，它(ta)其實是骨子(zi)里面是很(hen)傲慢的，在(zai)(zai)(zai)(zai)(zai)全世界都非常驕傲的，但是它(ta)在(zai)(zai)(zai)(zai)(zai)中(zhong)國(guo)，所有的論壇都來參加(jia)了。

駱軼航(hang)：特別接地(di)氣(qi)。

程維(wei)：這屆(jie)烏(wu)鎮他(ta)(ta)(ta)(ta)不(bu)來了，之前(qian)他(ta)(ta)(ta)(ta)都來的(de)。每次我(wo)(wo)們(men)中(zhong)國(guo)大會他(ta)(ta)(ta)(ta)都在(zai)我(wo)(wo)們(men)邊上，都很尷尬(ga)，所以他(ta)(ta)(ta)(ta)美國(guo)大會我(wo)(wo)也去（笑(xiao)）。而且他(ta)(ta)(ta)(ta)在(zai)中(zhong)國(guo)的(de)團(tuan)隊不(bu)像一(yi)個外企。

駱軼航：對，這個我們特別有感受。

程維：你看Google中(zhong)國(guo)，雅虎(hu)中(zhong)國(guo)，微軟中(zhong)國(guo)，你印象(xiang)中(zhong)什么(me)樣的企業，但是Uber中(zhong)國(guo)你感覺是一(yi)個創業公司。

駱軼(yi)航：我插一(yi)句，我們當時跟另外一(yi)個幾乎(hu)同(tong)期(qi)想(xiang)試(shi)圖進入(ru)中國市(shi)場的(de)(de)美(mei)國公(gong)司，A字(zi)打頭的(de)(de)。同(tong)時準(zhun)備合作一(yi)個市(shi)場營銷的(de)(de)項目，Uber就屬于是(shi)上午談(tan)了，下午定個人(ren)要來(lai)我們公(gong)司，當天晚上簽協議，A字(zi)打頭的(de)(de)是(shi)兩個月之后走(zou)法務。

程維：對(dui)(dui)，所以(yi)在中(zhong)國(guo)它是一(yi)個創(chuang)業(ye)公司的(de)文化(hua)，這個也(ye)是所有外(wai)企在中(zhong)國(guo)難得的(de)突破。其實美(mei)國(guo)公司不玩兒補貼的(de)，所以(yi)eBay面對(dui)(dui)免費(fei)的(de)直(zhi)接崩潰了(le)，但它居然比我們還狠。

張(zhang)一鳴：這跟Ebay董事(shi)長是有關系。創始(shi)人很早(zao)就不是CEO了，而且上市(shi)又很早(zao)。

程維：總而言之我覺得他們在飛(fei)速的進化(hua)，如果你(ni)國際(ji)化(hua)，無非是(shi)主客場(chang)之間的競賽(sai)(sai)嘛。我覺得中國主場(chang)的比(bi)賽(sai)(sai)告一段落(luo)，我們應該(gai)去中立賽(sai)(sai)場(chang)或者是(shi)客場(chang)試(shi)一試(shi)。

駱軼航：但你們用的一開始辦(ban)法就是先(xian)去其他國家投資。

程維：之(zhi)前主要(yao)(yao)精力還在國(guo)內(nei)，其它(ta)辦法主要(yao)(yao)是切入。

駱軼(yi)航：所以現在你們要走下(xia)一步？

程維：未來(lai)不一定(ding)，我們也很激進的。

駱軼航：但是(shi)這里邊(bian)的話，其實我特(te)別(bie)想(xiang)知(zhi)道，就是(shi)說你(ni)們(men)亞(ya)洲小(xiao)組賽打完了之后，跟Uber去做這樣(yang)的一(yi)個(ge)正面PK的時候，你(ni)們(men)去找了一(yi)圈Uber的敵人們(men)，這個(ge)做法你(ni)們(men)當(dang)時是(shi)怎么想(xiang)的？這個(ge)當(dang)時你(ni)們(men)怎么去考慮？

程維：因為別人可(ke)以(yi)打(da)到你(ni)，你(ni)打(da)不到他(ta)。

駱軼航：這(zhe)就是精神震懾。

程維(wei)：他(ta)可以輕(qing)易(yi)地打到你，但是你夠不到他(ta)，這個架就不好打。我覺得中(zhong)(zhong)(zhong)國(guo)互(hu)聯網進化的(de)比(bi)美國(guo)快(kuai)，這些年(nian)。O2O，中(zhong)(zhong)(zhong)國(guo)是有(you)中(zhong)(zhong)(zhong)國(guo)的(de)經驗的(de)，比(bi)如中(zhong)(zhong)(zhong)國(guo)市場上第二名幾乎(hu)沒有(you)被(bei)打敗過。

駱軼(yi)航：中國市場的第(di)二名。

程維(wei)：對(dui)，你回憶一下。O2O市(shi)場(chang)的第二名被(bei)打死(si)的有沒(mei)有，對(dui)吧。

駱軼航(hang)：都被合并了。

程維：對(dui)，不管怎么樣他們沒有(you)被打死的，但是(shi)美(mei)國(guo)市(shi)場上第(di)(di)二名(ming)一(yi)般都是(shi)放棄了，就(jiu)(jiu)直(zhi)接(jie)投降(jiang)了，他不是(shi)第(di)(di)一(yi)名(ming)，很少有(you)這種頑抗到底，死磕到底的。那這個其(qi)實就(jiu)(jiu)是(shi)沒見過(guo)世面了，就(jiu)(jiu)是(shi)他不知(zhi)道第(di)(di)二名(ming)原(yuan)來(lai)可以(yi)這么打就(jiu)(jiu)能夠活過(guo)去。

駱軼(yi)航(hang)：就是打得還不(bu)透。

程維：老姚講(jiang)的，他說第二(er)名(ming)(ming)的回報(bao)比第一名(ming)(ming)高點，投第二(er)名(ming)(ming)。

駱軼(yi)航：他是第一名啊。他的意思是老楊賺了，他沒賺。

程維：國際化成與敗，關鍵是(shi)(shi)看絕(jue)對(dui)實力(li)，我覺得任何單一企業都是(shi)(shi)偶然性(xing)的，都是(shi)(shi)有把握機會(hui)的能力(li)的，但(dan)是(shi)(shi)整體來說，現在中國互聯網的綜(zong)合力(li)量跟十年前(qian)、二十年前(qian)比，中美(mei)的差距在縮小。

張一鳴：我中間補(bu)一個啊，我覺得應用層面確實是，微信就好用。

駱軼航(hang)：對，應用層面，包括很(hen)多(duo)靠(kao)強(qiang)運營(ying)驅動。

張一鳴：芯片操作(zuo)系統(tong)還(huan)早。

駱軼航：人(ren)工(gong)智能(neng)現(xian)在還差一些。

張一(yi)鳴：也(ye)是(shi)(shi)很(hen)(hen)糟(zao)糕的(de)(de)(de)。我覺得這是(shi)(shi)因為美國《反壟斷(duan)法》一(yi)定程(cheng)度上也(ye)是(shi)(shi)自廢(fei)武功(gong)。不(bu)然的(de)(de)(de)話，安卓也(ye)是(shi)(shi)它的(de)(de)(de)，如果(guo)Uber再是(shi)(shi)Google的(de)(de)(de)話，別的(de)(de)(de)國家就很(hen)(hen)難(nan)了，你(ni)連地圖都沒。

