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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(shuo)到(dao)飲(yin)料(liao)品牌的商(shang)標(biao)爭奪案，大多(duo)(duo)(duo)數人首先想到(dao)的就是圍(wei)繞商(shang)標(biao)、包裝(zhuang)、廣告語(yu)斗爭了(le)多(duo)(duo)(duo)年的加多(duo)(duo)(duo)寶(bao)和王老(lao)吉(ji)(ji)。從2011年4月，廣藥集團向中國國際經濟貿(mao)易仲(zhong)裁委員會提出仲(zhong)裁請求開始，廣藥王老(lao)吉(ji)(ji)和香港加多(duo)(duo)(duo)寶(bao)之間的恩(en)怨就沒有真正斷過。往往在人們(men)以為“瓜”已吃完(wan)的時(shi)候，一方又突然(ran)往池(chi)子里扔進(jin)一個“大料(liao)”，令(ling)原(yuan)先的結果需(xu)要觀眾(zhong)們(men)重(zhong)新審視。本期專題，我(wo)們(men)沿著時(shi)間線來(lai)梳理加多(duo)(duo)(duo)寶(bao)和王老(lao)吉(ji)(ji)的恩(en)怨史，讓時(shi)間來(lai)說(shuo)明是非對錯。

一、背(bei)景

1992年(nian)，廣(guang)藥王(wang)老吉公司的前身羊城(cheng)藥業(ye)，利用傳承了一百多(duo)年(nian)的涼(liang)茶配方(fang)生產出盒裝(zhuang)王(wang)老吉和罐(guan)裝(zhuang)王(wang)老吉涼(liang)茶，在華南(nan)市(shi)場上廣(guang)受追(zhui)捧。

1995年，羊城(cheng)藥業授權香港(gang)鴻(hong)道集團(tuan)（加(jia)多寶母公司）在一定時(shi)間內生產經營紅色(se)罐(guan)裝和(he)紅色(se)瓶裝王(wang)(wang)老吉；而羊城(cheng)藥業自己經營綠(lv)色(se)盒裝王(wang)(wang)老吉。

1996年，廣藥集團正式成立，王老吉商(shang)標等(deng)無形資產(chan)按有關(guan)規定劃歸廣藥集團持有。

2000年，廣藥(yao)集(ji)團授權香港(gang)鴻道(dao)(dao)集(ji)團使用“王老(lao)吉”商(shang)標，期(qi)限10年，從2000年5月至2010年5月。根據合同，香港(gang)鴻道(dao)(dao)每年交給(gei)廣藥(yao)的(de)商(shang)標使用費從450萬元增加(jia)到506萬元。

2002年至2003年間，香港鴻道又先(xian)后(hou)兩(liang)次與廣(guang)藥(yao)集團簽署補(bu)充協議，將“王老吉(ji)”商標的(de)使用權(quan)分別延長至2013年和2020年。根據協議，到2010年，香港鴻道每(mei)年給廣(guang)藥(yao)的(de)商標使用費也(ye)僅為(wei)537萬(wan)元。

2003年(nian)，“怕上火(huo)喝王(wang)老(lao)吉”的廣告(gao)語(yu)火(huo)遍全國，王(wang)老(lao)吉涼茶銷量大增。

二、第一(yi)次沖突——授權

2004年，香港鴻(hong)道(dao)(dao)集團的主席陳鴻(hong)道(dao)(dao)向廣藥集團副董事(shi)長李(li)益(yi)民(min)行賄300萬港元事(shi)件被揭發，李(li)益(yi)民(min)和陳鴻(hong)道(dao)(dao)分別(bie)被捕。

2005年，李益民被判處無期(qi)徒刑，而陳鴻道則在被捕后(hou)棄(qi)保潛逃，至今未歸(gui)案。

2007年，香港(gang)鴻道(dao)經(jing)營的紅罐王老吉涼茶(cha)總(zong)銷(xiao)量(liang)突破(po)50億元人民幣，不僅超(chao)(chao)過(guo)了(le)紅牛，還超(chao)(chao)過(guo)了(le)百事(shi)可樂、可口可樂。

2010年，廣藥(yao)集團認為“王老吉”商標是在行賄的(de)背景下被“賤租”的(de)，向香港鴻(hong)道(dao)發出律師函，申訴李益(yi)民簽署的(de)兩(liang)個補充(chong)協議(yi)無效(xiao)。

2011年(nian)5月，王老吉商標案(an)立(li)案(an)。同(tong)年(nian)，香港(gang)鴻道經(jing)營的紅罐王老吉，銷(xiao)售額全線超過可口可樂(le)，達到160億元；而廣藥(yao)集(ji)團(tuan)的綠盒王老吉銷(xiao)售額不足20億元。