駱軼航：那這事只能靠(kao)川(chuan)普(pu)了是吧，川(chuan)普(pu)會把咱們封殺。

程維：基礎(chu)設施還是很重(zhong)要的，比如(ru)你到國外，Google不跟你合作(zuo)，它跟uber合作(zuo)怎么辦(ban)呢。

駱軼航：另(ling)外(wai)一個(ge)，我覺得在(zai)東南亞這個(ge)市(shi)場，我覺得中國互聯網公司(si)的贏面應該是挺大的，首(shou)先第一個(ge)，這個(ge)市(shi)場現在(zai)還可待挖掘。

張一(yi)鳴：我(wo)之前問(wen)了一(yi)個人(ren)，就(jiu)是問(wen)他們(men)為什么用(yong)Google的云，他說因為Google地圖定位快，所以我(wo)用(yong)Google云，你怎么辦(ban)。

駱軼航：技術沒勁兒，還會(hui)導致這樣(yang)的(de)問題。

張一(yi)鳴：對啊，只不(bu)過說美國(guo)它把它拆開了，你們這(zhe)兩(liang)個公司(si)不(bu)能(neng)搞一(yi)起。

駱軼(yi)航：國(guo)(guo)際化(hua)這個(ge)事還沒完(wan)，因為我(wo)是(shi)覺(jue)得(de)，東南亞(ya)第一(yi)個(ge)市(shi)場(chang)很大，第二個(ge)就是(shi)說，這個(ge)市(shi)場(chang)如(ru)果(guo)中國(guo)(guo)人，中國(guo)(guo)的互(hu)(hu)聯(lian)網不去(qu)占(zhan)領(ling)，美國(guo)(guo)的互(hu)(hu)聯(lian)網公司(si)一(yi)定會(hui)去(qu)占(zhan)領(ling)。

張一鳴：我再舉個例子，他給你的(de)App Store慢一點，你怎么辦(ban)。

駱軼(yi)航：就它還是(shi)掌握了最核心的東西，技術(shu)和平(ping)臺。

張一鳴(ming)：他們(men)美(mei)國公司很容易溝(gou)通，國內也可(ke)以(yi)有一些制衡。

駱軼航：對。

張一鳴(ming)：就說(shuo)你(ni)有版權問(wen)題(ti)，說(shuo)你(ni)有安全問(wen)題(ti)，它(ta)不給你(ni)上架了。

駱軼航(hang)：包括像(xiang)360這樣的公司，如果蘋果在美國有個像(xiang)360公司，它(ta)(ta)不(bu)會(hui)感(gan)到輕易把它(ta)(ta)權限下架。但它(ta)(ta)就(jiu)把360全線下架，頭條它(ta)(ta)也有過一(yi)些問題。

張一鳴：肯(ken)定不(bu)容易(yi)，我(wo)看你們說過(guo)很多困難。

駱軼航：所以你們一(yi)點(dian)都不做(zuo)國際化？

王(wang)興：我們在看(kan)。

駱(luo)軼(yi)航：因為你從來沒(mei)有講(jiang)過，在(zai)任(ren)何場合(he)沒(mei)有講(jiang)過國(guo)際化的(de)事。

王興(xing)：對，我(wo)們(men)不(bu)是(shi)所有事情(qing)(qing)還沒(mei)做就整天說嘛，沒(mei)什么意義。我(wo)首先認為中國企(qi)(qi)業，不(bu)光是(shi)互聯網企(qi)(qi)業，整個中國企(qi)(qi)業國際化是(shi)必然的(de)事情(qing)(qing)，是(shi)需要去做的(de)。

駱軼航(hang)：這是下半場的一個核心工作。

王興：最(zui)終(zhong)，中(zhong)(zhong)國(guo)人再多，還是(shi)(shi)(shi)(shi)13億人，全世(shi)界(jie)(jie)73億人，我們認為有(you)兩種(zhong)(zhong)(zhong)世(shi)界(jie)(jie)觀。一種(zhong)(zhong)(zhong)世(shi)界(jie)(jie)觀是(shi)(shi)(shi)(shi)兩個(ge)圓(yuan)(yuan)，但(dan)是(shi)(shi)(shi)(shi)不相交(jiao)，一個(ge)是(shi)(shi)(shi)(shi)中(zhong)(zhong)國(guo)，一個(ge)是(shi)(shi)(shi)(shi)外國(guo)；另一種(zhong)(zhong)(zhong)世(shi)界(jie)(jie)觀也是(shi)(shi)(shi)(shi)兩個(ge)圓(yuan)(yuan)，是(shi)(shi)(shi)(shi)大(da)圓(yuan)(yuan)里面(mian)套個(ge)小圓(yuan)(yuan)，這大(da)圓(yuan)(yuan)是(shi)(shi)(shi)(shi)世(shi)界(jie)(jie)，里面(mian)小圓(yuan)(yuan)是(shi)(shi)(shi)(shi)中(zhong)(zhong)國(guo)，這兩種(zhong)(zhong)(zhong)觀點(dian)是(shi)(shi)(shi)(shi)很不一樣(yang)的(de)。那我們是(shi)(shi)(shi)(shi)一個(ge)誕生在中(zhong)(zhong)國(guo)的(de)，先滿足中(zhong)(zhong)國(guo)市場需求，但(dan)是(shi)(shi)(shi)(shi)最(zui)終(zhong)是(shi)(shi)(shi)(shi)希望有(you)能力去(qu)服務(wu)全世(shi)界(jie)(jie)。

美國(guo)(guo)(guo)公司(si)之所以占著(zhu)優勢，是(shi)(shi)因(yin)(yin)為它(ta)(ta)的(de)(de)(de)(de)(de)市場(chang)(chang)大(da)，同等地方(fang)它(ta)(ta)的(de)(de)(de)(de)(de)投入(ru)就能(neng)大(da)，一方(fang)面是(shi)(shi)市場(chang)(chang)大(da)，它(ta)(ta)的(de)(de)(de)(de)(de)錢多(duo)(duo)(duo)，另(ling)外(wai)一方(fang)面它(ta)(ta)的(de)(de)(de)(de)(de)人多(duo)(duo)(duo)，因(yin)(yin)為高(gao)科(ke)技企業說白(bai)了就是(shi)(shi)拼聰(cong)明(ming)人，你最聰(cong)明(ming)的(de)(de)(de)(de)(de)有(you)多(duo)(duo)(duo)聰(cong)明(ming)，你有(you)多(duo)(duo)(duo)少聰(cong)明(ming)人。如(ru)果你不(bu)能(neng)在市場(chang)(chang)上面以及在人才(cai)上面跟他競爭的(de)(de)(de)(de)(de)話，就差別很大(da)。所以國(guo)(guo)(guo)際(ji)(ji)(ji)化有(you)幾種(zhong)(zhong)：一種(zhong)(zhong)是(shi)(shi)國(guo)(guo)(guo)際(ji)(ji)(ji)資本，一種(zhong)(zhong)是(shi)(shi)國(guo)(guo)(guo)際(ji)(ji)(ji)人才(cai)，一種(zhong)(zhong)是(shi)(shi)國(guo)(guo)(guo)際(ji)(ji)(ji)市場(chang)(chang)。剛才(cai)聽起來的(de)(de)(de)(de)(de)，大(da)家主要(yao)是(shi)(shi)講國(guo)(guo)(guo)際(ji)(ji)(ji)市場(chang)(chang)，但其實不(bu)一定的(de)(de)(de)(de)(de)，像別的(de)(de)(de)(de)(de)企業，我們(men)是(shi)(shi)有(you)些交流(liu)，像蔚來汽(qi)車，他們(men)覺得國(guo)(guo)(guo)際(ji)(ji)(ji)人才(cai)就更重要(yao)，可能(neng)比國(guo)(guo)(guo)際(ji)(ji)(ji)市場(chang)(chang)更重要(yao)。

駱軼航：對。李(li)斌是一(yi)(yi)個。其實我覺得一(yi)(yi)鳴好(hao)象也(ye)是這么想(xiang)的，因為他(ta)剛才說話有這個傾向，另外他(ta)在硅(gui)谷正(zheng)在瘋狂的招(zhao)人，希望川普助你一(yi)(yi)臂(bei)之(zhi)力。

王興：我們(men)再(zai)說回市(shi)場的(de)話，我認為(wei)各個(ge)(ge)(ge)行業(ye)確實(shi)不(bu)一樣。剛才有個(ge)(ge)(ge)觀點是(shi)對的(de)，就是(shi)說除(chu)了中國(guo)(guo)(guo)(guo)和美(mei)國(guo)(guo)(guo)(guo)，不(bu)出(chu)大的(de)互聯網公司。但(dan)是(shi)在(zai)外賣(mai)這個(ge)(ge)(ge)事(shi)情，就吃飯，不(bu)光中國(guo)(guo)(guo)(guo)人要(yao)吃，別的(de)國(guo)(guo)(guo)(guo)家(jia)(jia)(jia)人也要(yao)吃飯，現在(zai)是(shi)全世界都有一個(ge)(ge)(ge)外賣(mai)的(de)趨勢，因為(wei)手機起來了，美(mei)國(guo)(guo)(guo)(guo)幾(ji)家(jia)(jia)(jia)公司競爭(zheng)美(mei)國(guo)(guo)(guo)(guo)市(shi)場，中國(guo)(guo)(guo)(guo)幾(ji)家(jia)(jia)(jia)公司競爭(zheng)中國(guo)(guo)(guo)(guo)市(shi)場，就像中國(guo)(guo)(guo)(guo)現在(zai)市(shi)場格局(ju)越來越清晰了。但(dan)是(shi)歐洲(zhou)幾(ji)家(jia)(jia)(jia)公司，他(ta)不(bu)光做(zuo)(zuo)歐洲(zhou)市(shi)場，而且他(ta)做(zuo)(zuo)全球，德國(guo)(guo)(guo)(guo)兩家(jia)(jia)(jia)，英國(guo)(guo)(guo)(guo)還有兩家(jia)(jia)(jia)，他(ta)們(men)不(bu)光做(zuo)(zuo)歐洲(zhou)國(guo)(guo)(guo)(guo)家(jia)(jia)(jia)，他(ta)們(men)做(zuo)(zuo)中東，做(zuo)(zuo)印度(du)，做(zuo)(zuo)東南(nan)亞，包括拉丁美(mei)洲(zhou)。

駱軼航：對，所以中國公司(si)為什么不(bu)去做？

王興(xing)：因(yin)為我們本土市場(chang)比較大，我們先搞定本土市場(chang)，然后再往外走。

駱軼航：可是(shi)現在庸俗地說是(shi)下(xia)半(ban)場(chang)了，怎么辦，要(yao)不要(yao)去做(zuo)？

王興：所(suo)以我(wo)們正(zheng)在(zai)熱身。確實像今年(nian)(nian)(nian)上半(ban)年(nian)(nian)(nian)，我(wo)開(kai)始考慮這個(ge)問題了(le)，我(wo)去(qu)(qu)了(le)一(yi)趟(tang)硅谷，去(qu)(qu)了(le)一(yi)趟(tang)柏林(lin)，去(qu)(qu)了(le)一(yi)趟(tang)以色列(lie)，去(qu)(qu)一(yi)趟(tang)雅(ya)加達，就是(shi)你先去(qu)(qu)看(kan)(kan)嘛。所(suo)以我(wo)還回答，國(guo)際(ji)化(hua)(hua)一(yi)定要做，第二，國(guo)際(ji)化(hua)(hua)急也急不(bu)得，這是(shi)一(yi)個(ge)長期戰役，我(wo)覺得都不(bu)是(shi)一(yi)年(nian)(nian)(nian)兩年(nian)(nian)(nian)三(san)年(nian)(nian)(nian)，也不(bu)是(shi)五年(nian)(nian)(nian)，我(wo)覺得是(shi)十年(nian)(nian)(nian)以上才會有大成的事情(qing)，至少得有十年(nian)(nian)(nian)的這種眼光去(qu)(qu)看(kan)(kan)。

駱軼(yi)航：對，但(dan)程維他顯然比你急多(duo)了，現在(zai)國際化(hua)你不(bu)(bu)是一(yi)個急不(bu)(bu)得(de)的想法，現在(zai)你都不(bu)(bu)光要用投資的方式(shi)去(qu)做了。

王(wang)興(xing)：我(wo)說的(de)(de)十年不是(shi)(shi)(shi)說十年后開(kai)始做事情，而(er)是(shi)(shi)(shi)說要(yao)把它做成，至少十年以(yi)上，需要(yao)幾代公司的(de)(de)努(nu)力(li)。但是(shi)(shi)(shi)啟動(dong)的(de)(de)話，我(wo)覺(jue)得(de)是(shi)(shi)(shi)可以(yi)有(you)各種(zhong)方式(shi)搞的(de)(de)。

駱(luo)軼航：你(ni)這(zhe)個我聽了(le)還是(shi)(shi)蠻高興的(de)(de)，就(jiu)(jiu)是(shi)(shi)你(ni)現在(zai)也(ye)在(zai)看那些市場了(le)。因為(wei)確實是(shi)(shi)，歐洲，中(zhong)東，因為(wei)國際化，就(jiu)(jiu)是(shi)(shi)在(zai)外賣這(zhe)個領域，或(huo)者(zhe)在(zai)整個本地生活的(de)(de)領域，沒有那么高的(de)(de)技術門檻(jian)，文化門檻(jian)或(huo)許有一(yi)些，但(dan)顯然不如頭條的(de)(de)文化門檻(jian)高，所以(yi)你(ni)怎么辦。

張一(yi)鳴(ming)：沒(mei)有什么文化門檻，都是(shi)吃，都是(shi)一(yi)樣(yang)的。

駱(luo)軼航：頭條(tiao)做(zuo)新聞，客戶端。

張一鳴：我(wo)知道，我(wo)覺得大家高估文化門檻了。

駱軼航：你這觀點跟(gen)傅(fu)盛(sheng)特(te)別像，傅(fu)盛(sheng)就(jiu)老告訴我(wo)們，沒有(you)什么國(guo)際(ji)門檻，我(wo)直播，我(wo)現(xian)在做到(dao)美國(guo)第一(yi)啊。

張一(yi)鳴：對啊(a)(a)，我們在美國也很好啊(a)(a)。

駱軼航(hang)：他(ta)老跟我說，他(ta)說你們這些人(ren)就是以為自己(ji)太洋(yang)氣了。

張一鳴：對(dui)啊，你美國(guo)公司去別的(de)國(guo)家也很容(rong)易啊，沒有什(shen)么門檻(jian)(jian)。以(yi)(yi)前(qian)Google幾個(ge)人就占中國(guo)20%、30%的(de)市場，對(dui)，所以(yi)(yi)沒有什(shen)么文(wen)化(hua)門檻(jian)(jian)。你想你做技術的(de)公司，哪有什(shen)么文(wen)化(hua)門檻(jian)(jian)。

駱(luo)軼航：OK，那(nei)么問題(ti)來了，你(ni)覺得在深度學習，判斷(duan)內容(rong)這個上(shang)面，你(ni)們(men)現在有(you)沒有(you)做好判斷(duan)英文內容(rong)的？