2012年5月，在經(jing)歷調解失敗以(yi)后，經(jing)濟(ji)貿易仲裁委(wei)員會裁定，廣藥集團與香(xiang)港(gang)鴻(hong)道(dao)簽(qian)訂的兩份補充(chong)協(xie)議無效，鴻(hong)道(dao)（集團）有限公司停止使用王(wang)老吉商(shang)標。同月，香(xiang)港(gang)鴻(hong)道(dao)向法院申請撤銷裁決，廣藥稱(cheng)加(jia)多寶(bao)非法利潤達75億。

在一(yi)系列爭議之后，香港鴻道被停止(zhi)使用“王老吉”商標。然而第一(yi)次沖突的開(kai)始，卻引(yin)發了接(jie)下來關(guan)于包裝、廣告、配方等更(geng)多事件(jian)的發酵。

三、第二(er)次沖突——包(bao)裝(zhuang)

2012年(nian)6月，廣藥集(ji)團(tuan)正式(shi)發布(bu)了(le)自己的(de)紅(hong)罐王(wang)老吉；香港鴻道也在同年(nian)把(ba)產品商標(biao)名稱變更為“加多(duo)寶”。據加多(duo)寶集(ji)團(tuan)總(zong)裁表示，2012年(nian)加多(duo)寶的(de)銷(xiao)售比預定的(de)120億(yi)還(huan)多(duo)賣了(le)36億(yi)。

2013年，針對紅罐(guan)涼茶包裝權(quan)益的所屬問題，加多寶和廣藥(yao)分(fen)別提(ti)供了49、20份(fen)證據。

2014年，廣東省(sheng)高級人民法院判決(jue)，駁回(hui)加多寶的(de)全(quan)部訴訟要(yao)求。加多寶當庭表示堅決(jue)上訴。

2015年，加多寶一邊推出(chu)全新的金罐(guan)包裝(zhuang)，一邊應付“紅罐(guan)案(an)”二審。

2017年，最高人民法(fa)院(yuan)二審宣判，廣藥集(ji)團及其(qi)(qi)前身、加多寶公司及其(qi)(qi)關聯企(qi)業(ye)，雙方可在不損害他(ta)人合法(fa)利益(yi)的前提下，共同享有“紅罐王老(lao)吉(ji)涼茶”包裝裝潢(huang)的權益(yi)。

針對這一判決，廣藥集團(tuan)提(ti)起再(zai)審(shen)申請，但由于申請不符合再(zai)審(shen)情形，故被駁(bo)回。至(zhi)此(ci)，與包(bao)裝有關的紅罐案(an)”畫下(xia)了一個句(ju)號，王老吉和(he)加多寶(bao)打(da)成平手。

四、第三次沖(chong)突(tu)——廣告

2012年，廣(guang)藥集團以加多(duo)寶“全(quan)國銷量領先的紅(hong)罐涼茶(cha)改名為(wei)(wei)加多(duo)寶”等廣(guang)告語涉及(ji)虛假宣傳行為(wei)(wei)，構成不正當競爭為(wei)(wei)由，向(xiang)廣(guang)州市中級人民法院(yuan)提起訴訟。

2013年，廣(guang)州市中級人(ren)民法院一審宣判，認定“全國(guo)銷量領先的(de)紅(hong)罐涼茶改名為加(jia)多寶”等(deng)是(shi)虛假廣(guang)告。

2014年，王老(lao)吉訴(su)加多(duo)(duo)寶“加多(duo)(duo)寶涼茶連續7年榮(rong)獲(huo)‘中(zhong)(zhong)國飲(yin)料第一罐’”、“加多(duo)(duo)寶連續7年榮(rong)獲(huo)‘中(zhong)(zhong)國飲(yin)料第一罐’”、“加多(duo)(duo)寶涼茶榮(rong)獲(huo)中(zhong)(zhong)國罐裝飲(yin)料市(shi)場‘七(qi)連冠’”等(deng)廣告宣傳語涉嫌不正(zheng)當競爭(zheng)。

2014年12月，北京市第三中級(ji)人民法院判(pan)定上(shang)述(shu)廣(guang)告(gao)語侵犯了王(wang)老(lao)吉的正當(dang)(dang)利益，損害了公平平等的競(jing)爭秩序，構(gou)成了虛假宣(xuan)傳，判(pan)令(ling)加多寶停止(zhi)侵權行為，在《南方(fang)日(ri)報(bao)》上(shang)連(lian)續七日(ri)刊登(deng)聲明以消除影(ying)響(xiang)，并賠償王(wang)老(lao)吉300萬元。同(tong)年，加多寶又(you)因"怕上(shang)火喝加多寶“廣(guang)告(gao)語涉嫌不正當(dang)(dang)競(jing)爭被王(wang)老(lao)吉告(gao)上(shang)法庭(ting)。