張一(yi)鳴：沒(mei)有什么很大差(cha)別，90%都是一(yi)樣的，10%是英文更簡單(dan)一(yi)點(dian)，它就不要分詞，對。

駱軼航(hang)：對，它不需要分(fen)詞，這(zhe)是當年Google和百(bai)度(du)掰扯了半天的(de)問(wen)題。準備怎么做(zuo)？做(zuo)一(yi)個獨立的(de)產品肯定要在(zai)不同的(de)市場，要做(zuo)一(yi)個獨立的(de)產品還是怎么樣？

張一(yi)鳴：對(dui)，我(wo)們會(hui)做獨立的產品。

駱軼航：而不是一個現(xian)在的今(jin)日(ri)頭條(tiao)的這種東西？

張一鳴：核心(xin)問題(ti)就是大(da)家(jia)可能(neng)覺(jue)(jue)得有(you)很多(duo)困(kun)難，信心(xin)不足，我(wo)覺(jue)(jue)得文化(hua)也有(you)一些困(kun)難，但沒有(you)這么大(da)。我(wo)覺(jue)(jue)得最大(da)的困(kun)難就是信心(xin)太(tai)差。

駱軼航：覺得有各種各樣(yang)的門檻(jian)，覺得自己(ji)的儲(chu)備不(bu)足(zu)。

張一(yi)(yi)鳴：對(dui)，中國(guo)公(gong)司(si)之前(qian)生而覺(jue)得國(guo)外不那么好弄，我覺(jue)得信心太(tai)差。當(dang)然，剛(gang)才說的有一(yi)(yi)些(xie)因素，可能(neng)之前(qian)有很(hen)大問題是美國(guo)公(gong)司(si)已(yi)經(jing)做了(le)，很(hen)多國(guo)家(jia)就已(yi)經(jing)放棄了(le)，百度(du)去日本的時候，Google和雅虎都已(yi)經(jing)很(hen)大了(le)。

駱軼航：對(dui)，但我覺得百(bai)度他當時也(ye)沒有投入太多的精力。

張(zhang)一鳴：對(dui)，它也還(huan)不(bu)夠強，但并(bing)不(bu)是不(bu)懂日(ri)本(ben)文化。

駱(luo)軼(yi)航：所以這么來說(shuo)一(yi)堆美國公(gong)司來中國，裝著要(yao)懂中國文化(hua)，其實這不是最(zui)核心(xin)的問(wen)題。

張一鳴(ming)：對(dui)，決策流程慢跟文化(hua)沒什(shen)么關系嘛。

駱軼航(hang)：你說這是公(gong)司治理的問題是吧？

張一鳴：我覺得中國用戶以前很(hen)崇洋(yang)媚外的，國外的產品好啊。

駱軼航：我(wo)(wo)(wo)過去是這(zhe)(zhe)么想(xiang)，但這(zhe)(zhe)幾(ji)年(nian)我(wo)(wo)(wo)完(wan)全(quan)不去這(zhe)(zhe)么想(xiang)，你(ni)知道(dao)我(wo)(wo)(wo)也是早年(nian)開(kai)始用Uber，因(yin)為我(wo)(wo)(wo)最(zui)早Uber的(de)人在美(mei)國(guo)，我(wo)(wo)(wo)是早年(nian)進(jin)來(lai)(lai)堅(jian)決用Uber的(de)，我(wo)(wo)(wo)是有一天突然發(fa)現(xian)打開(kai)滴(di)(di)滴(di)(di)之(zhi)后(hou)，從(cong)此之(zhi)后(hou)改(gai)用滴(di)(di)滴(di)(di)的(de)，這(zhe)(zhe)事(shi)是非常非常簡(jian)單(dan)的(de)，我(wo)(wo)(wo)不是來(lai)(lai)奉(feng)承(cheng)程維，就(jiu)這(zhe)(zhe)么回事(shi)。我(wo)(wo)(wo)現(xian)在基(ji)本上都(dou)用中(zhong)國(guo)的(de)互聯網公司產品(pin)，就(jiu)是我(wo)(wo)(wo)兩邊切換的(de)特(te)別好(hao)，我(wo)(wo)(wo)整個人我(wo)(wo)(wo)舊(jiu)金山(shan)基(ji)地(di)(di)機場(chang)一落(luo)地(di)(di)，一吸口霧霾(mai)，馬上人就(jiu)切過來(lai)(lai)，我(wo)(wo)(wo)是這(zhe)(zhe)個樣子。但是一鳴你(ni)是要先(xian)從(cong)東南(nan)亞做，還是要先(xian)從(cong)歐(ou)美(mei)做，還是全(quan)面都(dou)做？

張一鳴(ming)：對(dui)，我們其實全(quan)面都做(zuo)。中國、北(bei)美、東(dong)南亞同時在做(zuo)。

王興：這個我(wo)正好在(zai)思考這個事情，就是(shi)這兩(liang)個詞是(shi)有細微差別的：是(shi)全(quan)球化還是(shi)國際化。因為國際化是(shi)默(mo)認(ren)國家是(shi)最核心的單元。

駱軼航：中(zhong)國本位就(jiu)認為(wei)它是一個國際化(hua)。

張(zhang)一(yi)鳴：不(bu)不(bu)，進入另外一(yi)個國(guo)家叫(jiao)國(guo)際(ji)化。

王興：也(ye)不(bu)是(shi)這樣，國際(ji)化(hua)是(shi)認(ren)為(wei)(wei)國家(jia)是(shi)天然邊(bian)界，還是(shi)多(duo)語言化(hua)，還是(shi)多(duo)貨(huo)幣(bi)化(hua)，還是(shi)多(duo)人種化(hua)，全球化(hua)是(shi)覆蓋全球概念(nian)，它不(bu)認(ren)為(wei)(wei)國家(jia)是(shi)最重要(yao)的，可(ke)能對他來講(jiang)，語言是(shi)最重要(yao)的。

張一鳴：語言(yan)是最重(zhong)要的。

王興(xing)：多語言化(hua)，只是(shi)通常說，一(yi)般國家會有不(bu)同的語言，不(bu)同的政治制度，不(bu)同的貨幣，把它捆(kun)在(zai)一(yi)起了，我覺得全球化(hua)是(shi)個最(zui)統稱的概念。

駱(luo)軼航：對，全球化是(shi)born to be global，國際化可能是(shi)一種born to in a certain century。

王興：對，像我們這(zhe)個(ge)業務是非(fei)常相關，我們就是搞(gao)定城市對吧，我不太可能去(qu)搞(gao)農村。

駱軼航(hang)：Uber也(ye)是搞定城市，滴滴本質上也(ye)是搞定城市。

王(wang)興：就(jiu)不(bu)見得(de)國家是最天然的單位。

駱軼航：這(zhe)倒是(shi)一(yi)個非常有意思(si)的(de)，今天在國(guo)際化的(de)問題，我(wo)沒想到大(da)家(jia)是(shi)最達成共識的(de)一(yi)個事(shi)，但是(shi)如(ru)果對國(guo)際化，我(wo)瞎判斷啊，我(wo)覺得(de)論你們三個人(ren)的(de)程度，我(wo)覺得(de)現在一(yi)鳴反而你是(shi)最樂觀的(de)。

張一鳴：我(wo)樂觀(guan)是我(wo)覺得大(da)家一定會(hui)積極地去(qu)做，可能速度沒有這么可觀(guan)，但我(wo)覺得最(zui)大(da)問題就是信心不夠(gou)，你不去(qu)做，甚至不去(qu)想。

駱(luo)軼航：程維，你覺(jue)(jue)得不(bu)覺(jue)(jue)得他(ta)們(men)要(yao)做得更(geng)深入點(dian)，他(ta)們(men)比現在更(geng)悲觀，因(yin)為你到底做了(le)一點(dian)事，你覺(jue)(jue)得他(ta)們(men)要(yao)深入下去，他(ta)們(men)會(hui)不(bu)會(hui)更(geng)悲觀一點(dian)？

程(cheng)維：我覺(jue)得不會，你(ni)看傅盛(sheng)越(yue)干越(yue)起勁。

駱軼航(hang)：他現(xian)在(zai)國(guo)際化是(shi)唯一(yi)的(de)事吧，獵豹移動它核心就是(shi)國(guo)際業務(wu)，他真(zhen)的(de)是(shi)越干越起(qi)勁，所以你(ni)覺得他們不(bu)會(hui)深入(ru)下去，然(ran)后不(bu)會(hui)更(geng)悲觀嗎？這個我(wo)特別想知道一(yi)個事，人才(cai)儲備你(ni)們肯(ken)定都是(shi)在(zai)做，你(ni)們從硅谷招人。

王(wang)興：我覺得(de)這個其(qi)實是(shi)挺難的。最終(zhong)你(ni)要實現(xian)，不光打下(xia)來，還(huan)要站(zhan)得(de)住對吧，這是(shi)一個很麻煩的，最終(zhong)變成(cheng)你(ni)總部的最核心高管，比如說(shuo)你(ni)工作(zuo)語言是(shi)什么。

駱軼航：對啊，這(zhe)(zhe)(zhe)問題聯想花了五六年(nian)解決(jue)了，但我(wo)覺得(de)這(zhe)(zhe)(zhe)個(ge)(ge)事比上(shang)一(yi)(yi)(yi)(yi)代人要好一(yi)(yi)(yi)(yi)點(dian)(dian)，上(shang)一(yi)(yi)(yi)(yi)代人除了馬老師自我(wo)解決(jue)的比較不錯，很(hen)多人這(zhe)(zhe)(zhe)一(yi)(yi)(yi)(yi)關是(shi)過不了的，那這(zhe)(zhe)(zhe)一(yi)(yi)(yi)(yi)代多少都(dou)會好一(yi)(yi)(yi)(yi)點(dian)(dian)，就是(shi)大家哪怕沒在(zai)國外(wai)念(nian)過書，那至少第一(yi)(yi)(yi)(yi)個(ge)(ge)文(wen)(wen)化上(shang)，就大家經歷了一(yi)(yi)(yi)(yi)段(duan)時(shi)(shi)間的美(mei)國文(wen)(wen)化的這(zhe)(zhe)(zhe)個(ge)(ge)滲透，畢竟也是(shi)有那么一(yi)(yi)(yi)(yi)段(duan)歷史時(shi)(shi)期的。第二個(ge)(ge)就說是(shi)大家都(dou)比較敢被迫的、主動(dong)地要去(qu)敢接觸這(zhe)(zhe)(zhe)個(ge)(ge)市(shi)場。

我(wo)覺得還有(you)(you)一(yi)個(ge)問題，就(jiu)是我(wo)們知道(dao)美國公司(si)在中國，本(ben)(ben)土，可能(neng)犯(fan)(fan)(fan)的(de)(de)(de)(de)最大的(de)(de)(de)(de)錯(cuo)(cuo)誤就(jiu)是，反正(zheng)以我(wo)看到的(de)(de)(de)(de)真(zhen)的(de)(de)(de)(de)就(jiu)是決(jue)策(ce)很緩慢(man)，流程很大，做著做著說我(wo)要接地氣(qi)，說我(wo)要本(ben)(ben)土化，本(ben)(ben)能(neng)的(de)(de)(de)(de)就(jiu)會(hui)被內部的(de)(de)(de)(de)力(li)量牽(qian)引著，變得疏遠(yuan)了，不(bu)接地氣(qi)了，不(bu)尊重(zhong)本(ben)(ben)土的(de)(de)(de)(de)獨(du)立(li)意(yi)志了，有(you)(you)什么辦法能(neng)夠讓(rang)，如果你(ni)們去(qu)(qu)做這一(yi)步(bu)的(de)(de)(de)(de)時(shi)候(hou)，你(ni)們能(neng)夠避(bi)免(mian)不(bu)犯(fan)(fan)(fan)這樣(yang)的(de)(de)(de)(de)錯(cuo)(cuo)誤，光有(you)(you)意(yi)識(shi)是沒有(you)(you)用(yong)，新的(de)(de)(de)(de)公司(si)說我(wo)們要避(bi)免(mian)犯(fan)(fan)(fan)當(dang)年(nian)eBay的(de)(de)(de)(de)錯(cuo)(cuo)誤，Google的(de)(de)(de)(de)錯(cuo)(cuo)誤，但實際(ji)上你(ni)看它的(de)(de)(de)(de)操(cao)作，他(ta)們還是犯(fan)(fan)(fan)了那(nei)樣(yang)的(de)(de)(de)(de)錯(cuo)(cuo)樣(yang)，這個(ge)慣性(xing)實際(ji)上是很可怕(pa)的(de)(de)(de)(de)。你(ni)們去(qu)(qu)面對海外市場的(de)(de)(de)(de)時(shi)候(hou)，你(ni)們怎么避(bi)免(mian)在決(jue)策(ce)上，在本(ben)(ben)地權限上各個(ge)方面不(bu)犯(fan)(fan)(fan)這樣(yang)的(de)(de)(de)(de)錯(cuo)(cuo)誤，因(yin)為人都是這樣(yang)子的(de)(de)(de)(de)，因(yin)為你(ni)都會(hui)被另外一(yi)些力(li)量往(wang)回去(qu)(qu)拽(zhuai)，你(ni)會(hui)有(you)(you)幾(ji)千個(ge)上萬(wan)個(ge)員工把你(ni)往(wang)回拽(zhuai)，這個(ge)錯(cuo)(cuo)誤怎么不(bu)犯(fan)(fan)(fan)？我(wo)覺得美國人犯(fan)(fan)(fan)的(de)(de)(de)(de)錯(cuo)(cuo)，中國人以后在國際(ji)化未必不(bu)會(hui)去(qu)(qu)犯(fan)(fan)(fan)。

張一鳴：華為有(you)很(hen)(hen)多總結(jie)。他(ta)(ta)們(men)雇傭當地(di)員工，當地(di)員工占多大(da)比(bi)例，管(guan)理層。對，他(ta)(ta)們(men)有(you)很(hen)(hen)多總結(jie)，我們(men)現在可(ke)能還答不(bu)上來，答不(bu)那么好。

王興：對這(zhe)(zhe)個(ge)我的看(kan)法不(bu)(bu)(bu)太一(yi)(yi)樣，我覺得那(nei)些問(wen)題(ti)都(dou)會犯，就像(xiang)官僚體系也(ye)不(bu)(bu)(bu)一(yi)(yi)定(ding)都(dou)是壞事。這(zhe)(zhe)里核心的點是說你在(zai)這(zhe)(zhe)個(ge)市場，這(zhe)(zhe)個(ge)業(ye)務，在(zai)中國(guo)是不(bu)(bu)(bu)是做到世界第一(yi)(yi)，要比(bi)這(zhe)(zhe)個(ge)業(ye)務在(zai)美(mei)國(guo)大，這(zhe)(zhe)是最有(you)機(ji)會的。那(nei)你會犯的錯，美(mei)國(guo)也(ye)會犯，大家抵消了，你不(bu)(bu)(bu)可能完(wan)全在(zai)管(guan)理體系上贏他，這(zhe)(zhe)個(ge)我是不(bu)(bu)(bu)相信(xin)的。美(mei)國(guo)人不(bu)(bu)(bu)傻，他之所以要做那(nei)么(me)多控(kong)制，是因為他不(bu)(bu)(bu)那(nei)么(me)搞，他就亂了。