2015年，廣(guang)州市中級人民(min)法(fa)院一審判定 " 怕上火 " 廣(guang)告(gao)語專屬王老吉品牌，加(jia)多(duo)寶須立即停止(zhi)使用該廣(guang)告(gao)語，并賠償王老吉經濟損失 500 萬元。

關(guan)于廣(guang)告宣(xuan)傳(chuan)的(de)案(an)件，結果呈現一(yi)邊倒(dao)的(de)現象，都是廣(guang)藥王老吉獲勝。

五、第四次沖(chong)突——配方

自2013年起，加(jia)多寶公(gong)司(si)、王(wang)澤(ze)邦第五(wu)代玄孫(sun)王(wang)健儀先后以發表聲明、召(zhao)開發布會，傳(chuan)遞(di)“我將獨(du)有祖傳(chuan)秘方獨(du)家授(shou)給了加(jia)多寶集團”、“從未傳(chuan)授(shou)王(wang)老吉(ji)秘方給廣藥(yao)集團”等信息。

2015年(nian)，加多寶推出全新廣(guang)告《傳人(ren)篇》，熱播于多家高收(shou)視率(lv)電(dian)視臺(tai)。廣(guang)告以(yi)曾經(jing)香港王老吉的法人(ren)王健(jian)儀為代言(yan)人(ren)，再次炒作王健(jian)儀的“傳人(ren)”身份，以(yi)證(zheng)明(ming)自己擁(yong)有(you)正宗秘方。

在(zai)2015年，廣州市(shi)中級人民(min)法(fa)院(yuan)做出一(yi)審判決：加多(duo)寶立(li)即停止涉案虛假宣傳及商業(ye)詆毀的(de)侵權(quan)行為，并(bing)賠償王老(lao)吉經濟損失及合理維權(quan)費用500萬(wan)元。同時，還(huan)需在(zai)《廣州日(ri)報》及加多(duo)寶集團官網芒果(guo)视频刊登聲明(ming)并(bing)公開道歉。

這是王老吉和(he)加多寶的(de)案件中，唯一一次(ci)出現商業詆(di)毀的(de)認定。

六、新的沖突——商標(biao)

2014年，廣(guang)(guang)(guang)藥(yao)集團向廣(guang)(guang)(guang)東省高(gao)院提(ti)起訴(su)訟，要(yao)求判令六家(jia)加多寶公司(si)因侵(qin)害(hai)廣(guang)(guang)(guang)藥(yao)集團“王老(lao)吉(ji)”注冊商標(biao)造成廣(guang)(guang)(guang)藥(yao)集團經(jing)濟(ji)損失10億(yi)元，后(hou)又將(jiang)原10億(yi)元賠償金額變(bian)更為29億(yi)元。隨后(hou)六家(jia)加多寶公司(si)向廣(guang)(guang)(guang)東高(gao)院提(ti)起反訴(su)。

2018年，廣東高院《一審(shen)判(pan)(pan)決(jue)書(shu)》決(jue)定，判(pan)(pan)處加多(duo)寶集(ji)(ji)團相(xiang)關6家公司(si)自(zi)判(pan)(pan)決(jue)發生法律效力(li)起十日(ri)內，賠(pei)償廣藥集(ji)(ji)團相(xiang)關經(jing)濟損(sun)失及合(he)理維權費用共計14.41億元。宣判(pan)(pan)當日(ri)，加多(duo)寶不服(fu)，并立即向最高人民(min)法院提起上訴。

2019年7月(yue)，最高人(ren)民法院裁定(ding)(ding)書認定(ding)(ding)：一審(shen)判決采信的(de)證據(ju)在內容與形式上均存在重大缺陷，不能作(zuo)為認定(ding)(ding)本案(an)事實的(de)依(yi)據(ju)。本案(an)發回(hui)廣東省高級人(ren)民法院重審(shen)。

現在，加多(duo)寶的(de)轉機又來了。

六、最終結果——無贏

2019年8月(yue)16日，廣(guang)藥集(ji)團(tuan)與加多寶分別發布(bu)公(gong)告，最高(gao)人(ren)民(min)法院對(dui)二者之爭已(yi)經(jing)有了判決(jue)結果：