駱(luo)軼航：我(wo)(wo)覺得中(zhong)國(guo)(guo)像你(ni)們(men)這樣的(de)(de)(de)(de)企業(ye)家(jia)，我(wo)(wo)說句不客(ke)氣地說，極有(you)(you)可能(neng)(neng)(neng)會(hui)犯(fan)美國(guo)(guo)那些(xie)企業(ye)家(jia)的(de)(de)(de)(de)錯(cuo)誤，就(jiu)(jiu)(jiu)是傲(ao)慢(man)的(de)(de)(de)(de)錯(cuo)誤，因(yin)為自(zi)己做得足夠好，市場(chang)足夠大了，而(er)在某些(xie)方面(mian)比(bi)美國(guo)(guo)公司要做得好了，極有(you)(you)可能(neng)(neng)(neng)會(hui)犯(fan)美國(guo)(guo)公司的(de)(de)(de)(de)錯(cuo)誤。自(zi)信了嘛，就(jiu)(jiu)(jiu)制度自(zi)信，道路自(zi)信，文(wen)化自(zi)信的(de)(de)(de)(de)結果就(jiu)(jiu)(jiu)是對(dui)外的(de)(de)(de)(de)時候，你(ni)可能(neng)(neng)(neng)會(hui)有(you)(you)一(yi)些(xie)，就(jiu)(jiu)(jiu)是說我(wo)(wo)們(men)信我(wo)(wo)們(men)自(zi)己的(de)(de)(de)(de)公司做得好，我(wo)(wo)們(men)信我(wo)(wo)們(men)自(zi)己的(de)(de)(de)(de)芒(mang)果视频好，我(wo)(wo)們(men)信我(wo)(wo)們(men)自(zi)己運營能(neng)(neng)(neng)力(li)好，我(wo)(wo)們(men)就(jiu)(jiu)(jiu)有(you)(you)可能(neng)(neng)(neng)在海(hai)外市場(chang)上犯(fan)一(yi)些(xie)傲(ao)慢(man)的(de)(de)(de)(de)錯(cuo)誤。

王興(xing)：這(zhe)個我(wo)不(bu)(bu)敢(gan)說完(wan)全(quan)不(bu)(bu)會，但是我(wo)之(zhi)所以(yi)前面(mian)看(kan)了一(yi)(yi)(yi)圈，就(jiu)是很(hen)明顯，剛到雅加達(da)(da)的(de)(de)時候(hou)，我(wo)覺(jue)得(de)OK，我(wo)們(men)(men)肯(ken)定(ding)比(bi)(bi)他(ta)大，比(bi)(bi)他(ta)先進，比(bi)(bi)他(ta)領先，我(wo)們(men)(men)很(hen)多(duo)東(dong)西搬過來(lai)就(jiu)行了。開(kai)始(shi)我(wo)是線性(xing)觀念(nian)認為它總體落后多(duo)少。待了我(wo)們(men)(men)就(jiu)待了兩天，談(tan)了一(yi)(yi)(yi)些公司后，感覺(jue)不(bu)(bu)是這(zhe)樣的(de)(de)，它有的(de)(de)地(di)方(fang)比(bi)(bi)我(wo)們(men)(men)還領先，就(jiu)是他(ta)可能(neng)因為它一(yi)(yi)(yi)上(shang)來(lai)就(jiu)搞金融(rong)、醫(yi)(yi)療、移動醫(yi)(yi)療，可是那地(di)方(fang)根本不(bu)(bu)比(bi)(bi)中國(guo)落后，我(wo)意識到他(ta)們(men)(men)跟(gen)(gen)中國(guo)不(bu)(bu)一(yi)(yi)(yi)樣，就(jiu)跟(gen)(gen)中國(guo)原來(lai)比(bi)(bi)美國(guo)總體落后，但是不(bu)(bu)一(yi)(yi)(yi)樣。現在(zai)很(hen)多(duo)O2O我(wo)們(men)(men)中國(guo)比(bi)(bi)美國(guo)發達(da)(da)，現在(zai)別的(de)(de)國(guo)家也是一(yi)(yi)(yi)樣，并不(bu)(bu)是我(wo)們(men)(men)全(quan)面(mian)的(de)(de)超越領先它，而是它在(zai)不(bu)(bu)同的(de)(de)發展階段有當地(di)特色，這(zhe)個我(wo)覺(jue)得(de)心(xin)態(tai)稍微開(kai)放一(yi)(yi)(yi)點，多(duo)看(kan)一(yi)(yi)(yi)看(kan)的(de)(de)話，是能(neng)夠理解的(de)(de)。

程維(wei)：我覺得國際化它(ta)未必是要(yao)(yao)完(wan)美才能贏(ying)(ying)的(de)(de)，它(ta)是要(yao)(yao)在一個(ge)增長的(de)(de)是里面做得比別人好，這兩個(ge)條(tiao)(tiao)件吧(ba)，第(di)一個(ge)是市場是在增量(liang)市場；第(di)二個(ge)是你要(yao)(yao)相對(dui)的(de)(de)比別人做得好，百度早就贏(ying)(ying)Google，或者是阿(a)里早就贏(ying)(ying)eBay，它(ta)也不是完(wan)美的(de)(de)，你要(yao)(yao)挑很多(duo)毛病，但相對(dui)好，對(dui)，這是兩個(ge)條(tiao)(tiao)件。

駱軼航：不完美相對好。

駱(luo)軼航：最(zui)近有兩(liang)個(ge)詞(ci)(ci)，一(yi)個(ge)詞(ci)(ci)，從(cong)國家(jia)層面(mian)上經常(chang)(chang)強調，還有一(yi)個(ge)詞(ci)(ci)是(shi)(shi)從(cong)我(wo)(wo)們小(xiao)范圍的詞(ci)(ci)經常(chang)(chang)會強調，但我(wo)(wo)覺得這(zhe)(zhe)兩(liang)個(ge)詞(ci)(ci)可能會發(fa)生一(yi)點對沖，國家(jia)層面(mian)的一(yi)個(ge)詞(ci)(ci)就(jiu)(jiu)是(shi)(shi)新常(chang)(chang)態，這(zhe)(zhe)個(ge)事我(wo)(wo)們現(xian)在都(dou)理(li)解了，就(jiu)(jiu)是(shi)(shi)中(zhong)國，然后從(cong)過去的經濟的超高速發(fa)展到(dao)現(xian)在的中(zhong)高速發(fa)展，當然悲(bei)觀的人會把它想成下行(xing)，那(nei)在我(wo)(wo)們看來就(jiu)(jiu)是(shi)(shi)增速變慢，這(zhe)(zhe)個(ge)事也是(shi)(shi)客(ke)觀存在的。另外的一(yi)個(ge)事情(qing)就(jiu)(jiu)是(shi)(shi)，我(wo)(wo)們小(xiao)圈子(zi)或者(zhe)我(wo)(wo)們經常(chang)(chang)說(shuo)的一(yi)個(ge)詞(ci)(ci)就(jiu)(jiu)是(shi)(shi)消費升級(ji)，中(zhong)產階級(ji)成熟或者(zhe)一(yi)個(ge)階級(ji)成熟的時候他(ta)要進行(xing)消費升級(ji)，這(zhe)(zhe)倆(lia)詞(ci)(ci)某(mou)種程度(du)上來說(shuo)是(shi)(shi)有一(yi)個(ge)對撞(zhuang)，就(jiu)(jiu)是(shi)(shi)說(shuo)當經濟增長沒(mei)有那(nei)么快(kuai)。

王興：這兩個為什么會對撞(zhuang)(zhuang)呢，不對撞(zhuang)(zhuang)啊(a)。

駱(luo)軼航：不完全對(dui)撞(zhuang)嗎，沒有人現在會(hui)(hui)有這(zhe)種(zhong)感覺，就(jiu)是說(shuo)(shuo)我們(men)可能(neng)在消(xiao)費(fei)什么會(hui)(hui)比(bi)過去(qu)謹慎了嗎？我想問你(ni)一個(ge)(ge)東西就(jiu)是說(shuo)(shuo)，這(zhe)兩個(ge)(ge)點(dian)(dian)對(dui)于(yu)美團點(dian)(dian)評(ping)來說(shuo)(shuo)實際上更多的(de)(de)意味著什么？因(yin)為坦率地說(shuo)(shuo)，叫外賣這(zhe)個(ge)(ge)事(shi)，首先，你(ni)們(men)覺得(de)在整(zheng)個(ge)(ge)驅動消(xiao)費(fei)升級(ji)這(zhe)個(ge)(ge)事(shi)上你(ni)們(men)能(neng)做什么樣的(de)(de)東西？以及你(ni)們(men)對(dui)于(yu)整(zheng)個(ge)(ge)經濟(ji)循環(huan)，因(yin)為你(ni)們(men)是遍布每一個(ge)(ge)末梢，是你(ni)們(men)到底會(hui)(hui)不會(hui)(hui)扮(ban)演更重要的(de)(de)一個(ge)(ge)角(jiao)色？

王興：我(wo)覺得它是(shi)(shi)(shi)消(xiao)(xiao)費(fei)(fei)需求(qiu)和供給之(zhi)間(jian)互相促進(jin)的(de)，網絡外賣(mai)出來(lai)時(shi)是(shi)(shi)(shi)一個(ge)(ge)(ge)比(bi)較小的(de)需求(qiu)，但因(yin)為現在如此的(de)便捷，迅速的(de)發展，大家就會發現說它其(qi)(qi)實(shi)(shi)是(shi)(shi)(shi)一種新的(de)生活方(fang)式，供給極大豐(feng)富(fu)，不像原來(lai)是(shi)(shi)(shi)簡單的(de)盒飯，有(you)各(ge)(ge)種各(ge)(ge)樣，包(bao)括整鍋的(de)海鮮(xian)，都可以很方(fang)便的(de)供給。它本身是(shi)(shi)(shi)消(xiao)(xiao)費(fei)(fei)升(sheng)級(ji)的(de)一部(bu)分，回(hui)到你剛才說到這個(ge)(ge)(ge)新常態跟消(xiao)(xiao)費(fei)(fei)升(sheng)級(ji)我(wo)覺得完(wan)全不矛盾的(de)，GDP增長幾大部(bu)分：出口，固定投資和消(xiao)(xiao)費(fei)(fei)。其(qi)(qi)中消(xiao)(xiao)費(fei)(fei)其(qi)(qi)實(shi)(shi)是(shi)(shi)(shi)總體增長是(shi)(shi)(shi)快于整個(ge)(ge)(ge)GDP增長的(de)。

駱軼航(hang)：對，消費增(zeng)長是(shi)快于GDP增(zeng)長的。

王興：對，所以我不覺(jue)得新常態跟消費(fei)升級是很沖突(tu)的一個(ge)事(shi)。

駱軼(yi)航：等于(yu)新常態不(bu)意味著(zhu)經濟衰退。

王興：嗯，它確實是調結構。

駱(luo)軼航：調結構，其實也(ye)包括調消(xiao)費結構。

駱(luo)軼航(hang)：下邊一個(ge)問題(ti)，快到收尾的(de)(de)環節了，我們談點簡明扼要的(de)(de)事，三位，你(ni)們現在面臨的(de)(de)，你(ni)們覺得最(zui)不(bu)確定的(de)(de)事是(shi)(shi)什(shen)么？以(yi)及你(ni)們的(de)(de)最(zui)大的(de)(de)焦慮可(ke)能是(shi)(shi)因(yin)為(wei)哪一件(jian)事或者某一個(ge)什(shen)么樣的(de)(de)事造成(cheng)的(de)(de)？你(ni)最(zui)大的(de)(de)不(bu)確定性(xing)可(ke)能還(huan)是(shi)(shi)一些城(cheng)市的(de)(de)業務怎么能夠做到更大的(de)(de)問題(ti)，或者一些城(cheng)市怎么能夠更多的(de)(de)突破一些障礙的(de)(de)問題(ti)，是(shi)(shi)不(bu)是(shi)(shi)這個(ge)樣子(zi)？你(ni)們現在最(zui)大的(de)(de)不(bu)確定性(xing)是(shi)(shi)來自于哪兒？

程維：說實話(hua)，我還(huan)挺(ting)有信(xin)心的(de)。

駱(luo)軼航(hang)：包括在北上(shang)廣。

程維：對，因為你(ni)只是(shi)割裂地看這(zhe)一個節點好(hao)象有一些(xie)限(xian)制(zhi)，實際上四年(nian)前，滴(di)滴(di)剛出(chu)來的時候(hou)，手機打車(che)軟件叫出(chu)租車(che)都是(shi)不允(yun)許的。

駱軼航：是不(bu)允許。不(bu)是大家不(bu)接(jie)受，而是說不(bu)允許，不(bu)被監管允許。

程維：現在(zai)也不(bu)是(shi)(shi)大(da)家不(bu)接受，也是(shi)(shi)不(bu)允許(xu)(xu)嘛，是(shi)(shi)吧。最早是(shi)(shi)電話(hua)叫(jiao)(jiao)車(che)(che)嘛，為(wei)什(shen)么(me)要發(fa)展手機叫(jiao)(jiao)車(che)(che)，車(che)(che)上(shang)為(wei)什(shen)么(me)能有(you)一個(ge)手機，為(wei)什(shen)么(me)要加這(zhe)(zhe)樣的(de)(de)，這(zhe)(zhe)個(ge)都(dou)是(shi)(shi)一直(zhi)以來的(de)(de)問題(ti)。那(nei)2014年，用軟件(jian)出租車(che)(che)就(jiu)合法(fa)化了(le)，很快(kuai)我(wo)們(men)就(jiu)做了(le)專車(che)(che)、快(kuai)車(che)(che)、順風車(che)(che)，那(nei)這(zhe)(zhe)個(ge)更加一開始不(bu)被(bei)允許(xu)(xu)。但是(shi)(shi)到今年的(de)(de)7月份這(zhe)(zhe)件(jian)事情在(zai)中國(guo)是(shi)(shi)合法(fa)了(le)，在(zai)全(quan)世界范圍之內這(zhe)(zhe)是(shi)(shi)第(di)一個(ge)國(guo)家在(zai)最高(gao)的(de)(de)高(gao)度上(shang)面承認了(le)這(zhe)(zhe)樣一個(ge)方向，美國(guo)都(dou)沒(mei)有(you)。

駱(luo)軼(yi)航：對(dui)，中國在(zai)這方面到(dao)現在(zai)還是好的，就是大家對(dui)全球化(hua)，對(dui)技術進步整個國家層面是向往的。