1、判決加多寶立即停止使用“中國每(mei)賣 10 罐(guan)涼茶 7 罐(guan)加多寶”廣(guang)告詞、銷毀印有“全國銷量領先的紅(hong)罐(guan)涼茶——加多寶”廣(guang)告詞的產(chan)品包裝。

2、武漢加多寶(bao)飲(yin)料有(you)(you)限(xian)公(gong)(gong)(gong)司(si)還要賠償廣州醫藥(yao)集團(tuan)有(you)(you)限(xian)公(gong)(gong)(gong)司(si)、廣藥(yao)子公(gong)(gong)(gong)司(si)廣州王老吉大健(jian)康產業有(you)(you)限(xian)公(gong)(gong)(gong)司(si)經濟損(sun)失和合(he)理費用共100萬元(yuan)。

除此之外，廣藥集(ji)團與廣東加(jia)多寶(bao)飲料食品有限公司、彭(peng)碧娟虛假(jia)宣傳糾紛(fen)案(an)，和(he)王老吉大健(jian)康訴加(jia)多寶(bao)(中國(guo))飲料有限公司虛假(jia)宣傳糾紛(fen)案(an)等案(an)件，也有了(le)判決：

加(jia)多(duo)寶(bao)(bao)(bao)在(zai)(zai)商標(biao)許可(ke)合同(tong)終止后，為保(bao)有在(zai)(zai)商標(biao)許可(ke)期間對紅罐(guan)涼(liang)茶(cha)(cha)(cha)商譽提升所做出的(de)(de)貢獻而(er)享有的(de)(de)權(quan)益，將紅罐(guan)涼(liang)茶(cha)(cha)(cha)改名(ming)為“加(jia)多(duo)寶(bao)(bao)(bao)”的(de)(de)基本事實向消(xiao)費(fei)者(zhe)(zhe)告知，主觀上(shang)并無(wu)明顯不當；在(zai)(zai)客觀上(shang)，加(jia)多(duo)寶(bao)(bao)(bao)使用“全國(guo)銷量領先的(de)(de)紅罐(guan)涼(liang)茶(cha)(cha)(cha)改名(ming)加(jia)多(duo)寶(bao)(bao)(bao)”、“原(yuan)來的(de)(de)紅罐(guan)王老吉改名(ming)加(jia)多(duo)寶(bao)(bao)(bao)涼(liang)茶(cha)(cha)(cha)了”等廣告語并不產生引人誤解的(de)(de)效果，并未損(sun)害公平(ping)競(jing)爭的(de)(de)市場秩序和消(xiao)費(fei)者(zhe)(zhe)合法權(quan)益，不構成虛假宣傳(chuan)。

廣州醫藥集團有限公司的(de)訴訟請求由此被(bei)駁回。

那么，這場“游戲”究竟誰(shui)是贏家(jia)？顯然(ran)并沒有。

廣藥集團在(zai)近十年時(shi)間(jian)內(nei)，多(duo)次起(qi)(qi)訴加(jia)(jia)多(duo)寶，看似(si)不落下風，實際上卻(que)在(zai)無形中為加(jia)(jia)多(duo)寶打(da)了(le)廣告，讓消費者清楚(chu)地了(le)解(jie)到加(jia)(jia)多(duo)寶與王老(lao)吉之間(jian)的關(guan)系，還清晰(xi)地分辨出“紅綠(lv)王老(lao)吉”的區別(bie)。同(tong)(tong)時(shi)，王老(lao)吉多(duo)番(fan)起(qi)(qi)訴，也令(ling)網友對(dui)加(jia)(jia)多(duo)寶抱有同(tong)(tong)情之心。畢竟養母一手帶大的孩子，卻(que)被親(qin)生母親(qin)倒(dao)打(da)一耙，多(duo)少(shao)會讓消費者不恥。

加多寶的處境也很難受。中弘股份于2018年8月27日發布的廣告(gao)顯示：

加(jia)多寶(bao)2015年-2017年未經審(shen)計的(de)主營業(ye)務收(shou)入(ru)分別為100.4億元、106.3億元和(he)70.02億元，凈利(li)潤分別為-1.89億元、14.8億元和(he)-5.82億元。2017年，加(jia)多寶(bao)的(de)營業(ye)收(shou)入(ru)和(he)凈利(li)潤出現大幅(fu)下(xia)滑。

由(you)此(ci)可見，加多寶或許要在這場持久的戰爭之后，花費(fei)很長時(shi)間(jian)才能(neng)撫(fu)平傷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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加多寶和王老吉之爭 盤點加多寶侵權案進展 廣藥王老吉商標案件梳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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