程維：但(dan)(dan)是你(ni)(ni)要是看具(ju)體(ti)的(de)(de)(de)，確實有(you)很多當時(shi)(shi)的(de)(de)(de)一些限制(zhi)，也(ye)是數量管制(zhi)、價值管制(zhi)，哪怕(pa)在三四(si)個月以前，蘭州發的(de)(de)(de)細則那還是要給上千個牌照(zhao)呢(ni)，如果(guo)你(ni)(ni)看當時(shi)(shi)的(de)(de)(de)這(zhe)(zhe)個態度；但(dan)(dan)是現在這(zhe)(zhe)意(yi)見(jian)稿(gao)幾(ji)乎(hu)沒有(you)人再提數量管制(zhi)、價格(ge)管制(zhi)了。

駱軼航：那他(ta)們用車型(xing)管制了數量。

程(cheng)維：但(dan)是(shi)我說(shuo)如果你看(kan)這樣(yang)的一(yi)個趨勢，你看(kan)這四(si)年以來，這就是(shi)一(yi)個逐步(bu)開放，逐步(bu)改革，這樣(yang)的一(yi)個過程(cheng)，逐步(bu)松綁的這樣(yang)的一(yi)個過程(cheng)，我反正是(shi)挺(ting)有信心的。

駱軼(yi)航(hang)：那得靠推啊(a)，就(jiu)得靠你(ni)們不斷地往前去(qu)推一點。

程維：沒問題，隨著時間(jian)它會(hui)自然而然的發(fa)生的，肯定需(xu)要我(wo)們(men)去加強溝通。

駱軼航：你(ni)們(men)(men)往(wang)前去推(tui)三(san)步，可能往(wang)回給你(ni)們(men)(men)擋了兩步，再推(tui)三(san)步，再往(wang)后擋兩步，可能是這個樣子。

程維：我覺得趨勢是非常明顯的。

駱軼航(hang)：那你(ni)最大的不確定來自于哪兒？

程(cheng)維(wei)：最大的(de)(de)(de)(de)不確定(ding)性，我比(bi)較(jiao)焦(jiao)慮的(de)(de)(de)(de)都還(huan)是(shi)內(nei)部的(de)(de)(de)(de)事情，在我看來(lai)。外部的(de)(de)(de)(de)環(huan)境永遠是(shi)有(you)挑(tiao)戰(zhan)的(de)(de)(de)(de)，但是(shi)內(nei)部團(tuan)隊(dui)不斷(duan)成(cheng)長才(cai)是(shi)應對挑(tiao)戰(zhan)的(de)(de)(de)(de)關鍵。比(bi)如(ru)我們的(de)(de)(de)(de)團(tuan)隊(dui)非常快的(de)(de)(de)(de)擴張，我們可能也(ye)沒有(you)很好(hao)(hao)的(de)(de)(de)(de)體(ti)系去幫助他們融入，幫助他們知道目標，在他們碰到(dao)困難的(de)(de)(de)(de)時候有(you)人去幫他們開(kai)導，去給他們一些幫助，那這是(shi)我覺得一切的(de)(de)(de)(de)內(nei)因(yin)。如(ru)果團(tuan)隊(dui)好(hao)(hao)，我覺得所有(you)的(de)(de)(de)(de)技術上的(de)(de)(de)(de)挑(tiao)戰(zhan)，國際(ji)化(hua)的(de)(de)(de)(de)挑(tiao)戰(zhan)，政策的(de)(de)(de)(de)挑(tiao)戰(zhan)，運營的(de)(de)(de)(de)挑(tiao)戰(zhan)，品牌(pai)的(de)(de)(de)(de)挑(tiao)戰(zhan)，資本的(de)(de)(de)(de)挑(tiao)戰(zhan)，這個都不是(shi)問題。

駱軼航：就我們剛才說的所(suo)有的挑戰都不是(shi)問題。

程維(wei)：這(zhe)些挑戰(zhan)其實都(dou)是(shi)(shi)生死挑戰(zhan)，哪件(jian)事(shi)情處理不(bu)好可能(neng)滴滴都(dou)沒了。你很(hen)難說哪一件(jian)事(shi)情就是(shi)(shi)過了關就過關了，不(bu)是(shi)(shi)這(zhe)樣子，它的(de)(de)根是(shi)(shi)在今天我(wo)們的(de)(de)團隊，我(wo)們的(de)(de)能(neng)力(li)能(neng)不(bu)能(neng)去應對這(zhe)樣的(de)(de)挑戰(zhan)的(de)(de)，因(yin)為(wei)我(wo)們擴張太快(kuai)了，背后組織是(shi)(shi)存在很(hen)大(da)壓力(li)的(de)(de)，所(suo)以我(wo)們要花很(hen)多時間在這(zhe)上面吧。

駱軼航：一鳴呢，焦慮和不確定？你(ni)每天還要花那(nei)么多時間看書。

張一(yi)鳴：我(wo)(wo)睡(shui)得挺好的，我(wo)(wo)不是(shi)很焦慮(lv)。如果(guo)說挑戰的話。我(wo)(wo)覺得可能跟程維也是(shi)差(cha)不多(duo)，雖然答案沒新意啊，還是(shi)內部的原(yuan)因。

駱軼航：不行(xing)，你得(de)有點新意。

張一鳴：我(wo)也想(xiang)有新意，但(dan)(dan)是(shi)想(xiang)想(xiang)沒(mei)有。外部(bu)(bu)的(de)問題(ti)(ti)是(shi)結果嘛，就解決方法而言，大部(bu)(bu)分(fen)問題(ti)(ti)就是(shi)靠人去解決。所以(yi)(yi)人或者公司管理機(ji)制，公司內(nei)部(bu)(bu)系統是(shi)關(guan)鍵。你說(shuo)(shuo)的(de)“不確(que)定(ding)性(xing)”，就是(shi)你團隊難以(yi)(yi)影(ying)響(xiang)(xiang)的(de)事情。但(dan)(dan)你真的(de)不可以(yi)(yi)影(ying)響(xiang)(xiang)的(de)事情，你想(xiang)它也沒(mei)用，其它大部(bu)(bu)分(fen)事情都是(shi)能影(ying)響(xiang)(xiang)的(de)。所以(yi)(yi)我(wo)覺得我(wo)們也是(shi)內(nei)部(bu)(bu)吧(ba)，就唯一你說(shuo)(shuo)跟外部(bu)(bu)的(de)話，最好不要(yao)碰這(zhe)個……

駱軼航：不(bu)可(ke)抗力。

張一鳴：天時地利人(ren)和一起有(you)問題(ti)，就最好(hao)不要碰(peng)這三個。

駱軼(yi)航：仨問題，出倆問題都(dou)沒事是吧(ba)？

張(zhang)一(yi)鳴：對(dui)對(dui)對(dui)，比方說出(chu)什么障礙了，那(nei)你(ni)這(zhe)(zhe)個團隊一(yi)個人走了，你(ni)出(chu)了一(yi)兩個問題，但要保證這(zhe)(zhe)三(san)個不要同時(shi)發生(sheng)；你(ni)要三(san)個盡可(ke)能都好，但外面你(ni)相對(dui)不可(ke)控，我(wo)覺得主要還是要保持團隊健康。

駱(luo)軼航：團隊健康。

張一鳴：對。

駱(luo)軼航：王興你是不是也同(tong)樣的答(da)案？

王興：我覺得外界(jie)市(shi)場還有很大(da)空(kong)間的情(qing)況下，肯(ken)定(ding)就(jiu)是團隊是最核心的事情(qing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